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的话才刚说到一半,就硬生生地被柳静给打断了:“有你疤叔在呢!”
随后,柳静赶忙向一脸茫然的墨菲解释道:“哎呀,你疤叔说话有点儿口音,可能刚才你听错啦。”
这下子,墨菲可真是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了。
她暗自琢磨着,自己好像压根儿就没说过到底把什么听错了呀。而且再瞧瞧眼前的程亮,怎么看也不像是带有口音的样子嘛。
困意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最终还是成功地压制住了墨菲心中那如火焰般燃烧的好奇心。
于是,她选择不再追问下去,这让一直提心吊胆的柳静暗自松了一大口气。
将两人妥善安置之后,柳静轻轻地合上房门,转身往楼下走去。
下楼看到程亮,她的手掌竟然与他的脸颊来了一次亲密无间的接触。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程亮的头猛地偏向一侧。
他伸出舌头抵住后牙槽,微微眯起眼睛,但令人惊讶的是,他的脸上并没有浮现出丝毫愤怒之色,反倒是流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神情,似乎正在细细品味刚才那一巴掌所带来的奇特爽感。
“静儿,这边打得可真舒服啊……不过嘛,好像还差另一边呢。”程亮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故意把脸凑向柳静。
果不其然,柳静被他这副无赖模样气得火冒三丈,毫不犹豫地再次扬起手,又是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程亮的另一侧脸颊上。
得到了满意的回应之后,程亮摸了摸自己那已经有些发红发烫的脸颊,目光却始终停留在柳静渐行渐远的背影之上。
突然,他脸色一沉,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地喊道:“告诉我真正的原因!不然的话,我现在立刻就去找咱们的闺女相认!”
此时此刻,林乔正温柔地怀抱着孩子的温馨场景不断在程亮眼前闪现。
望着那个可爱的小身影,他心中满是羡慕之情。
自己错过了女儿呱呱坠地时的珍贵瞬间,错过了她一点点长大的美好时光,如今还要眼睁睁地看着她亲昵地呼喊着别人为“爸爸”。这样的事情,无论是换做哪个男人恐怕都无法忍受。
正当程亮准备迈步追上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柳静突然地转过身来,对着他小声吼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欠他的!”
程亮满心困惑和痛苦地伫立着,眼神迷茫,喃喃自语道:“我究竟欠下了谁的债?”
程亮不懂,为何命运如此不公,要让他承受这般骨肉分离之苦,就连与心爱之人相见,都只能如贼一般鬼鬼祟祟。”
当柳静得知申雪儿的事之后,她的内心交织着释然与理解,但那份伤痛却犹如一道深深的裂痕,难以愈合。
“你知道我如何从陆启东那个恶魔的手中侥幸存活下来吗?”柳静的声音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那是因为墨景怀!”
“是他毫不迟疑地用自己的身躯将我紧紧护住,我才能活下来。”柳静至今还记得,那时看到墨景怀挡在她身前心里的震撼。
“还有柳家的破败……同样是墨景怀挺身而出,以婚姻作为盾牌护佑着我。”说到此处,柳静心里是真的感激墨景怀的。
温婉会刁难她,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在墨家,墨景怀从来都是护着她的。
都说墨家大小姐如何优秀,墨景怀如何不堪重用,他们不知道,墨景怀曾经也是前途无量的,一切的庸碌无为,全都是因为她,造成的。
“你或许会问这一切究竟是为何?”柳静抬起头,直视着程亮的眼睛,目光中满是哀怨。
“只因为那时我腹中怀着你的骨血,身处九死一生的绝境之中,满怀希望地向你拨打求救电话,然而等待我的却是无情的挂断音!”提起这件事,柳静情绪险些崩溃。
“若非墨景怀及时出现,别说是我们的女儿,恐怕连我这条命也早已葬送黄泉了。”柳静继续保持冷静的说道。
“而且因为我,墨景怀这一生都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亲生孩子。”
“为了从破败的柳家中,保住我,他甚至不惜放弃了在墨家所应得的那部分继承权来做交换。”
“所有这些便是原因所在!”
“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吧?”她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落叶,轻飘飘地飘进程亮的耳中,却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坎上。
愧疚、自责和痛恨犹如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瞬间将程亮淹没。
他的内心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般难受,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而另一边,墨菲则美滋滋地睡了一个好觉。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时,她悠悠转醒。
起床后,她先是轻轻地敲了敲林乔的房门,但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于是,墨菲便决定直接下楼前往一楼客厅。
当她走到楼梯中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欢快的笑声传来。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与柳静年纪相仿的女人正追逐着佣人在奔跑嬉戏。那女人看上去十分活泼可爱,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这场游戏之中。
“小兰,我要抓到你喽!”女人一边喊着,一边加快脚步向前冲去。
眼看着就要抓住佣人的衣角了,她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双手更是不停地拍掌庆祝。
“哇塞,抓到你喽。”成功抓住佣人后的女人兴奋得手舞足蹈,像个孩子一样欢呼雀跃。
这时,佣人微笑着对女人说道:“好了,小姐,现在我们该去吃饭了吧?”
听到这话,女人立刻变得乖巧起来,她用力地点点头,然后紧紧跟随着佣人一同朝着餐厅走去。
为了解开心中的疑惑,墨菲随手拉住一个佣人
“疤叔在哪?”
墨菲记得,昨晚柳静是这么告诉她的。
“对不起,小姐,这里没有疤叔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