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你会说高家满门忠烈!”
这熟悉的声音刚一传入耳中,高仁与黑尓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就好似刹那间全身的血色都被抽离了一般,变得惨白如纸。
此时,只见商夜率领着一队龙卫出现在了院子之外。龙卫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浓烈且威严的气势,令人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黑尓见状,丝毫没有犹豫,“噗通” 一声重重地跪了下去,满脸惶恐地说道:“卑职念在高木兰年纪尚幼,所以未曾追究她犯上之罪,还望陛下治罪!”
“此事与黑尓将军并无关联,皆是老夫教导女儿不力所致,陛下,恳请您饶恕黑尓将军啊。”
高仁赶忙向前迈出一步,焦急万分地解释着。
高仁脸上满是愧疚与担忧的神色,那副模样仿佛生怕商夜会将罪责归到黑尓身上去。
商夜走上前几步,伸手将黑尓拉了起来,开口说道:“朕难道在你们眼中就是那种丝毫不懂人情味的人吗?况且她骂得也没错,商靳确实称得上是个狗皇帝。”
商夜转头看向高峰,目光中透着几分诚恳,语气也甚是郑重,说道:“高峰,当年你高家满门被诛杀之时,朕还只是个皇子罢了。如今,朕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只要是朕力所能及之事,绝无二话!”
然而,听到商夜这话后,高峰却连连摇头,赶忙回应道:“陛下,这件事本就与您无关呀,当年是太上皇受到了奸臣的蒙蔽。
如今陛下能够拨乱反正,归还归义军的名誉,还高家一个清白,并且将当年那些参与迫害高家之事的官员全都治罪,这已然是莫大的皇恩了。
小妹不懂其中的前因后果,才擅自口出妄言,还望陛下恕罪。”
高峰一脸恭敬的模样,话语里满是对商夜此番举动的感激之情,同时又为妹妹的莽撞行为而深感自责。
“错了就是错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要是换做朕处在你们的位置,恐怕早就杀进皇宫了,哪还有什么谢恩的道理。
不过,让朕赔命,那朕也着实冤枉。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到底是谁杀了你们高家,你们就该去找谁算账。
朕已经下令让各府严查人口,一旦发现卫雄的踪迹,便会将其押送回京都,交由你去处置……”
“是么?那我要太上皇下罪己诏,对当年高家之事亲自道歉!”商夜还未说完, 高木兰便恨声怼道。
她微微扬起下巴,一脸倔强的模样,眼中满是决然之色,显然现在的她,对这血海深仇念念不忘,一定要讨个说法。
“小妹,不可如此胡搅蛮缠啊,你与陛下…… 是有婚约的!” 高峰一听这话,顿时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
“什么?!” 商夜和高木兰两人听到这话,皆是一愣。
“商…… 太上皇给朕定亲了?朕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事啊。” 商夜眉头紧紧皱起,脑子在飞速运转着,可却丝毫想不起关于这婚约的任何记忆,只觉得此事太过荒唐离奇了。
“陛下不知道这事儿也正常,毕竟这桩婚事在您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呀!定下这桩婚事的乃是太皇太上皇呢!”
好拗口啊,商夜都听得有些傻眼了。说白了,就是商靳的父亲给商夜定下了这门亲事,这跨代赐婚,怎么听都感觉像是在胡扯呢。
见商夜眼中满是怀疑之色,高峰苦笑着解释道:“往昔之时,归义军坐镇北境,与天狼人打得难解难分,高家子弟大多都战死在了沙场之上。
当时,唯有我父亲这一脉还剩下一支血脉。太皇太上皇体谅高家的不易,本想赐婚给高家,可我父亲那时已经有了正妻和二娘,公主下嫁过来做妾室,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于是,太皇太上皇便做主,日后高家中最年幼的女儿要嫁给同年出生的皇孙,以此来表示恩宠,而那个皇孙便是陛下您啊。”
在场的众人露出震惊之色,没有想到商夜跟高家还有如此渊源。
“赖劳!”
商夜朝着赖劳喊道,赖劳当即会意,转身快步离去。
……
高峰所说的事让高木兰错愕不已,此时看着商夜,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反倒是站在一旁开始走神。
商夜想到高峰身上的伤势,商夜朝着屋内高声喊道:“灵木子!”
可屋内却迟迟没有任何动静传来。
商夜迈步走进屋子当中,只见灵木子手里捏着一尾草,躺在床上陷入了昏迷状态。
商夜当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灵木子又因为尝草药中毒了…… 这附近应该已经没有灵木子没尝过的草了呀,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才对。”
“前辈尝的不是附近的草药,是玉泉山的草药呢。” 黑尓在一旁解释了一下。
“玉泉山距离此处何止百里之遥啊,灵木子为了尝百草都跑到那里去了,难道是那里的草药味道更香甜不成?”
“不是的,陛下,是这方圆百里内的草药都已经被我们给薅光了呀。” 黑尓脸上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神色,接着把灵木子用草药给南雀军将士泡药浴的事儿说了出来。
“还有这等好事啊!说得朕都想泡泡了,泡完之后会变得更强吗?”
“卑职最近发现,醉红楼的那些花魁们都说我变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药浴起的作用呢。”
“还有这好事啊!” 商夜顿时兴奋了起来,“朕要泡两桶,双倍药效,双倍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