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之门？
从李不惑口中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词，唐镜瞬间不淡定了。
越界之门，又是越界之门！
不管是唐落，徐清弄，还是夏冰寒，万语……他们都曾跟自己说过，再过一段时间，【越界之门】就会开启。
到底这个越界之门是个什么东西？
为什么都说，那是凡界的浩劫？！
他抬头望向李不惑，正好迎上后者那能似乎能够看穿一切的眼神。
“看起来，学长你对越界之门并不算特别了解。”
“何止。简直是完全不懂。”
哪怕是唐家遗留下来的古籍中，也没有任何关于越界之门的记载。
李不惑看了看手表，笑道：“好吧，如果你不嫌我话多的话，我就用几分钟时间简单跟你说说，什么叫做越界之门吧。”
唐镜点头。
而随着李不惑的讲述，唐镜心头的震撼也是一浪高过一浪。
【越界之门】——一扇联通‘天地’的空间大门，每逢百年便会开启一次。
在凡界最早的记叙中，越界之门代表的并不是‘浩劫降临’或者‘天地惊变’，而是一种飞跃成仙的无上机缘。
那个时候总会有一些神明降世，在凡界进行一段时间的考察，将最有资质、最有能力的凡界人带走，通过越界之门羽化成仙，从此成为神界的一员。
这对许多心心念念渴望成神的人类信仰者来说，是百年一遇的机遇。传说，望川第一位皇帝秦始皇拥有睥睨天下的超强实力，奈何生不逢时，错过了越界之门开启的周期，只能抱憾离去。
越界之门让众多人类信仰者成为仙神，进入了天界；也让众多无与伦比的天才只能抬头望天，日夜兴叹。
但总体来说，越界之门跟邪恶与灾难扯不上任何关系。
直到大唐时期，一个叫做‘蚩尤’的神只穿过了越界之门。
他不像其他神仙那样选拔凡界的出色天才。他越界的唯一目的，就是拿着手中那柄带血的巨锤，肆无忌惮地屠戮凡人。
在蚩尤的隐秘操控下，大唐爆发了天宝之乱，死伤无数，从此走下帝国神坛。
越界之门，从此成为了‘噩梦’的开端。
根据凡界史料记载，蚩尤仅仅是发动‘越界大灾’的第一个神只。有了这个开头，此后每隔百年，总会有一些神明越界，在凡间胡作非为。
对此，人类信仰者终于忍无可忍，联合在一起公开宣示：决不允许再有神明踏过越界之门！
换来的就是神明与信仰者一直持续到现在的恩怨！
大多数神明下凡的目的其实还是为自己寻找继承人，传承神道，或者游玩、赏花、品味生活。管你什么‘不可越界’？
如果真要对打，以当时的人类念术师综合实力，根本不是神明的对手。
所以神明的不配合导致了一个后果：每逢越界之门开启，只要有一两个神明心术不正，在凡间肆意作恶，那么人类就会迎来一场浩劫。
随着信仰学说与各种理论知识的流行，人类念术师总体实力有了大幅增强，面对强敌时至少不再像以前那般恐惧了。
即便找不到关闭越界之门的办法，但只要在越界之门开启前做好准备，将那些作恶的神明挡在禁区之外，那损失就会微乎其微。
所以，所有的计划与安排，全部都是为了不久后开启的越界之门！
……
唐镜沉默下来。
这就是【越界之门】的含义吗？
也就是说，现在的【越界之门】代表的就是，罪恶与战争？
难怪之前，唐落与徐清弄总是用各种方法，想让自己变强。
这才能活下去吗？
李不惑笑着回应：“可以这么理解吧。庆幸的是，自有记载以来，从没有一扇越界之门开启后出现太多作恶的神明。至少凭现在的实力，我们可以与几位神明一战。”
唐镜忽然心头一紧。
凡界的天花板实力不过是‘葬花境’巅峰，最多只能对抗‘半神’或者‘次神’级别的神明。
关键是，现在的念术师没有‘葬花境’巅峰。蓝星的灵力已经大幅度下降了。
聚集所有人，才能与神明一战吗？
似乎是看出了唐镜的忧虑，李不惑走上前，优雅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玉牌。
唐镜立刻感觉到，这块玉牌上蕴含着深厚的灵力。而在玉牌正中，龙飞凤舞地刻着一个漂亮的‘李’字。
“这是镇灵玉牌。”
唐镜点头——虽然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异族的侵略确实让凡界的灵力受到破坏大幅下降，但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其实在数百年前，就有高人通过一些方式将灵力大密度地聚拢在一个特定的地方，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将其全部释放，作为迎接神明的‘见面礼。’”
李不惑的笑容中带着阴邪，却又看着格外纯净：“我们必须让那些越界的神明明白：什么叫做‘报应’。’”
看着满脸问号的唐镜与李念，李不惑没有继续解释，将拿出的玉牌收了回去。
“那位高人是谁日后你自然会知道——你肯定会大吃一惊的。之所以玉牌重现于世，是因为【原灵界的转生门】，必须要开启了。”
“不管是大唐时期的袁天师，还是大明时期的张隐仙，都曾留下算卜：这次的越界之门，或许会出现不同以往的大灾。”
李念在一旁疑惑地插了句嘴：“可你刚才不是还说‘从没有出现过太多作恶的神明吗’？”
李不惑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吓得李念往后退了一步。
“我确实是这么说的。但我没说，包括这次。”
什么？！
唐镜一时间被李不惑绕晕了——他刚才还笑嘻嘻的，突然就来这么一个大反转？
“我当然希望，这次也能够平安无事地度过，让我们一家人安安稳稳活过百年。但种种事迹表明，这次的越界之门，或许真的是场前所未有的劫难。”
一时间，单调的金属银白色房间有些冰冷。
“否则……他就不会亲自来了。”
李不惑的虚拟影像忽然闪烁了几下，消失。
留下唐镜和李念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
某处隐秘房间。
看着艾尔沙将两人带离，李不惑松了一口气，躺在椅子上。
“啊，整个读书生涯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
“辛苦了。”
旁边传来一句温柔的声音，随即那个面貌秀美看起来和李不惑差不多年纪的男孩站了起来。
李不惑也立刻起身：“唐落，你要去哪儿？”
“去办正事。”唐落拍了拍手，“【原灵界的转生门】必须要提前开启，才能让我们获得一定的先机——我那枚棋子必须要加快行动进度了。”
“你说他？可你不是刚安排他去【大都报司】参加新人特训吗？”
“这不影响。哪怕没有亲身参与，他也能掌控整个情报网络的运转。”
李不惑微笑：“这么厉害？有机会我想会会他。”
“会有机会的。如果你是诸葛亮的话，那他一定是周瑜。”
说完，唐落大步向大门走去。
李不惑叫住了他。
“等等，帮我个忙。请替我向那个自杀的警官……买束花，说声‘谢谢’。”
唐落缓缓点头，离开。
李不惑叹了口气，双手垫在后脑上，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
“小念，哥哥一定保护好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