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嗤笑一声,“你怎么不去毁了她,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轰杀。”
于思夏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道:“无知的家伙,你就等着瞧吧。
说着,于思夏抱着沈今禾,缓缓的脱下了她的大衣。
沈今禾屏住呼吸,本想着于思夏会丢掉外套,却没想到于思夏已经换上了。
“你怎么?”沈今禾叫道:“于思夏!”
于思夏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放心吧,爆炸什么的,我都不怕。”
傻子才会害怕爆炸。
裴寒面色苍白,而一步一步走来的顾知珩却更难看。
还是迟了!
而此刻,于思夏正走向裴寒!
裴寒手中的兵器一扬,“停下,你不要命了?”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点燃了一支香烟,似乎一点都不怕自己有炸药,还准备朝着裴寒丢过去:“老朋友,这么多年没见了,总要说说话。”
裴寒握着兵器的手不紧不慢,“做了我的朋友,我和Anna做了很多年的情人,你归顺于我,我身边也没有老太婆陪着你睡觉,虽然也不缺男人,但你长得实在太丑了。”
只有这样,他才能占据主动。
于思夏明显经验丰富,并不吃这一套。
他的视线从裴翰身上移开,落在了顾知珩的身上,轻轻颔首。
裴寒心中充满了疑惑,却也没有办法转身。
“于思夏,你给我老实点。”
“裴寒,你插翅难飞,陷入重围。”
裴寒却是丝毫不惧:“也好,我可以和你们这些村民同生共死,也算是瞑目了。”
于思夏脸色一变,“你把村子里的人都抓来了?”
此时傅屿辞也率人赶到,道:“知衡,那王八羔子狼狈为奸,将一群人困在洞穴中,急需救援。”
沈今禾听得一清二楚,她瞪大了眼睛,“你疯了!”
说着,她对着顾知珩吼道:“我四年前就是他派来的,村里怕是有他的眼线!”
裴寒冷笑:“是啊,我的人有很多,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三岁的小孩,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棵树,每一棵树,都是我的。”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
顾知珩被魏铭生扶住,喘着粗气,缓缓道:“裴寒,放开他,我就放过你。”
裴寒眨了眨眼睛,“顾先生,你确定?”
“算。”。
“那么,有个人,我必须要带走。”
顾知珩与于思夏同时道:“不可能!”
“我还没说是谁呢,大家先不要否认,我要把她弄走。”
说到这里,他一抬手,指向于思夏,“我要把他带回去。顾校长,我这不是替你清理了一个竞争对手吗?”
于思夏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沈今禾拦住了她:“你不能走。”
于思夏微笑道:“别担心,我没事的。
说罢,朝着裴寒所在的方向而去,抬了抬手臂:“走吧。”
裴寒扯了扯唇角,“顾主任,您也太不会做人了吧。”
话音未落,于思夏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裴寒,你是不是觉得,坏人都是因为多嘴才会被杀?”
“我不服!”他一边说,一边摁下了手中的起爆装置,“砰!
一声巨响,一朵蘑菇云升腾而起,一股浓烈的死气弥漫开来。
沈今禾一边喊着“不要”,一边朝着烟雾中跑去。
她和于思夏才认识多久,还没有说过一声再见呢,怎么能用这种方法告别呢?
一股浓烈的汗味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她身上散发出来,“沈今禾,你别过来。”
烟尘落下,于思夏和裴寒站立之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裴寒不见了,于思夏则是一脸灰尘的呆在原地。
她从顾知珩身上挣扎着跑过来,却没有注意到,他背后的男人已经痛得弓起了身子。
“怎么样,于思夏?”
于思夏一边说着,一边将外套摘了下来,递到唐舞麟面前,“他是在虚张声势,里面的炸药只是一个诱饵。他手里有真正的炸弹。”
“那他……”沈今禾望了望四周,没有尸体,也没有尸体。
“这是声东击西,人不见了。”
言罢,他又看向顾知珩,“顾主任,他被我一刀捅死,还请您命人追查。”
顾知珩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便如一条死狗般瘫倒在地。
沈今禾的注意力都在于思夏身上,根本就没注意到他。
他的心在滴血,明明不想去看,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去看。
沈今禾一边帮于思夏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边想要说些什么,但她想说的都说不出口。
于思夏一把拉住她,道:“不用了,你先去洗澡吧。”
“那我闺女在哪?”沈今禾低声问道。
“她没事了,我把你送过去。”
“好。”
沈今禾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躺在地上的男子,忍不住回头。
顾知珩顿时来了兴致,对着她微微一笑,觉得自己长得很好看。
沈今禾平静的回了一句:“我要见我的女儿,我要告诉她你还活着,因为她认为你已经去世了。”
顾知珩一时语塞。
沈今禾也不等他说话,直接离开,魏铭生代替他叹了口气,“顾教授,振作起来,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失败。”
顾知珩抚了抚她的伤势,“你身上可有止痛的药物?”
“有是有,不过不能多喝,这两天的量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容易成瘾。”
顾知珩只能强忍着疼痛,光是起身,就让他出了一身的汗。
魏铭生心想,你这又是为了什么?
沈今禾带着于思夏去了屋后的一间地下室,这里的居民都很爱腌制肉类、腌制蔬菜,因为他们家没有冰柜,所以这些食物都是存放在地下室的。
这里显然已经荒废多年,散发出一股熏肉的味道,而在这片空地中央,有一张野餐垫,一名长发披肩的少女,正捧着一个布娃娃,正端坐在其上。
沈今禾心疼的不行,连忙跑过去,一把将儿子接住。
三岁的小姑娘美的不像话,一张精致的脸蛋上,一对乌黑的大眼睛在眼角微微上挑,她扑闪着密梳般的羽捷,“妈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