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仅无能又易怒,还事事都靠女人,若没有你身边这些女子救助你,你怕是早已转世投胎了,你为人缺德也不配做人,想来投胎也是投的畜牲道。”
“对如敏而言,与你来往是她这一生最悔之事。”
“但你也别担心她会恨你,因为那太不值得了,她会慢慢忘掉有你这么个人,总有一日,她的记忆里只会剩下那些美好的回忆,而关于你的那段记忆,会被她永远遗弃。”
君天逸愤怒到了极点,双目都泛起了血红色。
上官祁这个该死的杂碎,有什么资格议论他和江如敏的过去!
敏敏会忘掉有他这么个人?
可笑……她与他有过那么多经历,岂是说忘就能忘的!
君天逸手上的动作越发快而狠,下一刻便将左手边的那名暗卫一掌拍开。
上官祁目光一凛——就是现在!
君天逸正是情绪极为不稳的时候,众所皆知,打斗忌讳心态浮躁,情绪波动越大,手上的动作就越容易出错。
趁着君天逸收掌,他几乎以最快的速度逼近对方身前,将手中的伞尖狠狠刺向君天逸腹部!
君天逸察觉到上官祁的意图,慌忙躲闪,可惜躲闪不够及时,虽然腹部躲过了一劫,可腰际还是被用力地捅了一下。
他吃痛地闷哼了一声,那一瞬间几乎直不起腰来。
另一名暗卫趁此机会,手中的剑就要砍向他的手臂,却听前方传来一道破空声,他抬眼一看,竟是一把匕首穿过气流,朝他胸口袭来。
他不得不躲开,这也就给了君天逸撤退的空档。
君天逸捂着腰后退了数步,转头看向那名出手协助的人,果然是司连婳的暗卫。
这人被他甩开之后又一路找了回来,总算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手帮了他一把。
暗卫见他受伤,扶上了他的胳膊,而后从腰间掏出一物,朝迎面袭来的上官祁主仆投了出去!
“殿下小心!”
上官祁的暗卫拽着他后退了数步,下一刻便听身后响起“嘭”的一声炸响。
紧接着,眼前升起了一片白雾。
“是逃跑用的烟雾弹,殿下,咱们是抓不住他们了。”
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上官祁当机立断,“回去,去宁王府!”
他刚才已经记住了君天逸易容后的模样,他得赶紧画下来给宋云初看。
……
“宋兄,这便是君天逸如今的假面目了,你看看,你可曾见过?”
宁王府内,宋云初望着上官祁递上来的画像,眉头轻蹙,“完全没见过,且这幅容貌和千面郎君卖出去的那些都对不上。”
“会不会是那个千面郎君有所隐瞒?”
“不至于,要论交情,千面郎君和我手下的人还更熟悉点儿,他没有理由帮君天逸这个逃犯,况且他是不愿和朝廷作对的,他曾经还把跟他买面具的逃犯直接送去官府领赏。”
“那便是黑市里还有其他人会这门手艺了。”上官祁给出了新的猜测。
“这个倒是更有可能,之前听二娘说,会这门手艺的人极少,除了千面郎君之外,她再也不认识第二个。看来本王得亲自去找一趟千面郎君,把他的同行都问出来才行。”
这一边宋云初准备着出门,另一边的驿馆内,司连婳从暗卫口中得知君天逸被上官祁所伤,愤然地拍桌而起。
“这个蠢才,他怎么能在上官祁面前露脸!”
“公主消气,咱们手上还有一些人皮面具,给他换一张就是了。”
“他笨你也笨!这是换一张脸就能解决的事吗?”
司连婳怒声道,“换一张脸当然容易,可祁王与宁王有来往,祁王定会将这件事告知宁王,我当初不去买千面郎君的面具,就是提防着他跟宁王泄密。”
“以宁王的心思,他八成会去打听千面郎君最近卖了多少面具,他们做面具的,是先有的图样再做的面具,一旦上官祁辨认出君天逸今天顶的这张假脸不是出自千面郎君之手,他们就会猜到还有别家。”
“咱们能打听到的事,宁王多花些银子也能打听到,你立即派人去黑市看看情况,如果宁王的人已经在查了,切勿轻举妄动。”
司连婳越说越是不忿。
君天逸和她承诺不会在熟人面前露馅,如今怎么一碰见祁王,就把做出的承诺忘到九霄云外了?
他最痛恨的人不是宋云初吗?和上官祁又有什么恩怨?
“他与上官祁为何会打起来?”
“属下不知。属下原本依您的吩咐盯着他,可期间他把属下引到林子深处甩开了,等属下返回找到他的时候,他与祁王已经打了起来。”
“混账,连个人都看不好!”司连婳呵斥道,“本宫要知道他们之间有何渊源,速速去查!”
她如今都不指望君天逸能和她说实话了,与其去问他,倒不如赶紧让属下去打听。
……
“爷,您忍着点儿。这江小姐的黑玉膏对外伤最是有效,只是可惜所剩不多了。”
简洁的屋内,杜仲给君天逸腰上的伤口涂了药,见黑玉膏只剩下半瓶,不禁有些感慨。
这么好的药,从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如今却再也难有了。
腰间的疼痛让君天逸的额头上都出了汗,回想起上官祁同他说的那些话,他只觉得心中堵着一口气,让他连呼吸都不能顺畅。
“爷,这事儿公主是一定会知道的,您得赶紧想想如何安抚她才好。”
杜仲的话音才落下,门外边传来一阵疾快的脚步声。
来人一声招呼都不打便推门而入,走到床榻前冷声质问:“你今日把本宫的暗卫甩开,为的是什么?”
君天逸道:“我对上官祁早有不满。”
“那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他?”
司连婳居高临下地望着君天逸,神色冰冷,“可别编瞎话了,你之前和他没仇吧?今日之所以与他大打出手,是因为江如敏。”
“你去翠峰山,不是因为太闷了想散心,而是想见江如敏。”
君天逸不语。
见他无话可说,司连婳嗤笑一声,“怎么,你是哑了吗?”
君天逸实在不满司连婳对自己的掌控,抬眸淡漠地应了一句,“既然公主都已经知道了,为何还问……”
“啪!”
一道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将君天逸未说完的话打断。
司连婳力气本就不小,此刻又正是愤怒的时候,这一耳光抽下去,君天逸只觉得眼冒金星,口中也尝出了一丝腥甜。
“犯了错,还敢拿这种态度跟本宫说话!不过是一介罪臣,你还当自己多高贵!若没有本宫的庇护,你以为你能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