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认识本公主的舅舅,自然也知道舅舅他骁勇善战,若是本公主有什么事,舅舅不会放过你们的。
识相的话,你们赶紧离开,本公主可以当做无事发生,放你们一马。”
络腮胡子哈哈大笑:“哈哈哈,不会放过我们?好啊,我们还真怕年大将军不肯来呢!
不过听闻年将军素来对公主疼爱有加,相信听闻公主在我们这做客,定会亲自前来迎接。”
说完,络腮胡子一个眼神,就冲上来两名手下将苏清福绑了起来。
“得罪了,公主。”
绑好苏清福,众人开始顺着船边的绳子有序撤离,江太医还想上前阻拦,苏清福怕他说错话,率先开口打断道:
“江太医,回去告诉我皇兄和皇额娘,不必担心,舅舅来之前,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看着苏清福疯狂的眼神示意,江太医也深知此事事关重大,只是一个公主一个郡主,谁出事了自己也担待不起啊。
“对了,还有十七叔,之前答应十七叔回京后一起祭拜皇婶的,看来是去不成了,还请江太医代为转告,半月后皇婶祭日,无论我身在何处,都会尽一份心意。”
江太医知道苏清福莫名提起十七爷是在向自己传达消息,只是不明白其中何意,只能点头应下:
“微臣自会传达,公主切要保重自身才是!”
说话间,苏清福已经被扔到小船上,被络腮胡子一伙人带走。
直到看不见这些人的身影,兰蕙才从船内跑出来,焦急的询问江太医发生了什么事。
一开始船体摇晃颠簸,兰蕙还没当回事,本就有些晕船的她,怕再给大家添麻烦,想着就在船板上躺着缓一缓。
直到听见外面嘈杂的打斗声,兰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正起身要出来查看情况时,却见张云深神色匆匆走了进来。
不等兰蕙出声,张云深先焦急的行了一礼:“得罪了,公主。”
兰蕙正惊讶他如何得知了自己的身份,就见张云深拿起一旁的粗绳将自己双手捆了起来。正要出声叫人,张云深又将手帕塞到自己嘴里。
兰蕙有些惊恐的看着张云深,不知道他要对自己做什么,再联想到外面的打斗声,一时有些预感不妙。
张云深却并没有其他越矩的行为,小声在兰蕙耳边说道:“暂时委屈公主片刻,下官奉郡主之命行事,稍后郡主自会给公主解释。”
兰蕙虽心有疑虑,但听到是苏清福的意思,倒也平静了下来,福子姐姐这么做,定然有她的道理。
结果她没想到,等张云深解开绳子放自己出来,船上已经没了苏清福的身影。
兰蕙在众人口中得知,贼人目标是自己,想掳走自己要挟年羹尧舅舅,正是苏清福冒用了自己身份被对方抓走,急得哭了出来。
“都怪我,连累了福子姐姐被人抓走!要是福子姐姐有什么事,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
“公主!公主千金贵体,怎可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与皇上禀明此事,看如何能将郡主救出来!”
出声的是张云深,他也没想到,郡主吩咐自己这样做,是已经做好了用自己替公主的打算。
一开始张云深只以为兰蕙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不过到了灾区见到朝中官员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礼敬有加的态度,让他察觉到兰蕙身份并不简单。
也正因如此,在救治那些受伤的百姓时,兰蕙虽经常跟在自己身边,他也只是恰到好处的保持分寸,不敢有其他想法。
直到船上突发意外被人劫持,对方指明要交出公主,他才知晓兰蕙的身份。心中担忧不已。
结果郡主偷偷在自己耳边叮嘱了几句,便主动上前承认自己是公主将贼人注意力吸引走,让自己顺利阻拦了兰蕙出现在他们面前。
兰蕙看向说话的张云深,顿时心里来了气:“若不是你困住了我,福子姐姐也不会被带走替我受过!要是福子姐姐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江太医适时出声安慰:“公主,郡主和云深也是为了公主的安全着想。郡主被带走前说过,在年将军收到消息以前,她是不会有事的。”
“福子姐姐还说了什么?”
兰蕙发泄完情绪,冷静了几分,急切的询问着情况。
江太医将苏清福临走前交代的话如实重复了一遍,兰蕙皱着眉,不懂苏清福突然提到十七叔是何用意。
虽想不通,但此事不能耽搁,需尽快回京知会舅舅,若是被对方先送去消息,舅舅以为是自己被抓,只怕会冲动坏事。
还要尽快与皇兄与皇额娘商议救福子姐姐的计划,毕竟多耽误一天,就多一分变故。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众人昼夜兼程,加快行船速度,以期早日返京,及时将苏清福救出来。
另一边苏清福被带走后,很是随意的坐在络腮胡子对面,吃喝照常,还不忘吐槽他们这吃食太差,丝毫没有紧张害怕。
“公主竟还吃得下,难道不好奇我们要将你带到哪去,也不好奇我们为何要找年将军吗?”
苏清福淡定的放下手中的水袋:“既是与本公主舅舅的恩怨,本公主有什么好奇的,问的多死得快,这点道理本公主还是懂的。”
“哈哈,公主倒是识时务,你放心,只要你肯配合,这几日定不会让公主受到半分委屈。倘若年将军愿意与我们合作,日后公主还是我们的座上宾呢!”
苏清福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有些诧异。本以为这些人是要找年羹尧报仇的,这怎么还谈上合作了?
虽然众人对年羹尧仍旧保留着年大将军的称谓,但年羹尧在先帝在位时就已经卸任,手中并无兵权。
更何况当今皇上又是太后养子,与年家没有一点关系,想用年羹尧牵制皇上也并不可能,那还有什么是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