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眠看着面前的郑鹫,怜爱的摸着他的脸:“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又何尝不痛苦呢?我与你被分开了,我想你,可我不敢见你。我只能用男色酒香麻痹自己对你的思念。因为我不能疯,我疯了,你,麒儿,御极,小险怎么办?你们都会被他们扒皮抽筋活生生吃掉。”
她内心虚伪极了,看着面前动容的郑鹫忍不住冷笑。
真蠢啊,不过说点可有可无的谎言就能让他平静下来。
他疯了吗?步眠不知道。
因为他以前的确没有疯,可是她不需要一个清醒睿智的皇夫,她的皇夫只能是一个可怜的疯子,把这个位置占着,让那群人把他当做靶子,天天期待着他死。
但是他不会死,他只能死在御极登基之后,她不会允许这个皇夫之位出现第二个男人。
步眠不准郑鹫离开,不仅仅是想软禁郑鹫,更是想保护郑鹫,那些男人毒起来与曾经活在这深宫一招三条命的宫妃没有区别,他们更残忍,更冷血,更虚伪。
他们可以表面心疼你,宽容你,忍让你,实则会在你的背后给你一刀。
你以为他是你的好兄弟,但你不要忘记了,你们都是陛下的男人。
姐妹都会互相残杀,更别说男人了。
男人以前嘲笑女人的肤浅,善妒,不体面,恶毒是因为那是他们剥夺了女人的权利与利益逼得她们不得不为了一个男人的爱去争夺。
现在,他们成为了只有一点权利的男人,成为她的宠物,不也开始互相设计争抢,今日你落水明日他中毒的。
只要不闹到步眠面前,她都会当个乐子一样打发无聊的时间。
这些男人表面纯情深爱自己,实则一边骂着她不配为帝一边吃着她国库东西,吸着她的血,花着她的银子。
看啊,男人和女人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不是吗?
步眠一边内心讥讽的想着一边分神安慰着面前的郑鹫:“你放心,我之所以这样对你,都是为了你好,都是为了保护你。你若是出去,被那些男人设计了,我也无法保住你。可你若真想出去,我也不会阻拦你,只是你要想清楚才行,知道吗?”
郑鹫闻言眼前一亮,这是步眠第一次让步,曾经自己无数次闹着出去都被步眠阻挡了回去,这一次她竟然这么爽快的同意了。
难道步眠说的是真的,她是真的爱自己吗?她之所以这样对自己,只是因为他现在处境危险,她想保护自己而已?
步眠过得也很累,毕竟这个位置他坐过,他明白步眠的苦。
其实郑鹫不明白,因为现在步眠坐在这个位置简直爽死了,每日上朝听着那些男人为了一点事情吵的面红耳赤甚至互相扯胡子大喊无礼,真的很像一群穿了衣服的猴子在打架。
男官的权利越来越薄,被她只放在一个篮子用,女官的权利越来越昌盛且和男官是隔开,让男官毫无手段去抢权,因为他们的性别固定了,总不能阉掉当太监吧?
所以,那些男官饿急了就会互相扯胡子,为了一点油水就疯狂给对方爆黑料,步眠可是借着这黑料处置了不少贪官污秽。
那些不服步眠的大臣如今早就在坟里养草,坟头草都三米高了。
没有大臣敢忤逆步眠的一句话,更没有大臣敢给步眠添堵,除了一夫一妻制和如今一妻多夫制的事情让他们无法忍受外,其余时候都跟一个乖乖绵羊一样无害可爱。
就等着她把他们养肥了然后宰了。
郑鹫就这么被步眠的几句话和说不上好处的恩典给哄好了,步眠再用自己要去处理公务从而离开了,再次留着郑鹫一个人在这里慢慢变得更加疯狂和痛苦。
阳光撒在池塘的翠荷上,郑鹫听说碧荷池的莲花开了,便决定过来看看。
郑鹫穿着不是很隆重的常服而来就看到不远处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妾夫娘娘正在那里喝茶赏花互相炫耀。
“这个是陛下七日前赏我的玉镯,墨玉的可纯了,听说是波斯王子送来的贡品之一,这般纯黑的,世间少有。陛下说我就是个小黑莲,这个衬我。”
穿着藕色常服的男人亮出手腕上的墨玉镯,笑容甜蜜又嘚瑟。
另一个碧绿色常服的男人闻言笑了:“你这算什么?三日前陛下来我这里,见我喜欢梧桐琴,便特意让人去拿来送我。我本是不想的,毕竟梧桐琴只有男夫能用,我一个妾夫怎么能逾越呢?可陛下说,梧桐琴配我,梧桐琴谁能用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相配。”
“哈哈哈,你这是在阴阳那冷宫的皇夫吧?日日关在那里见不得光,偏偏陛下除了昨日便未去见他了。”
淡粉色常服化着浓妆的男人捂着嘴笑着:“我若是那个皇夫,早就忍不住羞耻死了算了。一个不被喜欢的皇夫坐在那里有什么用?”
“好了,别说那个晦气了,昨晚陛下不还让你去了吗?你收到什么了?”
碧绿色男人问道。
他闻言故作生气:“她什么都没有送我,就知道亲我哄我叫我心肝叫我宝贝让我……”
他脸说到这里迅速爆红,让旁边的几人都知晓他的意思:“陛下也就在你这里那般急样了。告诉我们,你都用了什么秘方啊?”
淡粉色的浓妆男人闻言哎呦道:“可别取消我了,要不是昨晚陛下太想要了,我今日也不会画这么浓的妆啊。”
“尽说些荤话。”
藕色常服的男人翻了个白眼:“你平日不被诏的时候,不也画这些妆吗?”
淡粉色常服的浓妆男人:“好啦好啦,好哥哥可莫要调笑……”
啪!
一个巴掌狠狠落在粉色浓妆男人身上。
他被郑鹫那巴掌直接扇下了椅子。
一阵带着怒火地怒斥声响起:“你这个恶心地狐狸精!竟然敢勾引陛下!在外还败坏陛下声誉!你简直该死!”
粉色浓妆男人愣住,看向来人,只见一个容貌正在枯萎却不失其俊美风味的男人站在面前,眼神怨毒充满了嫉妒。
他恍然想起了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