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医院里走动的人，大多是心理、或者生理有疾病的人。

    他们走动的体态:要么是佝偻着背；要么是扶着楼梯、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要么就是紧皱着眉头……

    绝不可能像国医院里看到的人那样、一副气血十足的样子。

    “嗒嗒嗒——嗒嗒——”

    但这都和秦凡没有一丁点关系。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和他们也去吃饭，等回来的时候再去询问下、关于汪医生确切的上班时间。

    “嗒嗒嗒——嗒嗒——”

    除了吃饭，在这之前，秦凡还有一件事需要去做。

    卫生间——

    经过一番搜寻，眼光终于落在了直走尽头、左边角落的wc标识上。

    ……

    “唰——”

    解决完的秦凡，心情略有些轻松，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一边朝外面走去。

    “嗒嗒嗒——嗒——”

    刚出卫生间的秦凡，余光恰巧被一身亮眼的、穿着白色医护制服的人吸引了去。

    恩？

    她不是刚才那个医生吗？

    在稍微打量了一番、对方的背影后，秦凡通过那不一般的发型、和差不多的身高，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真巧，现在就能直接去问她本人，问完就可以和他们早些回去。

    “嗒嗒嗒——嗒嗒——”

    秦凡迈着大步，朝医生走去。

    “唉——烦死了。”

    可还没走近，就听到要找的那个医生、和一旁的同事，在洗手台旁说起话来。

    “怎么了？”

    “还不是看病的人，真的是！保安怎么什么人都能放进来啊？我都说了不在，还非要一直追着问！”

    挂号医生一个劲地抱怨着，丝毫没有离开洗手台的意思。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对方毕竟在气头上，现在去找她问……估计不太合适。

    最后，秦凡选择向后退两步，站在一面墙后，拿出手机假装出一副聊天、等人的样子。

    “嘘，你小点声，万一被别人听到——”

    “听到就听到！我们可是铁饭碗，难不成就凭一些流言碎语就开除我们？再说了……厕所没人，刚才不是看了一眼吗？”

    挂号医生说着说着，扭过头、抬眼朝女厕瞧了瞧。

    “哎哟，别气了。没办法啊，毕竟他们那些人又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都已经说了汪医生不在，那个女的还一直紧追着不放，真的烦人！也不想想国医院为什么叫国医院，条件这么好的医院，是给他们这种普通人看病的地方吗？！”

    “好啦好啦，下班我们逛街去。对了！待会儿不是还有个什么领导会来吗？你赶紧调整下情绪……”

    “嗒嗒嗒——嗒嗒——”

    “我知道，唉——非要说明，那些人才懂吗？唉——”

    “嗒嗒嗒——嗒嗒——”

    经过几分钟的宣泄，两个医生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朝大厅走去。

    而听完全过程的秦凡，却直勾勾地盯着刺眼的手机，呆呆地站在原地。

    “嗒嗒嗒——嗒嗒——”

    “诶——小陈，病房都订好了吧？”

    “早就给您安排好了，赵——”

    一分钟不到的功夫，一名中年人和一个年轻小伙，就一前一后地、向卫生间走了过来。

    可能因为刚好瞟到了、站在墙边的秦凡，刚要说的话，瞬间就改了口。

    “……赵叔，嘿嘿，您放心。”

    改口之前，还不忘对秦凡皱了一眼，接着扭过头、眉开眼笑地继续回应道。

    “恩，对的，在外面就这样称呼。”

    中年人目不斜视地走在前面，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墙边的秦凡。

    “……”

    秦凡静静地盯着手机，最后才迈开步子，朝外面走去。

    “嗒嗒嗒——嗒嗒——”

    “哐啷——”

    秦凡走了五十来米，找了个周围有绿化的长椅，坐了下来。

    倘若自己还待在刚才那个地方，不知道还会听到些什么、不该自己听到的内容。

    “嗒——嗒——嗒——”

    秦凡坐在长椅上，弯着腰，用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手机屏面，若有所思地盯着手机壁纸。

    “啊——您好，朱先生，没想到您来得这么早～”

    离自己不远处的位置，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秦凡耳边。

    ……挂号医生。

    秦凡抬头一看，对方正是和小林争论、以及刚才还不停发泄情绪的挂号医生。

    “哈哈哈，就怕耽误你们待会儿下班，毕竟你们还年轻，可不能过于劳累呀……”

    和挂号医生对话的，是一位面容慈祥、和蔼可亲的五、六十岁模样的中壮年。

    尽管这位中壮年的头发、花白了一半，但精气神却十足不错，笑容也很阳光。

    虽然穿着外套，但从轮廓来看，依旧不难发现其健硕的体格；而整个人从头到尾，就给人一种充满活力的感觉。

    经过刚才那两轮对话，秦凡终于弄明白了一些问题:

    为什么本该上班的汪医生，却不在医院；为什么同一个医生，对待不同的人的态度，差别会这么大……

    “您真是亲切，只是和您交流过几句，我就感觉自己又充满了活力……”

    和刚才对待小林、冷漠暴躁不情愿的方式不同，此刻的挂号医生，正眉飞色舞地、不停堆砌出一些华丽的词，与和自己隔代的中壮年男子，聊得格外投机。

    中壮年男子的穿着，格外朴素大方。

    秦凡本来没看出什么来，但自从发现有个站在中壮年身后、拿着公文包、身穿黑色西装、头发还抹了发蜡，一副恭敬样的二十多岁年轻人后……

    秦凡就瞬间明白了。

    “哈哈哈，那我现在带您去？”

    “哎呀，那多不好意思。应该还有病人的，我不能把你从他们那儿抢走啊……”

    “哎哟，您真的说笑了，能给我这个机会引领您过去，完全就是我的荣幸……”

    “嗒嗒嗒——嗒嗒——”

    在一阵奉承的对话后，三个人有说有笑地离开了那儿。

    周围终于得以安静，坐在长椅上的秦凡，停下了指尖的敲击，开始来回摩梭起手机的边缘。

    国医院……

    医生来自全国各地的知名品牌学校；引进的器材设备也是全国最一流、最先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