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小兄弟,按这地图走,咱们再行半天就能到达遮龙白族乡了。那里白族人居多,但也有彝族、水族、哈尼族和景颇族……那些少数民族的姑娘们漂亮且热情。”金算盘一边拽着马缰绳,一边凑近李长生,低声说道。
“啧,你们俩到底在搞什么名堂?云南的女子有啥特别的?再说,苗人中的蛊婆极其危险,操控情蛊又毒又狠,难以防备,中了招就有苦头吃了。”红姑听闻此言,皱眉不悦地望着金算盘,冷冷道。
“红姑娘,咱们这位长生小兄弟本来就是苗人,有什么好怕的。就算是蛊术,他肯定也能对付得了,说不定还带回一个做媳妇呢。”
李长生这才明白,金算盘不只是个油嘴滑舌的人,而且还是一张碎嘴子。
“金算盘,你还像个前辈的样子吗?”红姑怒得满脸通红,转身策马而去。“就是,一点也不像话。”
花灵回过头,瞥了金算盘一眼,“你这话说的!”她扬鞭追随红姑而去。
“金大哥,看把你把丫头气成什么样了……可是,你说得也有道理,好姑娘不能放过,三妻四妾的生活也挺美。”
“嘿,小兄弟果然志同道合,咱们是难得的缘分。”
李长生与金算盘这对江湖人物一路上插科打诨,而老洋人和鹧鸪哨一心一意专注于行进,并不多言。
道路蜿蜒曲折,两边高坡陡立,树木茂密,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登上一座山峰。
只见群山环绕,云雾弥漫,几座高峰挺拔入云,景象宏伟。“哗哗哗!”
左边是一条急流滚滚的大河,奔腾而下,从路边望去,浪花激溅,宛如白色巨蟒穿梭山林,直至消失于云雾间。
“各位,这条河是澜沧江,看样子离遮龙白族乡不远了,大伙继续加油吧。”
在云龙县询问得到的消息是:沿着官道直走,遇见澜沧江后,再翻几座山,就能到达遮龙白族乡。
“长生哥哥,师兄,咱们赶紧赶路吧,争取在天黑前到达遮龙白族乡。”即使行走在曲折坎坷的路上,花灵和红姑也没有丝毫畏惧,不断驱马前行。
“长生小兄弟,还有金前辈,澜沧江已经看见了,过了几座山就该是遮龙白族乡的境地了。”鹧鸪哨走到李长生和金算盘身边,指着前面的山头说。“对,依照之前的打听与地图标记,咱们离遮龙白族乡不远了。”李长生和金算盘都很振奋,轻轻一抽马鞭,加快了步伐。
“轰隆隆!啪!”
忽然,前方的树林中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紧接着,数根看似腐朽枯木、约六尺长的黑色棒状物体自山顶滚落,狠狠地摔在路面上,立刻碎裂开来,从中冒出大量密密麻麻的白色虫子。
“啊!”
走在最前面的花灵和红姑目睹了这一幕,惊恐地叫了起来。“这是什么鬼东西?”
李长生和鹧鸪哨心一紧,立即翻身下马,奔向事发地点。
只见地面上多了几个与真人大小相仿的石雕人俑,外表斑驳不堪,十分脆弱,内部竟是空心的。
这些石俑碰撞在一起后破裂开,从中钻出大量的白虫,每一只有成年人食指粗细,一些则被石头碎屑割裂,流出了令人作呕的绿色液体。
“这些都是石俑,样式似乎是秦汉时期的风格……”李长生的目光紧紧盯着这些雕塑上不同时代的文化特征,难掩激动之情:“这真是一次不虚此行。”
金算盘取出他的铁头伞,在这些雕像的表面敲打,挑开散乱的碎片仔细打量了一番,并带着疑惑的语气说道:
“看来这些确实是从秦朝或汉朝传承下来的石像,但由于损坏过于严重,已经面目全非。它们为什么内部是空的,并且藏有这么多怪异的小昆虫?”
李长生轻轻点了点头,回忆起来:
\&的确听过类似的传说,称在遮龙山周围的地下有无数石人,在遭遇泥石流或者狂风的时候可能会暴露于地表,滚落到山下。而且内部充满肥大的白色蠕虫,据说这是古代人类形状的坟墓的一部分。”
他抬头望着云雾缭绕的山谷深处,那些石像掉下来的地方再也找不到痕迹了:
\&不论它究竟是什么,看起来更像是陪葬物品的一种,至少表明,我们在靠近献王的地盘,走,我们继续前进!”
说罢吐了口唾沫,转身跃上坐骑,带着其余的同伴们再次启程前行。
这时大家的心情都不免有所不安,不知道那些奇异的石人是否会给我们带来的是一种预示不吉的先兆呢?
