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之间若要脸,那还是夫妻吗?
贺春生将不要脸进行到底,不仅不避着禾稻苗,反而非常主动地要帮她穿衣服。
禾稻苗才刚与贺春生结婚呢,哪里好意思让他帮忙穿衣服。
但男人跟自己的媳妇待在床上,那是没有任何脸皮可言的。
即使贺春生在外看着一本正经,但他也是个男人,与禾稻苗共处一室、共躺一床时,哪里还有什么正经可言。
禾稻苗不让他帮着穿衣服,他偏要没脸没皮地帮她穿。
两人闹着闹着,衣服没有穿上不说,反而又双双一丝不挂地闹在了一起。
用贺春生的话说,今早错过了晨练,刚好可以补上一番运动。
幸好家里人都早早出门上工了,要不然他们这么一番胡作非为,可是会被人知道的,到时候真的得羞得没脸见人了!
“都怪你!”禾稻苗穿好衣服,捶了一把餍足躺在床上的贺春生。
贺春生抓着禾稻苗的小拳头亲了亲,敷衍道:“嗯嗯嗯!都怪我!怪我把持不住!”
他坐了起来捧着禾稻苗的脸对着她的嘴唇亲了亲:“你得体谅体谅我都二十几的人才娶上媳妇,可不得让我好生稀罕稀罕!”
他看着禾稻苗眉眼间染上的那一抹春意,声音都温柔了好几分:“你看我这么可怜,难道就不想疼疼我吗?”
禾稻苗的脸一下子就爆红了。
他们俩深入交流时,他说了一大通听了让人眼红的不要脸的话也就算了,现在又当着她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她哪里吃得消啊!
禾稻苗咬了咬嘴唇,羞恼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那你现在知道了吧?”贺春生忍不住笑道。
禾稻苗瞪了他一眼:“你也不怕外头的人知道你这样没脸没皮,影响你军人的形象?”
“不怕!我只对你这样没脸没皮,外头的人又不知道!”贺春生亲了亲禾稻苗。
禾稻苗忍不住抓着贺春生的脸扯了扯,她得看看这两人的脸皮得有多厚啊!
不过他们俩没有继续赖在床上多久,魏蕨菜又借着上厕所的理由跑到家里来躲懒了。
禾稻苗和贺春生穿戴整齐后出了屋门,就看到魏蕨菜抓着一个核桃酥边吃边从屋里出来。
这人一看到他们俩,想都没想就将大半个核桃酥塞进嘴巴里,哪能想到竟然噎住了,只能抻着脖子捶打着胸口。
禾稻苗看到这一幕,无语的同时,又有些担心,立即跑到厨房里拿了个碗,也不管水缸里的水是没有烧开的,舀了一碗送到了魏蕨菜的嘴边,给灌了一大口。
“哎呀妈呀!差点儿噎死我!”魏蕨菜喝了一大口水,可算是能喘气了,一边嚼着嘴里的核桃酥,一边对着禾稻苗含糊道,“这是我最后一个核桃酥,等我以后重新买了核桃酥再分你半个!”
她说这话时一点儿真心都没有,就像渣男劈了腿保证下次不会了,完全就是口头承诺。
没眼看!真是没眼看!
禾稻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惦记她的核桃酥了!
贺春生也是一言难尽地看着咱家三嫂,这也是个人才。
他扯了扯嘴角:“稻苗,你先去吃早饭,我去地里帮忙了!”
禾稻苗还没应声呢,魏蕨菜就激动地朝贺春生挥了挥手:“快去!快去!”
她能不激动吗?
贺春雷送张三妮去县医院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家里一下子就少了两个壮劳力。
平常家务活张三妮都会抢着干,她一离开,摊在魏蕨菜头上的活计就更多了。
魏蕨菜以往还能推给张三妮,现在想把活推出去都不知道推给谁。
至于推给禾稻苗?她不敢,人家现在是家里的香饽饽,连睡懒觉她婆婆都没有发飙,反而还担心会吵着了人家,她这个同样是当儿媳妇的就是再心酸又如何呢!谁叫她没上报纸呢!
家里的活计干完了,还得下地挣工分。
最近一段时间,家里事情比较多,请假的次数也多了,工分自然而然就少了。
她婆婆今天一大早就发话了,谁要是接下来的日子再敢躲懒,就滚出家喝西北风去。
魏蕨菜只觉得天塌了地陷了!
她唉声叹气地干完家务后又拉着一张比驴还长的脸出门上工了。
到了地里后,她婆婆又紧盯着她,她真的是想躲懒都没机会,要不是自己这一次真的憋不住要拉裤子了,她婆婆还不会放她回家。
贺春生下地干活虽然不记他的工分,但是可以记到家里其他人身上,魏蕨菜觉得工分可以算她的,巴不得他早点出门多干点活,多挣些工分。
看着贺春生离开的身影,魏蕨菜抓住了禾稻苗的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四弟妹呀,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有多辛苦,天还没亮就得起来干活,家里的活刚干完还没休息就得出去上工,我是忙得连一口水都没得喝,拉个屎也得憋到冒头了才跑回家……”
禾稻苗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魏同志,最后一句话可以憋回去!
魏蕨菜可不知道禾稻苗内心的哀嚎,一脸羡慕地看着禾稻苗:“还是四弟妹厉害,上了两回报纸后,连娘都把你当香饽饽,你说我要是能上白纸该多好啊!我看你现在也没事,要不再写一回我吧!我都求你好几回了,你可不能一回都不写吧?”
禾稻苗想到上次魏蕨菜拿着抹布快要将桌子擦掉一层皮的场景,默默地抽回了被她握着的手,想要溜之大吉。
不过禾稻苗刚后退一步,魏蕨菜又抓住了她的手,双眼冒光:“要不你这次写我扫地吧!”
禾稻苗眼前一黑又一黑!
苍天啊!大地啊!
恕她无能为力,她真的无法将魏蕨菜擦桌子、扫地的事写得如何高大上,更不能让“红旗大队的魏蕨菜”这几个字出现在报纸纸上。
禾稻苗十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也不知道二嫂情况怎么样了!”
一提到张三妮,魏蕨菜也是耷拉着一张脸,眉眼间的担忧一览无余。
要说现在家里谁最担心张三妮,非魏蕨菜莫属!
谁让张三妮是个不争不抢的老好人、软柿子,平时魏蕨菜都会把活计推给她,她也不计较。
现在她人不在,魏蕨菜干的活就多了,理所当然地想着张三妮,也担心着张三妮的身体。
魏蕨菜又忍不住咒骂起了李大脚,要不是李大脚不当人把张三妮给打了,张三妮也不会去县医院!
魏蕨菜骂了好一通,心里的郁气才渐渐消散。
她感叹了一句:“二嫂可真倒霉摊上这样缺大德的娘,幸好咱几个的娘家比其他人的娘家好,不会上咱家来闹事!特别是四弟妹,你爹娘真好,你下乡给你带了那么多东西,你出嫁时的嫁妆都装了好几个大箱子!”
禾稻苗听到魏蕨菜提到原身的父母,勾了勾嘴唇,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原身的父母好?可真是笑话!
他们也许对其他子女好,但对原身而言,那是一对凉薄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