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觉得修行是内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吗？”克蕾雅问道。

    有人道，“若他强我一分，我生死由不得我，而由他。我没有安全感，只能比他强才行。所有人都这样想，那么只有不择手段才能脱颖而出。”

    另一个老魔法师也道，“正是如此，别管能不能超脱，我们总得先活下去。”

    克蕾雅笑道，“如此说来，你们无非缺少共识罢了。”

    然后请艾莉娅上台，介绍道，“她获得了阿尔贡的传承，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就是圣王二代，持有大光明之心。”

    圣少女念圣光秘术，随着她的念诵，天上的乌云散去，光芒从她的额头流淌而出，汇聚成一道道光柱圣光照耀。

    她的黑发在光柱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头发慢慢地变成了金色。

    “这是让精神达到至善境界的光明秘术！”有法师大惊，然后马上席地而坐，仔细聆听。

    随着经文的深入，圣光的力量愈发强大。

    艾莉娅的双手缓缓展开，仿佛在拥抱整个世界。

    唱诵经文结束，有的人冥思苦想，略有所得；有的人大彻大悟，目光清澈；还有的人已经彻底皈依，圣光在他的识海中绽放光明。

    “凡是信奉圣光的，便可同我们一起前行。我们不设教会，不立结社，不定教义。凡是心有大光明者，皆是我们的朋友。”

    于是，在场近乎一般的魔法师，站了起来，拜圣王艾莉娅。

    其他的魔法师的修行理念早已经固化，看见这么多人“投降”，二话不说就走了。

    等阴谋家们走完，克蕾雅便开口道，

    “尔等之前所求，无非是想知道魔女为何亲近法则的奥秘。这有何难？”

    说罢克蕾雅将自己的精神展开，让每一个环节，法则之间的碰撞一点点地展示出来。

    众人顿时惊喜万分，如痴如醉地观法。

    这时候众人才明悟，原来魔女的精神本质上就是法则的具象化。

    常人的精神只是自我意识，停留在低级阶段。

    而魔女的精神，不如说是一种超人的精神。

    什么是超人？超人是超越自身、超越弱者的人，他能充分表现自己、主宰平庸之辈。

    他应当是丰富伟大而完全的人。

    这种精神之所以具象为法则，因为它在时空甚至历史进程中，化为了整个时代的精神。

    可以说是魔女的精神主宰了整个时代。

    过去的创生时代，完全展现自身精神的魔女达到十多个，她们在那个时代引领众人，称霸在那个古神陨落的时代。

    而凡人中的庸俗者，或者叫末等人，窃取了魔女的力量，随意曲解了魔女的精神，让它变成了流俗的老成世故的规劝。

    因此后来的魔女才不常见。

    “大家都知道最后之剑是魔女的尸骨所炼制的。但是，魔女的力量来源于精神，如果魔女的精神死亡了，力量怎么会保存在尸骨里呢？”

    “所以魔女是出于自愿，将力量留在了那柄阿尔贡的剑中。”

    克蕾雅拿出了那卷圣光秘术，道，

    “在这本书的末尾。阿尔贡大帝写道：给我最爱的月之魔女露娜。”

    “上面还记载了露娜为了帮助阿尔贡对抗魔王和他的眷属，取出了她的肋骨，融在这把剑之中......”

    “而在圣教看来，反而是阿尔贡杀掉了邪恶的魔女。这就是历史的有趣之处。”

    而后克蕾雅对众人说要去拉格尼亚的极北之地，巴芬尼的高塔建立势力。

    这些魔法师纷纷表示要一同去。

    数来数去，发现自己麾下又多了三百多个魔法师。

    最高的神圣，最低的神启境界，这个力量足以媲美一国了。也不知道哈伦大公听了这个事是什么心情。

    路上。茜拉有些伤感：“那这个月之魔女。还活着吗？”

    克蕾雅摇了摇头。

    那个时代的事情，早就成为了神话和史诗，谁也不知道那个时代还有没有人活下来。

    古神统治的古昼时代，永恒之神君临大地。

    巨龙时代，被称之为最强生物的物种，反抗古神。巨龙之翼遮蔽永恒之日的皇庭，龙与众神展开了争斗。

    原初神在创生时代封印了大部分众神和巨龙。

    而弱小的神灵和人类，化作各大圣域神域隐藏起来。

    到了黄金时代，倒是听说一些英雄消失不见，不知所踪，恐怕是也进入了神域。

    克蕾雅倒是想到了一些事情，在幻雾神域的遗迹，发现了穿着不同时代风格衣服的死者。

    恐怕就是过去某个时代的英雄吧。

    而那个被异界修行者的尸气钉在悬崖上那个金发男子，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古神了。

    早知道把那个古神尸体也收入囊中了。克蕾雅嘟囔着。

    这时候，口袋里那块玉石闪烁，苍老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丫头，老夫劝你不要这么做，那具尸体没有完全被镇压，还保留着些许理性，如果它看清了你修行了多种体系，那你就危险了。”

    克蕾雅悚然，“您老没睡啊？该不会一直盯着我吧？”

    残魂尴尬一笑，“也是刚醒，就在那个丫头讲什么圣光的时候，老夫就醒了。嗯，那个叫阿尔贡的倒是个奇才，这种意志修行法，在我们那也可以称之为上品了。”

    “哦？！”克蕾雅眼睛放光。

    既然有上品修行法，那必然有极品修行法了。

    似乎是察觉到克蕾雅的想法，老家伙无奈道，“不要用那种眼光看我。老夫的记忆早就七零八落了。说到底老夫仅仅是残念罢了。”

    “现在靠一道念头苟活，已经是不得了的运气了。想当年老夫纵横星域......呃，去哪来了，唉，年纪大了。”

    老家伙唉声叹气。

    克蕾雅好奇道，“听您之前说，是没有克制住贪欲，所以在这个世界陨落了。难道修行到您这个地步，也有抵御不了的诱惑吗？”

    老者叹气，“自古以来，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我等修行，无非是为了两件事，一个是长生久世，而后才是超脱。可是别说第二了，连长生本身就难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