这其中,一些是他爹打的,另一些是出任务时受的伤。
看到那些疤痕,他就很心疼了。可如今又因为他,怀恩会再次遭受到他爹的惩罚。
他金小宝好没用啊,护不住自己的家人,也护不住自己心爱的人。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金家已经落败了,他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金少爷了。
他所有的朋友之中,大部分,不过是看在金家的份上,所以才会来巴结于他。
其实真正的朋友根本就没有几个。以前的薛大哥也是,那个时候,他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谈论。
其实薛大哥和他不是同一类人。
薛大哥的祖父是当官的,虽然他们薛家后面没做官了,但是一身的威严,他看了也是害怕的。
出生在这样的人家,就是注定了薛大哥不会是一个纨绔子弟。可是他们在一起就是有共同的话题可以谈论。
他还记得,那天是一个晴朗的天,他想着去找薛大哥玩。可当他跨进薛家的院子,看到的便是数不尽的尸体。
他在那院子找了好久,才将薛大哥找到。薛大哥那时只剩下了一口气,他撑着那口气,告诉他怜清在哪?
薛大哥求着他,照顾好怜清,所以才会他把怜清带回金家,他爹说给怜清找个好人家,他没有答应。
他爹娘宠他,还是答应了他将怜清养在家里,改名叫小雨,做他们金家的大小姐。
他后来听到官府判案,说是由于山匪,结果没想到罪魁祸首是他们金家。
这一切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的呢?怀恩也是薛家的孩子。他们金家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对不起百姓,也对不起薛家。而今,怀恩还为了他身陷囹圄。
或许真的如所左影右影说的,怀恩就不该和他相识。这样怀恩就不会在他的花言巧语之下,将真心捧了出来,甚至他还一度的怀疑怀恩。他真的好没用啊。
苏胤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左影的那一番质问,让他的确无语言回答。
他这位苏世子在世人眼中的确是光明磊落,公平正义。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来不是这样的人。
他只会做好自己手上的事,不在他职责之内的事,他从来不过问,哪怕是有冤案。
就像当初他看到薛家的案卷时,上面仅标明了是山匪劫杀。他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但是他并没有去查明真相。
毕竟这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可现在却告诉他是金家人所为,是金伯父所为。
左影右影的质问也没问题,金家做了那么多可恶的事情,他这位苏世子难道不该把金家人再次送入大牢,让这些人罪有应得吗?
可他真的做不到。金伯父金伯母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小宝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让他把这些人送回去,甚至是看着他们死,他真的做不到,所以他有私心。
可此刻,他又能怪谁呢?怪金伯父当初为了自己的欲望,不愿意停止脚步,甚至做下这么多的错事。
还是怨金小宝不听他的劝告,非要去招惹宗政怀恩。苏胤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现在这局势可一点都不好弄。
左影右影也担心啊。他们原本想救了金家的人,再回统教的,可是如今金家这些人的安全还没定下来。
如果他们突然离去,苏世子也被别的事情所干扰。那金家人出事了,少主该怎么办?
一行人都陷入了混沌之中,仿佛前方根本找不到道路。
就这么又过去了一个月,大家依旧提心吊胆的活着。
宗政予湛似乎为了给怀恩教训,所以没有让怀恩得到好的医治。
怀恩这些日子便一直这么昏昏沉沉的过着。等伤好一些之后,他又会被继续用铁链子锁起来。
不过好在,他终于研究出怎么把这个铁链子给打开了,还有金小雨,小宝最在意的就是他这个妹妹了。
等待逃出统教的时候,把金小雨带上,小宝看到金小雨,说不定就会原谅他。
就算不原谅他,至少也不会那么怪他了。他再努努力,小宝一定会原谅他的。
“呃……”怀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小腹这些日子一直有着微微的坠痛,他想,或许是自己身体不好吧?
就这么夜晚降临了,怀恩弄开了锁链。他现在还不知道金小雨在哪,就只能慢慢的摸索。
却在意外之下,来到了密室在里面看到了他爹的手记,甚至在里面看到了他的真实身份。
难怪,难怪他爹从来就没有爱过他,原来他是他仇人的儿子,这么说也就能说得通了。
怀恩没有继续停留,而是继续寻找金小雨在哪?此时的金小雨睡得迷迷糊糊的,便被人叫醒了。
“金小雨,快起来。”
“你,你要做什么?”
金小雨被抓到了这儿以后,每日都活的不开心。
那个人说他是自己的姑父,说她不是金小雨,说她叫薛怜清,说他们薛家人都是被金家人害的,说金家人是他们的仇人。
可是她不想这么想,她是在金家长大的,她做不到恨金家人。爹娘待她如亲生的女儿一样,现在却要告诉她,金家是她的仇人,她真的接受不了。
还有宗政怀恩,金家因他而落魄,他现在又找过来是为了什么?
“你要做什么?”
“小声点。我们现在就要逃离统教,你说大声了,一会我们就走不了了。”
“哦,好。”
金小雨也知道,此时容不得她大声的哭闹。她捂着嘴,怀恩牵着她的手,他们往外走去,却没曾想到被宗政予湛发现了,怀恩将金小雨护在身后。
“怀恩,你又不听话了,你这是要带怜清去哪儿?”
“当然是带她回家。”
“家,她的家就在统教。怜清是桐恩的侄女,我这个做姑父的自然要替桐恩照顾好。
怀恩,爹说了,你再过些日子就要成婚了,就应该好好的在房间里休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想着带怜清走。
或者说你觉得为父之前太过仁慈,下手轻了,想再受点伤才能老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