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野到了卫生所就在病床跟前坐下,变成了望妻石一直看着面色苍白的苏清月。
她原本吹弹可破的皮肤上全都是红痕血痂。
裴淮野抬手摸着苏清月的头发,心脏一阵阵抽疼。
此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了。
“团长,有重要事情汇报!”
士兵小声说了一句,裴淮野在李紫兰探究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说,现在什么情况?”
“沈寻宝朝着县长家里去了。”
“想办法拦住,不要让他见县长一家人......”
裴淮野交代了一些事情,士兵点点头领命走了。
再次推开病房,苏清月已睁开了眼睛,苏清溪在给她喂水,李紫兰抱着孩子给她看。
“大嫂,孩子健康不?”
苏清月声音沙沙的,一动弹浑身都疼,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李紫兰鼻头一酸眼泪就往下淌。
“好着,都好着。医生说了孩子们都很健康,白白嫩嫩的,女孩像你,男孩像妹夫。”
李紫兰说罢破涕一笑,“你别操心,只管着专心养伤就行,妹夫请了专人照顾你和孩子们。”
苏清月虚弱一笑,抬头望去就看到了刚进门的裴淮野。
他下巴上满是胡茬,能看出来已经好几天没剃了,眼睛里都是血丝,面上带着疲惫又安心的笑意,目光温柔又炽热。
护工端来了月子餐,裴淮野亲自喂了苏清月吃过饭,又照顾两个小宝宝吃了奶,哄着孩子们都睡着了。
裴淮野轻轻蹙眉看着苏清月,“身上还疼吗?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苏清月摇摇头,轻轻弯了下嘴角,说话时声音沙沙的。
“我不困了,你们都别苦大仇深的,我现在一点儿都不害怕了。”
那就是说当时很害怕。
她在山洞里面度过的十几个小时该有多煎熬。
苏清溪到底年纪小沉不住气,这会儿便问出了自己早就想问的问题,“姐,苏芊芊绑了你是不是?”
李紫兰也一脸担忧望着苏清月,等着那个答案。
苏清月点点头,目光带着浓浓恨意。
“是她!壮壮还好吗?”
她见到裴淮野时就知道壮壮早就没事了,还是不确定的问了下。
“爹去工厂喊我们说壮壮不见了,我们吓得跑回家,却发现壮壮就在家门口,只是裤腿被人剪了去!”
“然后我们发现你不见了,一连串的事情不对劲!”
“当日外村只有张俊来过,你大哥立马去报警,向队长带人去青山村找张俊了。”
苏清月点点头,把当时的经历都说了。
“扔进来的纸条就有壮壮的裤管,还威胁我说不去后山就杀了壮壮,我当时不敢不去。”
裴淮野闻言立即握住苏清月的手。
“我走到后山到处找人,后面实在太黑了就没敢走,喊了几声壮壮没人应,然后被一棍子打晕了。”
“苏芊芊这个毒妇!姐夫!快回去抓她!”
苏清溪气红了眼,一下子站了起来嚷嚷道。
李紫兰一把按住人,“别让外人听了去!”
“别激动,应该还有同伙,这事情有我安排你们别插手。”
听到姐夫已经安排好了,苏清溪才又坐下,红着眼看着姐姐。
苏清月继续说,“我醒来时已经第二日早上了,被五花大绑,嘴巴贴了胶带。”
“苏芊芊一清早过来扇了我十几个耳光,打完我,把血迹擦在衣服上,再把衣服撕成碎片放在山洞,想让野兽吃掉我,掩盖她犯罪证据。”
“她料到肚子大走不出山洞,可我咬破了舌头用鲜血浸湿了胶带,胶带掉落之后我开始呼喊,没想到真的等来了救兵,就是小白。”
“小白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它解开了我的绳子,我原本想让小白带着我的衣服碎片下山喊人的,山洞口突然来了一头黑狼。”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阿野来了......”
苏清月断断续续讲了经过,李紫兰和苏清溪听完都掩面哭泣。
“苏芊芊太恶毒了,这次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裴淮野的心脏似被紧紧捏住一样钻心的疼,他绷着脸收敛浑身的怒气!
原以为苏清月脸上红肿是被野兽所伤,没想到是苏芊芊扇的巴掌。
那么娇嫩的人,自己舍不得碰一下,却被苏芊芊这个毒妇那样虐待!
这个罪,他一定要苏芊芊偿还回去!
“你受罪了,清月,苏芊芊这次一定会坐牢,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裴淮野刚说完话,病房又被敲响了。
“团长,沈寻宝说是想看望一下苏清月,在医院门口。”
“他来做什么?!跟苏芊芊一丘之貉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清溪愤愤不平,小声对李紫兰说道。
裴淮野给苏清月一个安抚的眼神掩门出去了,“他去县长家里没?”
“没,我们的人假装保姆提前把人拦住了,然后他去买了水果一路走到医院。”
“我出去看看,你带人把病房门口守好,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要放进去!”
卫生所门口,乔望一脸不耐烦,看到裴淮野走出来时也下意识站直了身子。
“我,我就是来看看清月,她咋样了?”
“清月也是叫的?当时她失踪时,你人在哪里?”
乔望一愣,对上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莫名地紧张了起来,“我在睡觉啊,第二日早上才知道的。”
裴淮野又问了几个问题,乔望都一一回答了,回答完又觉得自己很没面子,语气开始不耐烦,“裴淮野你啥意思啊?调查我呢?”
裴淮野冷哼一声,“滚回去,别出现在我们一家人面前!”
乔望还想理论几句就被两个身穿军装的男人拦住了,他丧气离开了。
裴淮野回去路上一直在想从刚刚的对话中他发现乔望不是同伙儿,那还能是谁呢?
张俊?
可是现在还没啥有力证据。
“裴淮野,你怎么也在卫生所?”
向世水从阳县出差回来了,他满头大汗,提着行李,身边还站着一名女子,瘦的皮包骨头浑身是伤,脚腕和手腕都在不断流血。
裴淮野皱眉,“来看病,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