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早就知道我要来,还让你故意在机场等我,拿我当跳板?”
江鲛晓:“被当跳板的那个是姜满月,而你,顶多算是垫着跳板的那块石头。”
姜止生气了,除了他老妈,谁这么贬低过他?站起身,双手掐着腰一时哭笑不得:
“听听,听见她说的话了吧!满月,把你那把枪借我,我崩了她好了。”
江鲛晓摆烂地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
姜止抓起桌子上的牛奶仰头灌一口,姜逢缓缓站起身,从餐厅出来走到客厅,打了个手势,让人给地上的人松绑。
慢悠悠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翘起腿朝后一靠,道:“东西拿到了么?”
江鲛晓被解开了绳子,慢慢从地上坐起来,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放在茶几上:“都在这里面了。”
姜止瞪大眼睛,走过去:“什么意思?碟中谍?”
江逢:“合作的关系。”
“那他们把满月卖了这事你也知道呗!好啊,你等着,我这就告诉我姜逢哥,你拿他女儿冒险。”
刚到客厅的满月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睑,不意外也不惊奇,江逢嘛!她可从始至终都没有对他抱过任何希望。
他这样一个精明的人,做任何事都会选择利益最大化,不管是生意、还是感情,她永远都在最后的位置。
江逢目光下意识看向她,想解释,被江鲛晓打断。
“他不知道。”
江鲛晓站起身:“那个道士是江鲛惆早就找好的骗子,原本是打算送我过去找机会杀了威尔老头儿,然后扶持老头私生子上位。”
“可后来赶上了你们回来,我就想办法让他们换了主意,用满月达到他们的目的,顺便激怒江先生,借刀杀人。”
她跟江逢当年也算难兄难妹,都是被欺负的那个,只不过江逢在的时候,被欺负最重的是他,后来江逢反抗了,她就成了那个唯一被欺负的。
在江仁还没成为植物人的时候,江鲛晓表面是他的养女,实际还是他生理期上的发泄对象,这也是江家三兄妹对她越来越坏的真正原因。
江逢好心帮她一把,她就成了江逢的内应,冷眼看着江仁被丢进虎园,被撕咬成如今半死不活的地步,她如今还不想离开的原因,无非就是想亲杀了江家那三兄妹了。
所以她一边帮江逢偷资料,一边私自给那两个人出主意,打算用满月激怒江逢的对他们的怒火。
而在她刻意的隐瞒下,江逢一直以为昨天的婚礼上是她要杀威尔。
在江逢深沉的目光下,满月平淡的上了楼。
姜止却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勾心斗角什么的,他真的不适合。
江逢目送着满月上楼,回头冷冷看了眼江鲛晓:“既然受了教训,就先去养伤。”
江鲛晓被打得不轻,整张脸都肿了起来,胳膊上还都是江鲛妲因为很可能成为一个瘸子,发泄打的鞭痕,衣服贴在伤口上被染红,依稀还能嗅到她身上的血腥味,用皮开肉绽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客厅里,只剩姜止跟江鲛晓,这么一看,她被打的真惨:“你这要是不去医院的话会感染吧!”
江鲛晓忍着身上的疼越过他,留下一句:“习惯了。”
然后直接回了自己在江家唯一的房间,一楼一间十几平米的客房,里面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
姜止看了看她的背影挠了挠头,她这得挨了多少打才练出来的,身体素质这么好的么。
换作是他,身上破了一个小口,他妈都得大惊失色的左看看右看看,恨不得给他安排一个全身检查。
江鲛晓就这么暂且留在了这里,躲在杂物间好几天没露面,听给她送饭的阿姨说她发烧了、吃了药又退了,姜止再次觉得。这位姐是真的可怜。
房间里,两个人握在小沙发里,他碰了碰满月的手臂:“你看她这么惨,要不就别跟她生气了。”
满月吃着薯片:“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
姜止:“你整天板着脸,任谁看都能看出来你不开心啊!”
满月:“你看错了,我只是生性不爱笑。”
“哦。”姜止起身:“就这么窝着,都窝好几天了,出去走走?”
满月一躺:“不去。”
姜止:“那我自己去。”
姜止出去后,满月下了楼,刚到客厅就跟江鲛晓撞个正着,二人皆是一怔,然后默默措开。
满月拿东西上楼后,没一会儿,江鲛晓过来敲了门。
“有事?”
江鲛晓脸上的肿已经消下去了,脖子和脸上的淤青还有痕迹,她道:“我有话跟你说。”
“哦!”满月靠在门框上,没打算让她进:“你说。”
江鲛晓道:“那件事确实是我自作主张,我希望你不要针对我。”
满月抱着肩膀反问:“你拿我当诱饵我还不能生气了?”
江鲛晓认真直视着她:“我没你命好,从小到大都有人护着,我想活着,就只能自己去争,哪怕利用了你。
但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是有准备的,在你们上楼后我就让人把行踪告诉了江先生,所以,你只是去走一个过场,不会有任何危险。”
“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谢谢你保证了我的安全?”满月立即道。
“事实不就是这样吗?”江鲛晓有她自己的思维方式,不解道:“我利用你,也大可以不将这件事情说出去,任由你被献祭,可我还是选择解救你了。”
满月笑笑:“我同情你的身世,但这一切不是我造成的,所以我这个无辜的受害者不满你这个始作俑者很正常。”
“而且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可不是一点苦都没受过的小白花。”甚至她遭遇的并不比她好多少。
江鲛晓咬了咬下唇,垂下头。
满月:“既然你跟江逢早就合作了,我想他应该提议过送你回国吧!但你选择了留在这里复仇,那如今这一切不都是你的选择么?又有什么理由找我卖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