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傀儡,也是要上学的
作者:叶绾梦   摄政王很好哄,小皇帝很好宠最新章节     
    容易被慕容清音拽去演武场扎了一个时辰马步,练了一套最基础的拳法,跑了两圈马……

    好不容易回到寝宫,小少年两颊绯红,说不清是冻的还是累的。

    然而还不等休息片刻,下一个任务又来了。

    慕容清音将小家伙拎起来,扔进了书房。

    青年温和有礼地对正等在一旁的白胡子老太傅道:“申太傅,陛下的课业还要您多费心,他这几年落下的,半年之内都要补齐。”

    容易跳了起来:“小皇叔,你这是欺负人!”

    开什么玩笑,他这几年就没怎么进过书房。

    半年?谁家正经人半年补九年的量啊!

    慕容清音那张人间谪仙的脸上是万年不变的清冷淡漠:“是先皇不让陛下读书,还是臣给陛下打断了腿?”

    去书斋的路上没有老虎,宫中只有他一个皇子,六位师傅都在待命,他自己不去,怪得了谁?

    ……容易盯着小皇叔右眼角下那颗小巧精致的美人痣,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小皇叔太凶了,容昭还没说要给他打断腿呢!

    小家伙小脸一垮,一双灵动的桃花眼便又蓄满了泪水:“小皇叔……”

    少年试图卖惨。

    慕容清音冷笑:“皇上想试试臣是不是言出必行吗?”

    容易的眼泪憋了回去。

    这么好看的小皇叔,是怎么说出这么没人性的话的!

    慕容清音懒得理他,回头吩咐身边的亲随:“鹿蜀,以后让九凤和驺吾跟着陛下,务必把陛下爱哭的毛病改了。”

    容易瞪大眼睛看着慕容清音:“小皇叔!”

    他不服气,他哪里爱哭,他只控制不住!

    慕容清音不理他,转头离开。

    他没时间和这个小混蛋浪费。

    容昭死了,大夏还在,朝堂军中都还有一堆事等他处理。

    容易眼睁睁看着慕容清音冷漠地离开,眼泪扑簌簌滚下来。

    唔,小皇叔的心和石头一样硬。

    白胡子老太傅申知义只作没看见容易的眼泪,轻咳一声:“陛下,请陛下将《政论》拿出,我们开始学习。”

    容易往椅子上一躺:小皇叔不在,他死了,爱讲啥讲啥吧,听不到。

    申知义看着容易半死不活的模样,也不生气,转身出去。

    容易睁开眼睛看了看。

    不是吧,申太傅可是小皇叔的人。

    小皇叔的人,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他从位子上站起来,拔腿就往外跑:开什么玩笑,傀儡就要有傀儡的自觉,珍爱生命,远离课业。

    他可不信小皇叔真打算培养他。

    别闹了,容家对小皇叔有愧,他小皇叔睚眦必报,才不可能以德报怨。

    还没跑出去几步,容易一头撞到一个结实的胸膛上,捂着额头哀嚎一声:“哎哟。”

    少年泪汪汪的抬起头,只见慕容清音站在那里,身后跟着老太傅和两个高挑健壮的侍卫。

    看他出来,慕容清音勾起一抹冷笑:“陛下又想去哪里?”

    虽然容易之前一直被容昭忽视,过的也不怎么好,但是但是,至少他也是个皇子,从来没挨过打。

    而今天,因为逃课,容易挨了人生中的第一顿打,还是慕容清音亲自动的手。

    戒尺重重地敲在柔嫩的手心,容易哇的一声就哭了:“小皇叔我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逃课了。”

    他收回刚刚的话, 小皇叔不是心和石头一样硬,小皇叔他根本就没有心!

    慕容清音看着小少年通红的眼圈和满脸的泪痕,垂下眼眸,将手中的戒尺丢给一旁的侍卫:“驺吾,看好了陛下,他若是再逃课,你们俩和陛下一起挨打。”

    鹿蜀接住戒尺,恭敬地行礼:“属下明白,王爷放心。”

    容易被申太傅按在书房,背了一天的《政论》,等到好不容易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月上中天,繁星满目。

    容易觉得人都是晕晕乎乎的,伸手拽拽申知义的衣袖:“太傅,明日我可以歇歇吗?”

    他今天太累了。

    申知义笑了笑,伸手摸摸容易的发顶:“陛下,您如今身负重担,老臣不能不用心,明日寅时三刻,老臣在书房等您。”

    “什么时辰?寅时三刻?”容易一屁股坐到地上,摆烂。

    容易觉得他还是去死吧。

    寅时三刻?现在已经亥时三刻了!

    申知义只作没看到,退了下去。

    驺吾和鹿蜀互相对视一眼,觉得还是应该劝一劝:“陛下,天色已晚,该回宫就寝了。”

    容易就地躺下:“朕不回去,朕就睡在这里了。”寅时三刻就要来,他回去干什么!

    回寝宫还要小半个时辰,回来又要小半个时辰!

    他就睡这里了,还能多睡一会儿。

    容易不知道的是,转过篁竹幽径,嶙峋怪绝的太湖石后,申知义给慕容清音行了个礼。

    “老太傅不必多礼。”慕容清音谦和地扶住申知义。

    前世申老太傅直言上谏,惹怒了容昭,是第一个死在慕容清音手下的忠良之臣。

    对于申老太傅,慕容清音有愧。

    申知义不知道这些。

    老太傅只觉得摄政王形容俊秀清逸,人品端庄贵重,是朝廷肱骨重臣。

    这样大权在握的肱骨之臣对自己这样一个糟老头子还如此谦逊,着实难得:“老臣多谢王爷。”

    “陛下学得怎样?”慕容清音对于顽劣的小少年有些无奈,不得不多问两句。

    “陛下极其聪慧。”说到这小弟子,申知义很满意,捋着胡须笑道,“虽然总爱偷懒,但是悟性极高。

    《政论》一书,老朽只是读了一遍,陛下便能背过十之七八,对于当中的意义也把握的很精准。”

    “哦?”慕容清音微微蹙眉,然后点了点头,“如此看来,的确不错。辛苦太傅。李无名,好好送太傅出宫。”

    大内总管李无名恭敬地引着老太傅出去了。

    慕容清音面上的敬色散去:“出来,又怎么了?”

    驺吾从暗处走出来,跪下:“王爷,陛下躺在御书房前不肯回去,说……要睡在御书房外。”

    “那就让他睡。”慕容清吟冷笑一声,想睡外面,行啊。

    驺吾觉得不合适:“王爷,已经起霜了……”陛下睡在外面,会冻死的……

    慕容清音咬牙,小兔崽子,他可真是欠他的!

    慕容清音冷哼一声,大步往御书房而去。

    驺吾默默地跟了上去。

    主子看起来很生气,希望陛下识时务一点儿,不然,搞不好会被打死吧?

    驺吾在心底给容易点了一炷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