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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东邻北池子大街,其中有一套四合院,后院紧邻故宫的筒子河,朱红色木制大门和灰色的墙体异常显眼,从外表看起来好像没有特别的豪华,但是进去之后,内有乾坤,院内有亭台,楼阁,水榭。
故宫旁边的三进四合院。
这已经可以说不是有钱就可以买到的,虽然说也有四进,五进的四合院,但是那种院子基本上已经被列为非物质文化遗产,根本不可以买卖。
更别说紧挨着故宫了。
举个简单的例子,红楼梦中的贾母住的就是五进四合院。
三年前,孔仲就从别墅搬到了这里。
陈一鸣站在朱红色木制大门外,一想到要见到那个男人,就有点紧张,在燕京老一辈,谁不知道孔仲是一个冷漠到六亲不认的人?
敲了敲门。
里面有人开门了,是跟随孔仲多年的司机。
陈一鸣试图从他的嘴里套话,但是什么也没套出来,然后在他的带领下从宅门进去,再入垂花门,一路过内院,再到书房。
刚到书房门口,就看到孔仲穿着一身亚麻宽松衣服站在一张书桌面前练字。
陈一鸣挤出笑脸,刚要抬脚埋进去,便听到孔仲头也不回的在里面说了一句:“站外面等着。”
陈一鸣硬生生的收回了脚,站在门外。
这时候,陈一鸣已经确认了,自己肯定有哪里惹到了这位曹操似的孔仲不满了,不然的话,他不会这样针对自己。
但是陈一鸣也只能忍着。
在燕京圈子里别人有多怕他陈一鸣,陈一鸣就有多怕孔仲,站在外面,心里暗骂,都什么年代了,这种残留余孽都能耀武扬威的。
当初就应该被枪毙。
但是陈一鸣也只敢在心底说说而已,在这个燕京城里,孔仲的地位非常特殊,暗中支持他的人极多,加上孔仲本身的手段,陈一鸣根本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因为一旦陈一鸣说的话被别人听到耳朵里,再传出去,招来的可就不是孔仲一个人的怒火了,而是一批人的怒火。
为什么?
因为孔仲其实不姓孔,而是姓金,满族人,镶黄旗唯一嫡系出身,燕京城里还有一个比较厉害的陈姓女人,正黄旗出身,号称满族女首富。
xx俱乐部的创始人。
这是明面上的,也是新闻媒体上经常出现的人,厉害吧?其实和她比起来,孔仲这个人更加可怕,将几百年前宗室无亲情这几个字展现的淋漓尽致,来往的都是跨国,或者广东,湘港的一些著名企业家,谁想要拿到进京做生意的门票,谁不得经过他的关系?想做生意可以,门他开在那里,进门坐下来跟他慢慢谈,因为他的身后还有着很多隐藏人的利益。
至于其他人,或者年轻一辈?没手腕,也没资格做那些隐藏人的代言人。
他在燕京走的路子,有点类似于蔚蓝平静海面下缓缓游荡的巨兽,你说不出来,他什么时候会越出水面将你吞噬。
一个小时后。
站的腿有点酸了的陈一鸣终于听到了孔仲让他进去,进去的时候,陈一鸣表面上谄媚的不得了,其实心里骂翻了。
什么玩意。
弄的真跟几百年前似的,老子是等待你召见的奴才啊?
草了!
陈一鸣满脸堆笑:“仲爷,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吗?有事您电话里吩咐一声不就行了么,哪里用得着当面说呀。”
孔仲转过身看着陈一鸣,神情冷漠的问道:“叶枫去找你没有?”
“叶枫?”
陈一鸣先是怔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而后想起来到底在哪听过这个名字了,紧接着暗暗叫苦,真他妈是日了他二大爷了。
这他妈叶枫是什么来路啊。
前脚找到陈煌。
后脚连孔仲这尊大佛也搬出来了。
陈一鸣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小心翼翼的看着孔仲的脸色说道:“找了。”
“你让他难堪没有?”
孔仲看着陈一鸣,眼神平静,但却依旧如利剑一样,仿佛要刺到陈一鸣的心里去一样。
“让了。”陈一鸣心里暗暗叫苦起来。
“过来。”
孔仲看着陈一鸣平淡的说道:“往我面前站一点。”
陈一鸣哪里肯去?他又不傻,连忙苦着脸解释起来:“仲爷,您听我解释,那个叶枫到我那,也没跟我说跟您认识,他丫要说出这交情的话,我打死也不能给他难堪啊,您说是不是这理?要不这样,我等下回去再跟他见一面,他的要求,我都答应他,您就放过我这一次行不行?”
孔仲看着陈一鸣,平静的眼神冷酷的没有一丝温度,也不愿意多说:“自己过来领我一耳刮子,然后走人,这事当完了。”
“孔仲,你别太欺负人,到你面前领一耳刮子,我出去还做不做人?”
陈一鸣又惊又怒的看着孔仲:“小心我去告你的恶状,你一个大人欺负我们晚辈,你要不要脸?”
“本来打你还有点不好意思。”
孔仲嘴角勾勒出一抹幅度,无声笑着看向陈一鸣:“你骂我?你回去问问你爸,看看当年他骂我,我是怎么对他的。”
“那我回去问我爸了啊,回头我找叶枫当面谈谈,看看他提什么条件。”
陈一鸣往后退,试探的对孔仲说道,他就是想借机把那一耳刮子给过滤掉,想着,陈一鸣还觉得不放心,求生欲极强的他又道:“爷,侄子我真走了啊?”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只手按在了陈一鸣的肩膀上,陈一鸣心里一跳,回头看了一眼,是跟随了孔仲很多年的朝鲜人,柳正平。
小眼睛里透出的是对生命的漠视。
陈一鸣早就听说过,这朝鲜人当年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了,所以对柳正平也有点畏惧,加上孔仲从来不离身的中年司机也站在门口。
陈一鸣一下子就死心了,下意识的抬起头,想要看孔仲,看到的是一双平静湖面下仿佛要暴动的眼神。
“你知不知道她从来没求过我?”
孔仲看着陈一鸣,平静的说了一句,紧接着,抬起手,一巴掌就扇在了陈一鸣的脸上,接着说道:“滚吧,记着和他谈的时候,别提我,你该要的利益,一个子都不许少。”
陈一鸣什么时候被人打过脸?还是送上门来被人抽,脸火辣辣的,可是他却什么也没说,忍着怒气,一言不发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