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晴媚做梦都没有想到,陆行止竟敢这般对她!
毕竟之前的陆行止一直都在讨好她,对她极她,从不敢违逆她的意思。
他十分听话的按她的计划和节奏引诱施绾绾,让施绾绾疯魔一般非他不嫁。
陆行止一边拽她一边在她的耳畔道:“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贱人!”
“以前施梅臣在,我一直不敢动你,但是你如今已经和我一样一无所有了,我就不需要再对你客气!”
“今夜我就让你尝一尝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滋味!”
施晴媚拼命挣扎,只是今日她的心情悲愤欲绝,极度痛苦,从早上到如今粒米未进,此时已经疲惫不堪。
陆行止毕竟是男子,在体力上远胜于她,很快就将她制住。
他将她压在身下,一把撕烂她的裙子。
施晴媚拼命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他的束缚。
在这一刻,施晴媚感觉到了绝望的滋味。
她从小被娇养着,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
短短的几天的时间,她便从云端跌进了泥泞之中。
她此刻想哭,想疯狂的哭。
她之前看着施绾绾哭的时候,觉得施绾绾太过软弱,太过无能。
在这一刻她才发现,有时候哭不见得是软弱和无能,还可能是无助和绝望。
也在这一刻,她恨极了施绾绾:
施绾绾已经拥有那么高贵的出身了,就不能体恤一下她吗?为什么非要那么记仇?
她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施绾绾就不能念着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对她好一点吗?
“砰”的一声响起,陆行止软倒在她的身上。
有人把陆行止拽开,对她伸出了手:“施姑娘,你还能起得来吗?”
施晴媚瞪大满是眼泪的眼睛,泪水把眼睛糊住,她此时其实不太看得清来人的模样。
只是她记得他的声音,是秦飞鹤,今日若不是他,她甚至都护不住李氏的尸体。
她伸手擦掉眼泪再次看去,此时暗巷里只有不远处的灯笼透下来的微弱的光华。
那抹光华只能映出他的轮廓,为他镀了一层光。
在这个夜里,在施晴媚最无助的时候,成了她的救赎。
她抽泣着把手递给了他:“有劳大人了。”
他的手十分温柔,是她坠入人间地狱后感知到的唯一一抹温暖。
秦飞鹤温声道:“施小姐客气了,本官是京兆尹,维护京城的治安是本官的职责。”
施晴媚今日耗尽了力气,她此时已经到了极致,她被他拉起来后整个人是站不稳的,整个人摔进他的怀里。
秦飞鹤愣了一下,轻喊了一声:“施姑娘?”
施晴媚此时已经晕了过去,身体往下滑。
秦飞鹤的眼睛微微眯了眯,在她快要掉在地上的时候一把将她抱住。
他在黑夜里无声笑了笑,一双眼睛里满是戏谑。
果然是个从小被家里宠着养大的小姑娘,根本就不知道人性险恶。
他不过是帮了她两次,她就敢晕倒在他的怀里,单纯的有点蠢了。
他原本以为还需要再用些手段,她才会乖乖听他的,现在看来他可以省点力气了。
秦飞鹤一把将施晴媚抱了起来,对趴在地上的陆行止道:“你去京兆府住几日后再走。”
陆行止缓缓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秦飞鹤行了个礼道:“大人之前答应我的事……”
秦飞鹤淡声道:“放心吧,本官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答应你的事情会兑现的。”
陆行止这才转身离开。
只是他走出暗巷的时候,下意识往公主府的方向看了一眼。
陆行止深吸了一口气,他之前没把施绾绾放在眼里,如今却后悔了。
他以前对她呼来喝去,觉得她永远都不可能离开他,所以从未珍惜过她,也没有好好待过她。
到如今他才发现当初的自己真不是一般的蠢。
那时候的两人身份就有差异,他自己不觉得何。
到如今,他才发现她已经是他高攀不上的人。
秦飞鹤把施晴媚带去了他在京中的一处宅子,宅子不算大,只是两进,但是正常住却也够了。
施晴媚在进到宅子后没多久就醒了,她起身向秦飞鹤道谢。
秦飞鹤的表情十分浅淡:“施姑娘不必客气,施大人曾经帮过我。”
“他入狱之事我的职责所在,只能公正处理。”
“但是照拂一下你却是可以的,就当是我还他当年的人情。”
施晴媚之前还有些怀疑他是否居心不良,听到这句话后心里的戒备又散了些。
她轻声道:“施府倾覆,曾经的亲戚朋友几乎没人能施以援手。”
“秦大人在此时还能记得昔日的人情谊,实属难能可贵。”
秦飞鹤拱手道:“夜深了,施姑娘先休息。”
“令慈的尸体我已经让人装棺停下在院子里,这座宅子是我的私宅,若施姑娘不嫌弃,可在此住下。”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施晴媚起身欲送他离开,却发现她的裙子是破的,她便只道了谢没有下床。
她等他离开后发现床边放着一套女子的衣衫,衣衫十分素净,适合现在的她穿。
她将衣衫换好后,便将衣柜打开,里面还有好些衣衫。
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张银票,面额不大,却能解她的燃眉之急。
除此之外,这间宅子打扫的很干净,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秦飞鹤非常细心。
施晴媚看到这些后,她原本乱成一团乱麻的心突然就静了下来。
这几日对她而言,是她人生的最大转折,她从云端一下子就跌进了泥泞之中。
今日陆行止对她动手,对她的刺激最大。
她无法接受曾经身份远低于她的人欺负她。
偏她又知道如果她不努力做出改变,那么这只是开始,往后她的处境将会越来越差。
她知道秦飞鹤不会无缘无故地帮她,他一定有所图谋。
到如今,她知道她真正能依靠的人只有太子,而她如今的身份,是再不可能做太子妃。
而这一次就算尊贵如太子,他的约束太多,他上面还有乾元帝压着,他能帮到她的也已经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