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和黑瞎子被小白咬后,同样眼神变得空洞,意识被卷入那奇异的时空维度。
巫祈在一旁静静等待,他的思绪仍被刚才所见的景象缠绕。
“小白,你是从哪看见的?”
“嘶嘶(我吃了那烛龙部分心脏后就看见了那些。)”
巫祈皱眉,所以这玩意真的是西王母饲养的,甚至用自己的血肉饲养。
西王母如此大费周章地培育烛龙,是为了守护这片青铜神树,还是为了造神?
毕竟在厍国的历史中,他们早就把烛龙当成蛇神了。
造神……造神……
这种感观……巫祈莫名觉得很熟悉。
!!!
想起来了,是【玄学和科学派】!
不对!
【玄学和科学派】的理念是对人有所敬畏,对人体有所敬畏,人体可观察,不可亵渎。
而且这支派系,是巫咸国之后分裂出的,时间对不上。
西王母这种风格倒像是【玄学和伪科学派】,他们从一开始的信奉就是人造神灵传播信仰,甚至逐渐沉迷于将各种怪异的植物给塑造成神灵,甚至是先恐惧再信仰。
人体实验、创造怪物、人兽共生好像都是小意思。
所以……西王母是想自己成神!甚至已经成功了?
巫祈想到上次遇见西王母的场景,摸了摸下巴。
片刻后,张起灵率先恢复清明,他的眼神依旧沉静,但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努力梳理着刚刚涌入脑海的信息。
黑瞎子也紧接着晃了晃脑袋,不甚愉快的揉了揉眉心,这种感觉太像当初古神上身了,恶心又控制不了。
“你们看见什么了?”齐雨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心里嘀咕这种状态有点像费洛蒙啊。
黑瞎子撇了撇嘴,满脸的不爽:“就看到自己变成了条蛇,在那翻江倒海的难受,还看到西王母那狠劲,自己割肉喂烛龙,这老太太到底想干啥?”
他嘴里说着是老太太,其实也是为了出口气,他这辈子啊跟女人犯冲,当初上身的古神操控着就是个女王,西王母也是,自然而然的看着不顺眼极了。
“咱们遇见的女王还少吗?怕什么?”巫祈给他顺了顺毛,话音一转接着说:“不过,这西王母……”
看着刚刚爬上来的吴邪和老痒,巫祈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极限改口道:“走吧,上去看看。”
阿伢抬头望去,只见树顶有一道奇异的光芒若隐若现,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那上面或许有我们要找的答案。”巫祈喃喃自语。
吴邪跟着抬头却什么也没看见,环顾了一下几人,好像都蛮感兴趣的,“不休整一下吗?老痒和凉师爷好像也都受伤了……”
“不用!我好得很!”老痒难掩兴奋的打断吴邪的话,他的目的马上就要实现了,生怕一休整又出现什么幺蛾子。
已经包扎过的“凉师爷”默不作声的看了看张起灵,见张起灵没反应,也开口道:“没事,我不用休整了。”
吴邪见几双眼睛都盯着自己,心中暗暗叫苦,那他总不能说自己已经力竭了吧,眼睛一转,主意打到了巫祈身上。
“巫老板,要不……你再带我咻一下的飞上去?”
“……”巫祈朝着吴邪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真以为自己是超人啊,想飞就飞啊,他能飞靠的神力和巫术,就他现在的样子,飞个屁,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爬上去。
“我背你吧。”唯一没怎么消耗的齐雨看出来了吴邪的窘境。
吴邪挠了挠头,他和巫老板算是认识,还能厚着脸皮开这个口,可这位……他是感觉名字有些熟悉不错,但也确实不认识啊。
“小子,你再磨蹭下去,都休息好了,可以自己爬了。”黑瞎子调侃着助攻了一把。
吴邪牙一咬也不纠结了,麻利的爬上了齐雨的背上。
“抱紧了,别掉下去。”齐雨嘱咐着。
“抱紧了!别掉下去。”
吴邪刚搂紧,听见这话一恍惚,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三叔带他爬老宅院子里最大的那颗柿子树。
那是他两三个月没见到三叔了,好不容易抓住行色匆匆准备出门的三叔,自己就不放手了,硬是要他陪自己玩。
无奈之下的三叔就陪自己玩了个痛快,打弹珠、挑小棍、放风筝,有限的时间里玩了个遍。
那天,他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嚷着要吃柿子,非得要尝尝自家那几年没结果的柿子树的柿子。
还倔的非要自己上去摘,拗不过自己的三叔只好背着自己一起爬上去。
上去时,三叔就是这样,叮嘱着他,然后一步一步的从树下把他背到了最高处的那根枝干上。
可惜,他在上树的过程中睡着了,等他睡醒时,宅子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清。
但他床头却放着三个红彤彤的柿子,他尝过了,又酸又涩……一点都不好吃……
后来的后来,他再也没有吃过柿子,三叔也再也没有功夫陪他玩一整天,而后来的童年里,陪伴他最多的反而是潘叔。
“你小子不会睡着了吧?”齐雨的询问将吴邪从回忆中惊醒。
吴邪藏住内心的酸涩,连忙回答,“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些一些小时候的事。”
齐雨意外了一瞬,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有防备心,问什么答什么。
“什么小时候的事,说出来给我们解解乏呗。”黑瞎子蹭的蹿到两人身边,笑嘻嘻的问。
吴邪哑然,他就是说顺嘴了,这会儿让他说自己是在怀念小时候和三叔的日子,显得他一个大男人忒矫情了,他抹不开脸。
“老老吴……你小小时候还有什么……什么趣事是我没听过的。”老痒也掺和了一手,多少带点好奇,也是为了转移自己的紧张。
吴邪扭头翻了个白眼,他发呆这会儿离最上面的距离也没多少了。
吴邪轻咳了一声,“也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掉水里了,我三叔为了安慰我给我摘了俩柿子吃。”
“什什么柿子?”
齐雨攀爬的手一顿,很快又掩饰过去了,打断老痒的追问,轻声道,“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