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富国问大队长：“初中老师什么待遇？现在村村建小学，你说我们家红霞能不能找个小学老师的工作干干啊？好歹她也初中毕业了。”

    谢赟毛遂自荐给了他启发。

    大队长想了想，说道：“咱们大队本来就有小学，小学老师的名额满了。但是有的大队之前没有小学，新建小学肯定需要老师，你打听打听，让红霞去试试。现在肯定是缺老师的。

    至于待遇，比工人差点，但是比下地挣工分还是好不少。现在还没有明确的政策下来，不过我听说，是工分加补贴，大队给记满工分，公社再补贴一些钱。就算没有补贴，光是记满工分也很好啊。”

    赵国富连连点头，想着回头就去打听打听，给自家闺女谋个出路。

    大队长又说：“我明天去趟公社，汇报工作，同时也把斌斌当老师这事给她落实了，孩子这么上进，我也答应了，就尽快落实，别中间再出什么岔子。”

    虽然队办初中的老师依然属于大队社员，无需转户口和粮油关系，但还是需要在公社报备的。

    ———☆———

    因为第二天是休息时间，谢赟还打算去李老头家赚点小钱钱，所以，她晚上钻进空间，在里面做了一批叫花鸡。

    用白菜裹的。

    做好了以后，她先撕了个鸡腿尝了尝，味道非常不错。

    她这几年也不打算赚什么大钱，就慢慢来，等到改革开放，她能攒出一定的本钱就可以。时间还有的是，10年呢。

    事情做完，她洗了澡洗了头，彻底去了味才出来睡觉。

    第二天是12月1日，星期天，谢燊也不用去上课。他七天休一次，谢赟和张瑞凤10天休一次，难得能碰到一起。

    一大早，张瑞凤就宣布：“我去公社赶集。买只鸡回来。”

    谢赟秒懂，她妈也记着挣李老头钱的事呢。

    “那我上午就不去了，在家等你。”

    等她妈把鸡买回来，她做好了，下午她再去公社，给李老头家送过去。这两块多钱赚的也不容易。

    要是张瑞凤听见她的心声，一定会大声反驳她：容易！简直太容易了！她们一天从早干到晚，付出全部努力，才能挣10个工分，现在队里一个工分值4分钱，也就是说，一个人一天最多能挣4毛钱。大队发给你的粮食、油、菜，甚至你家里的柴不够烧了，需要从大队抱点玉米杆回家，都是要记录在册，用工分抵的。

    现在，她和闺女不过是跑两趟公社，就能赚到两块多钱，相当于干了五六天的活，怎么还能说不容易！

    “对，你在家等着就行。没必要跟着我跑两趟。”

    吃完早饭，张瑞凤背着筐就走。

    谢赟问谢燊：“弹弓呢？”

    “在我屋里呢，我去拿。”

    “走，咱们上山，捡点柴回来，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打的。”

    “好。”

    俩人各自背着筐出了门。

    走出去没多远，还遇见了骑着自行车出门的大队长。

    “大队长。”

    俩人一起喊人。

    大队长遛着腿下了车，“你俩这是干嘛去啊？”

    “去捡点柴。怕冬天不够烧。”

    “去吧去吧，别往深山里走，注意安全。”

    “知道了。”

    大队长叮嘱完，骑上车就走了。

    谢赟和谢燊接着向山里进发。

    树叶已经掉光了，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只有松柏还保持着绿色。

    实在没有柴的时候，这些树叶也能扒拉回去烧。

    田野里几乎没有人，大家都在搞副业，妇女同志留在大队搞，男劳力外出去搞。

    谢赟和谢燊走在旷野上，谢燊一路捡着石子，蠢蠢欲动，看见斑鸠想打，看见斑鸫想打，看见灰喜鹊还想打……

    “等一会，咱们先找找有没有大的。咱们家这儿要是有湖就好了，有湖就有野鸭子，那东西个头大。”

    谢燊很遗憾，“咱家附近没有湖。”

    “咱们先往里走一走，先不要捡东西，背着太沉了。从上面往下走的时候再捡。”

    “好。”

    “弹弓给我。”

    “给。”

    许成这个弹弓是木质弓架，打磨的非常光滑，皮筋和皮兜也都很结实的样子。

    “许成后悔了吗？”

    “没有。这是他爸给他做的。他说了，让他爸再做一个就行。”

    “你捡的石子给我一点。”

    谢燊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放到谢赟的口袋里。

    他又掏出一颗奶糖剥了塞给谢赟，自己也含了一颗，吃得美滋滋。

    谢赟问他：“你还没吃完呢？”

    “没呢。吃完这两块，我还有3块呢。”

    谢赟想了想，这家伙一共8块糖，今天之前那么多天，一共就吃了3块，还挺能忍。

    “我的也没吃完呢，等你吃完了，我支援你点。”

    “嘿嘿，不要，姐你自己吃吧。”

    “嘘！”

    谢赟停下脚步，示意谢燊不要说话。

    谢燊用气声问她，“怎么了？”

    “你听到声音了吗？”

    “没有啊。”

    谢赟听到了。

    自从进了山，她就放开了精神力，现在在她的左前方十点钟方向，有一只野鸡，确切的说，是石鸡，也叫嘎嘎鸡。

    谢赟往那边走了几步，嘿，它竟然不跑。

    那还等什么呢？

    谢赟拿出弹弓瞄准，拉伸，放手，前方草丛里立刻发出了石鸡特有的“嘎嘎嘎”的叫声。

    谢燊快速跑过去按住了它。

    “姐，抓住了。”

    谢赟走过去，捡了块石头又给它脑袋来了一下，“看起来也不是很大。”

    “比斑鸠大多了。”

    谢燊很高兴。

    接下来，谢赟收回精神力，姐弟俩又在山里转了一会，没有新的发现，就开始捡柴。

    一人一筐背着下山，路上顺手又打了两只斑鸠。

    谢燊佩服的五体投地，“姐，你打的太准了。我上次打了半天才打到斑鸠。你教教我啊。”

    “行，回家就教你。”

    俩人回到家，也没有时间教学，谢燊去码柴，谢赟收拾石鸡和斑鸠，正忙活着呢，张瑞凤回来了，也加入了拔毛大军。她收拾的是一只公鸡，“这只鸡四斤七两，4毛8一斤，一共花了两块两毛五。”

    “加上人工和柴火，咱还真没挣着钱。”

    “两块多，不少了。”

    忙活了一个半小时，外送做好了，自家人吃的也做好了。

    三个人吃得香喷喷。

    谢燊感慨：“这日子！”

    张瑞凤笑道：“你才多大啊，好日子长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