这片地区多山峦连亘,植被繁茂几乎未被人探索。经过两个时辰蜿蜒险峻的山地骑行后他们到达一座安静的村落。
村庄位于峡谷底部,四周是青翠山丘,温暖而湿润,花香四溢。这里有着许多传统的竹制吊脚房,显得宁静又祥和。
当地居民很友好,并对陌生人抱有一种亲切好奇之心,一见李长生及其团队到来,立刻过来关心是否有帮助的需要。
这个村庄有唯一一家客栈,叫做“霞云栈”。它位置较为偏僻,坐落于山脚,主人是一个大概三十五岁的寡妇叫做安然彩霞,非常端庄。
她与自己的女儿一同经营,名叫彩云,现在才十九岁左右。两个人都属于当地的一个原住民族:彝族成员;由于位置相对偏僻,突然出现五六个人的客人,母亲跟女儿表现出非常殷勤。
这家客栈古风扑面而来且舒适。在客栈阁楼之上俯瞰外面景色迷人,山野之间百花斗艳,色彩斑斓就像给大地铺设着一层华丽织布。
少女安彩云生得娇滴滴的,身着本族的传统衣服,头上脖子上佩戴着各类金银饰品。红姑娘及小丫鬟特别乐意与彩云攀谈,向她讲述了城内发生的奇闻趣谈。
金先生怎么会放过去戏弄小女孩的机会?不时讲几个笑话就能让安云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
至于鹧鸪以及另一个洋朋友,则似乎始终挂记有关魔球的消息,保持着冷静的神态,不多言语。
夜色降临,星河璀璨,月光如水。李长生与同伴们站在吊脚楼下,望着山谷之外。山谷间涌现出一大群萤火虫,它们从花丛中升腾而起,在空中汇聚成团,犹如精灵在翩翩起舞。
小镇上的人们也不约而同走出家门,来到山谷中的花径及附近的草地上,有人漫步,有人躺在地上仰望满天星辰,甚至还有人随音乐舞蹈起来。那些擅长歌舞的少数民族在这温柔的月光下,将他们的浪漫情怀展露无遗。
尽管世道动荡不安,这里却宛若一片桃花源,人们餐后仍可欢声笑语,尽情歌唱。
“蛇盘山啊蛇盘山,山神护卫唐江山;情郎勇闯邪魔洞,相送河边莫回首,何时再见心上人;愿为一双情郎鞋,跋涉千里万重山……”
忽然,客栈外面传来了清亮的歌声,温婉动听,即使是用彝族语演唱,亦犹如仙乐般缭绕不绝。
“哇!彩云又开始唱歌了,我们好久没听过她的声音了。”
“嘿嘿,肯定是客栈来了位英俊的小伙子。”
“咚咚咚!”
此时,周围的人纷纷朝着这里聚集而来,一些人跳舞接近,有人吹起了葫芦丝,还有手持象脚鼓的,拍击出阵阵鼓声。
“哎呀,真是太美了,红姑,快出去看看。”
正在院落中的花灵和红姑被美妙的歌声和闪烁的萤火虫所吸引,出于女孩们爱美之心驱使,赶紧出门去看热闹。
“嘿,长生老弟,那丫头看起来很适合你嘛。你看她白天看你的目光,几乎是要把你生吞活剥。”可能是被彩云的歌声引得金算盘心情不错,挤眉弄眼地与李长生交谈着。
“金大哥,你想不想找一位当地的姑娘呢?我觉得那位老板娘很不错啊。”
李长生扭头认真地回答。“这…还真是个不错的点子。”
“但我觉得你和彩云更登对。彝族人热情好客,喜好豪饮。你白天喝干了人家妈妈女儿敬的所有酒,他们肯定会对你印象深刻。”
听着金算盘这一席话,李长生差点没当场跌坐下去。“你这家伙,真是什么都敢说...”
他无可奈何地看着金算盘,心中对这家伙实在无奈,难道胖友们都有让人开心天赋?
“长生哥哥,金算盘前辈,快来下来呀,你们在楼上干嘛呢?”
这时候,花灵与红姑步入庭院,并扬脸朝楼上望去,微笑着喊了起来。
“没错,马支,布惹(彝族用语)…下来玩吧。”
客栈的老板娘风姿犹存,灯笼照射下显得脸色绯红。她抬起头,对着楼上招手表示欢迎。
“嘿嘿,金算盘,你的老朋友在喊你呢。听说她特别爱请人跳舞或唱歌,你赶快下楼去吧。”李长生瞥了一眼安彩霞,轻轻地拍了拍金算盘的肩膀,调皮地笑着说道。
“哎呀,这也太过分了吧,虽然是天官的你比我的级别高一点,但你也不能随便撮合人啊。”金算盘对着李长生挤眉弄眼,楼下安彩霞又高声呼唤了一声,花灵和红姑也在一旁不停地催促他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