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娅站在裂缝前,目光紧锁在那个模糊的身影上。它的轮廓模糊不清,但散发出的威压几乎让空气凝固,仿佛整个空间都因它的存在而变得不稳定。
“你就是深渊的化身?” 莱娅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隐隐的紧张。她的手轻轻握住符文碎片,蓝光微微颤抖,仿佛在回应她的决心。
那身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声,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嘲弄:“深渊?化身?你们这些愚蠢的存在,总喜欢用自己有限的认知定义无限的事物。”
“如果你不是深渊,那你究竟是什么?” 莱娅问道,试图探寻更多信息。
“我既是深渊的一部分,也是深渊之外的存在。” 身影缓缓说道,“我存在于每个梦境中,每个被遗忘的记忆中。你踏入这里,是为了挑战我,还是为了理解自己?”
莱娅微微皱眉,这个问题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的目的是寻找深渊的本源,但此刻,她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情绪,仿佛这道声音直接击中了她内心深处的某个隐秘角落。
“你在试图混淆我的意图。” 她冷声说道,握紧手中的符文碎片,“但无论你是什么,我都不会让你继续侵蚀这片土地。”
“侵蚀?” 身影的声音中透出一丝冷漠,“是你们的光明侵蚀了自然的平衡。深渊从未试图统治,只是被迫回应。光与暗本是一体,只有你们这些短暂的生命,才试图将它们分开。”
“你在狡辩。” 莱娅举起符文碎片,蓝色的光芒在裂缝前形成一道屏障,“无论你的言辞多么狡猾,我都不会相信。深渊的存在让无数生命痛苦,我必须阻止你。”
那身影静默片刻,随即低声说道:“阻止我?可笑。你甚至不了解自己的力量来源,却妄图撼动深渊的根基。符文的力量属于何处?它的真正意义是什么?你有想过吗?”
莱娅愣了一瞬,她从未深究过符文的起源,只知道它是抵抗黑暗的关键力量。但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划过她的脑海,留下了更多的疑问。
“符文的力量是纯净的,是为了抵抗你这样的存在而存在的。” 她试图坚定自己的信念,但声音中多了一丝犹豫。
“纯净?” 那身影再次发出低笑,“符文的力量是从何而来?又是为了什么而存在?你所谓的光明,真的能净化一切黑暗吗?还是,它只是另一种形式的侵蚀?”
莱娅的目光微微动摇,但她迅速恢复了冷静:“无论如何,我的目标不会改变。我会找到深渊的核心,将它彻底摧毁。”
“很好。” 身影低沉地说道,“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否承受真正的深渊。”
话音未落,裂缝中的幽绿色光芒猛然爆发,无数触须从中涌出,像是活着的生物一般,疯狂地扑向莱娅。空气中充满了刺耳的尖啸声,每一道触须都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莱娅迅速举起符文碎片,蓝色的光芒化作一道屏障,将触须挡在外面。然而,触须的数量太多,蓝光开始变得不稳定,裂缝中的力量像是无穷无尽,试图彻底吞噬她。
“你逃不掉的。” 身影的声音回荡在四周,“这里是我的领域,光芒再强,也终将被黑暗吞噬。”
“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莱娅咬紧牙关,手中的符文碎片猛然爆发出更强的光芒,蓝光化作一道旋转的漩涡,直接冲向裂缝。
触须被蓝光撕裂,裂缝中的幽绿色光芒开始减弱,四周的空间也开始震动,像是整个梦境正在崩塌。那模糊的身影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随后渐渐消失在裂缝中。
“这还没有结束。” 那声音在远处低语,“你终将面对真正的深渊……以及你自己的真相。”
裂缝的光芒完全消失,四周的黑暗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无的空白。莱娅感到身体一阵轻盈,她的意识像是被某种力量拉扯着,迅速脱离了这个奇异的空间。
她猛然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仓库的地板上,队员们围在她身边,满脸焦急。阿诺扶住她的肩膀,松了一口气:“你醒了。我们都担心你出不来了。”
“我……看到了裂缝。” 莱娅的声音沙哑,目光带着未散的警惕,“它并不是真正的核心,但却离真相更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