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鸢尾花节,略施善心
作者:不言风雪   夺下帝位后,囚她入怀最新章节     
    汴州虽风景秀丽,春山聘婷,可也确实炎热,

    沈时鸢煨热,总窝在屋里不愿出门,

    来汴州的几日,萧时冕除了应酬处理公务外,也总在寝殿里陪着她,

    诺大的寝殿里,腾着白气的冰盆就放在离床榻不远的地方,

    沈时鸢单手撑着脸,正半趴在床上,翻看着一个话本。

    萧时冕自门口进来,外头热气蒸人,殿里却是凉爽舒适。

    守在门口的甘怡急忙行礼,

    黑眸远远瞧了一眼沈时鸢,压低声音,

    问甘怡:“太医送来的药都喝了?”

    甘怡垂着头,恭敬的回答:“每日一碗不落,都喝了。”

    萧时冕眉头无声中轻拧,昨日太医回禀,他配的汤药皆是温补坐胎的,对女子的寒凉体质有益,

    且给她把过脉后,脉象上看也并没有不易于怀胎的意思。

    萧时冕虽没那么喜欢孩子,可想到若能与她有个自己的孩子,那这孤寂的世间,他也算有了个家。

    他们的房事还算勤勉,沈时鸢的肚子也久久没动静。

    他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也尽量告诫自己不要太逼着她了。

    是以这些时日,他行事上处处温柔小意,就连床榻之事,也尽量照拂她的感受。

    萧时冕大踏步走进殿里,在沈时鸢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捞住纤细的腰肢,将她箍在腿上。

    沈时鸢吓得惊呼了一声,带着嗔怪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又挪了挪,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懒懒问道:“忙完了?”

    萧时冕没回答,看了一眼冰盆,数落道:“本就身子寒凉,还用这么多冰。”

    他正要让人搬走时,沈时鸢制止了他,眼角倾泻不满,

    “一回来就挑毛病,用冰你心疼?”

    萧时冕失笑,指腹揉了揉她的唇角,言语里带着宠溺,

    “好了,用不了几日,我们就要启程回京了。”

    “到时我再挑一个凉爽的宫殿,可好?”

    漆黑的瞳仁看着她,墨色翻涌处,是他在等着她的答复。

    沈时鸢的瞳孔无声垂下,看着他衣襟处,金线密织的云雷纹,

    最终点了点头。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萧时冕俯身在她唇上吻了吻,

    随即拍了拍她的脊背,朗声说道:“走吧,今日我带你转转汴州城。”

    沈时鸢看了一眼外头,艳阳高照,蝉鸣不止,

    立刻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了声:“不去。”

    萧时冕被她的模样逗的笑出了声,

    随即搂着她站起身,将她放在地上后,

    笑着道:“总在屋里怎么能行,走。”

    不由分的拉起她,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车驾。

    ……

    沈时鸢印象中的江南,是穿梭于古镇的一叶薄舟,是青石巷里的雨落青瓦。

    可从皇家别院里一路出来,落在她眼里,竟觉得和京城没什么区别,

    不过到底是比京城要热闹的多。

    人头攒动,长街沸腾,着实是盛世风华。

    沈时鸢本以为,萧时冕不过是在马车上领着她转转,

    却未曾想过,他会拉着她下了马车,

    堂堂帝王,像普通老百姓一样,钻进了人流里。

    沈时鸢四处探了探,也只看到了紧跟着的陈非,不过她倒是心中稍安,这人头攒动里,一定有数不清的暗卫。

    萧时冕紧握着她的手,兴致勃勃的游走在街上,像极了一对普通夫妻。

    沈时鸢被街上女子们额头上画的浅绿色花钿吸引了目光,

    一些女子平日里也是会画花钿点缀妆容的,只不过用的都是些粉色红色的胭脂,

    浅绿色的倒真是少见。

    且见到的女子,人人额头上都有。

    沈时鸢有些好奇,问道:“为何她们都画了浅绿色的花钿?”

    萧时冕却像是十足了解似的,同她说:“她们额头上画的是鸢尾花,相传,只有绿色的鸢尾花可以象征爱情。”

    “今日,是汴州一年一度的赏鸢尾之节。”

    沈时鸢点点头,经他一说,才觉得那花钿,确有鸢尾之姿。

    她问道:“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萧时冕垂下眼,言语平淡至极,“我母妃,就是汴州人。”

    触及他的身世,沈时鸢便没再说话,只是握着的指尖轻轻蹭了蹭他的手掌。

    萧时冕嘴角牵起,拉着她走向一处胭脂铺,

    拿起笔,也在她的光洁的额间,

    下笔细细描绘了一支浅绿鸢尾。

    又拿起铜镜让她看了一眼,双眸里闪烁着细碎的光,

    “我的阿鸢才是仙人之姿。”

    沈时鸢今日穿了一身竹绿色蝉翼纱长裙,正与额间的鸢尾相衬,云畔杏脸,肤白凝脂,惹得周遭的几个男子偷觑着余光探看。

    萧时冕感觉到四周的眼神,心下不满,沉着的眸子一一瞪回去,

    帝王之眸,寻常人哪能遭得住。

    没几秒,四周再没人敢偷看。

    沈时鸢冷哧一声,“小气。”

    萧时冕却一派坦然,兀自拉起了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身后的陈非急忙结了账,一步也不敢耽搁的追了上去。

    路过一个巷口时,

    突然一声怒骂,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你个臭婊子,爷当初瞎了眼,花了一百两把你赎出来,没想到你竟是个生过孩子的烂货!”

    一锦衣男子正怒目圆睁的看着脚下,一个纤瘦却貌美的女子正怀抱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孩童,

    杏眸里蓄满泪水,梨花带雨的哀求着那男子,

    “相公,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救救帘儿吧!求你了相公!”

    撕心裂肺之音,让人听着心颤,

    锦衣男子朝地上唾了一口,满脸鄙夷,

    “我呸!你和哪个男人生的野种,也配让小爷我大发善心,现在就滚,我府里以后没你这号人!”

    说吧一脚踹开那女子,挥了挥袖子扬长而去。

    只剩了那女子抱着孩子原地哀嚎。

    众人看过热闹后,都随着人流散了去。

    沈时鸢却突然甩开萧时冕的手,走上前轻轻蹲在那女子身前,

    没等那女子反应过来,

    纤长的手就放在那烧的脸色 通红的孩童脉搏上,

    女子擦干脸上的泪,才看清面前的沈时鸢,

    “姑娘……你……”

    沈时鸢此时已经诊完了脉,将手收回,

    眸色认真的同那女子说:“看脉象,是肺气不宣,以至久咳和高热,没有汤药疏通的话,势必会转成肺痨。”

    肺痨二字,将那女子震的神情恍惚,不知所措之际,只有抱着孩子痛哭。

    沈时鸢心下不忍,安慰道:“你别哭,还是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