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茸茸的真是舒服啊，难怪珞儿那么宠你，天天都带着你在身边。”洛歌一声轻笑，冰蓝色的眸子里温柔如水，“好几次了，我看见你从珞儿的帽子里探出头来，那模样真是可爱。”

    混沌的身子以僵，眼睛里的浓情蜜意不见了。

    又是珞儿？

    又是珞儿！

    到底还有完没完了！

    她跟他独处的时候，可不可以让她感觉到那个讨厌女人的存在感！

    混沌身上的黑色绒毛一炸，发出一声不悦的轻哼，而后转过身，背对着洛歌，不再看他。

    洛歌一愣，道：“怎么了？不高兴了？”

    废话，你口口声声都是凌珞，她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千年之前的那三世，他口口声声的，都是那个女人，就算她怎么假装，他最终也能识破。

    她早已经受够了当替身。

    洛歌冰眸微眯，充满疑惑，沉默了一会儿，一声轻叹，道：“我懂了。”

    混沌一愣，你懂什么了？

    “纯白，你一直跟着珞儿，而珞儿总是跟轩辕煜在一起，你排斥我，也是情理之中。”洛歌的声音有一股淡淡的忧伤。

    什么？

    这个迷糊的男人的大脑到底是什么思维回路？！

    “轩辕煜也很优秀，是整个天元大陆上的第一天才，还是珈蓝帝国的太子，珞儿跟着他，的确是很好的归宿。”洛歌的声音越来越黯淡。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加了一句：“至少比跟着我要强。”

    混沌身上的怒意消散了一些。

    她一直以为……凌珞蛊惑了歌，歌无论如何，也是要跟他一千年前真正的妻子在一起的……

    原来，歌，从来没有这样的打算。

    “东宸国是珈蓝帝国的属国，轩辕煜日后的权利要比我大得多，不管从哪一方说，他都能比我更好的保护珞儿。”

    洛歌冰眸里的忧郁，越来越深沉，一圈一圈地荡漾着。

    这些话，一直憋在心里，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也许是今天的夜晚太安静，他对着凌珞的宠物毛球儿，忽然有了倾诉的欲|望。

    “其实，不仅仅是权利的问题，最重要的是，我早已经失去了保护珞儿的资格。我曾经，明明是最有资格的那一个……”

    洛歌的声音有些哑，他说不下去了，伸出一只大手，按在了脸上，努力抑制着鼻子里的那股酸意。

    他可是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鬼将军啊，何曾有过如此软弱的时刻？

    历来刚毅的他，甚至替自己感到羞耻。

    看到他难过，混沌的心就像是被碾过了一般，比他还要难过。

    就算他难过，是为了别的女人，她也不忍心看着他这副痛苦的样子。

    混沌转过身子来，伸出小细黑爪子，轻轻地抚了抚洛歌的脸蛋。

    柔软的抚触，温柔的心意，传到到了洛歌的心里。

    他缓缓地移开了捂住脸的大手，看向黑毛球儿，冰蓝色的眸子上氤氲着一层淡淡的暮霭，好看的薄唇边上溢出一丝苦笑。

    他把那只大手，盖在了黑球儿的脑袋上，揉了揉，一声轻叹：“睡吧，明天带你去见珞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