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也听见了,点了点头:“无非就是拿着九阿哥和十阿哥的东西,借花献佛呗!”
玛禄却觉得没那么简单。这些东西的来处,还是需要再看一看。她转头便询问白夏:“咱们在内务府安排的人,有没有在八阿哥身边当差的?”
白夏点头:“有着呢,我记得四阿哥当时送了不少,虽说后来八阿哥不知道什么原因打发走了一大半,但还是有几个干净机灵的留了下来。”
玛禄这才放心,既然胤禛有留意,那自己就不用操心了。
主仆两个聊完,也到了用晚膳的点。玛禄正想喝一口鱼片粥。
这鱼片粥,是小厨房新研究出来的菜,鱼肉细嫩而且没有刺,入口即化。
和粥一起到嘴里,一点腥味都没有,只有鲜甜,玛禄最近很爱。
可今日玛禄刚吃了一口,就有些反胃。
胃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一阵翻江倒海。
玛禄心叫不好,可身边都是宫女太监,若是自己露出一些不适,就会叫太医了。
所以她拼尽全力压制着阵阵不适,放下手中的勺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些:“倒是突然想吃些爽口脆甜的,白夏,去小厨房说一声,再做两道菜上来。”
白夏并未察觉出异样,应声后便快步朝着小厨房走去。玛禄见白夏离开,这才忐忑地点开尘封已久的系统界面。
看见结果的玛禄只感觉如遭雷击,整个人如坠冰窟。
玛禄再也无心吃饭,直接起身,脚步略显虚浮地朝着内室走去然后和衣躺下,眼神空洞地望着床顶。
完了啊。
康熙不在宫里已经有半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康熙也没有召幸过自己,只是过来和自己吃了几顿饭。
玛禄躺在床上,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腹部,心中五味杂陈。
理智告诉她,这个孩子,不能留。
而且她也没机会,她并未被安排随驾前往南苑行宫,容嵇也不再是自己的太医。
而纳兰家的顾太医,在这种涉及宫闱机密、关乎生死的大事上,根本无法依靠。自己连掩饰然后栽给康熙的机会都没有。
每一条可能的出路都被堵死,如果她想活,永和宫的孩子们想活,这个孩子就必须得死。
回来的白夏见主子都不在饭桌边上了,也有些愣住了。
她望着空空的座位,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未等她开口询问,玛禄神色自若地从内室缓步走出,语气平淡地问道:“菜备好了?”
白夏来不及思考,赶忙声回答道:“回娘娘,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备好了,奴婢自作主张,选了糖渍青梅和白玉笋段。”
玛禄点点头,吃了起来。也许是青梅和笋段正合她如今的胃口,她吃着还觉得不错。
她还是想尝试一下。
若是能在半个月内顺利地前往南苑行宫,腹中胎儿的月份或许还能勉强糊弄过去。况且容嵇此刻正在南苑行宫伴驾。
以自己如今的位份,只要能寻得一个恰当合适的时机,在康熙面前将怀孕巧妙地暴露出来,有八分的可能性可以让康熙命容嵇帮自己诊断。
这样或许就能有转圜的余地。她开始暗中盘算,如何才能让自己有机会前往南苑行宫。
是要通过向康熙身边的红人递话,还是另寻他法呢?
不过,无论自己怎么做,都需要瞒着太子。
若让他知晓此事,他定会。。。
玛禄不敢想他到时候又会发什么疯,总之她下意识地不想和太子说这件事。
用完膳后,她立刻起身,匆忙走向书桌准备写信。她先是精心构思,给康熙写了一封言辞极为缠绵的信,满是对康熙的思念,希望能以此唤起康熙对她的柔情。
接着,她又铺开纸张,给温宪写了一封信,在信中委婉地透露了自己想要过来南苑行宫和她一处的心情。
写完信,她叫来白芙,将信递给她:“你将信送去乾清宫。”
白芙点头称是,小心接过信转身离开。妃嫔送去给皇上的信都是统一递送去乾清宫,然后一并送去给皇上的。
玛禄望着白芙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忐忑。她还是有些担心。
光做这些,够吗?
不过她剩下的只能是等了。
玛禄在宫中的日子愈发难熬,每一次听到脚步声,她都满心期待是康熙的回应来了。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一日太子结束完监国任务,目光一扫,看到旁边的魏珠正准备将自己处理过的奏折和一堆其他物件收拢起来,看样子是要送去南苑。
太子心中顿时起了好奇心,他微微挑眉,出声问道:“这是什么?”
魏珠赶忙躬身行礼,恭敬地回答道:“回太子殿下,这些除了您处理过的奏折,还有各宫递来给皇上的信件,以及一些内务府呈送的南苑行宫所需物品清单之类的。” 太子微微点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那堆信件,心中突然一动。
她会不会也给皇阿玛写了信?
但他并未表露出来,只是随口说道:“孤突然想起来,还有两个奏折需要给皇阿玛看看,你先别着急收拾,等我批完再说。”
魏珠应了一声,便放下东西退下了。
待魏珠退下后,太子快步走向那堆信件。
他眉头紧锁,目光在众多信件中搜寻着,很快便找到了来自永和宫的那两封信。
他拿着信,心中有些犹豫,一方面他不想窥探玛禄的隐私,可另一方面,他又实在好奇玛禄会和皇阿玛说什么。
在内心反复挣扎之后,他终究还是没能抵挡住那股好奇的驱使,轻轻地打开了信。
太子可谓是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然后太子将信重新叠好,放回原处。
外头的魏珠听见里头砰地一声巨响,震得他心猛地一颤。
他赶紧走了进去,屋内一片狼藉,巨大的桌案竟横倒在地上,桌上的墨水四处蔓延,奏折也散落得到处都是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