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夫人点头，开始用力。

    胎儿也在母亲肚子里捏紧拳头，奋力往外钻。

    只是脐带绕颈时间太长，此时胎儿精力已经不够。

    见状，千洛一股灵力推在他的小屁股上。

    张夫人瞬间痛得大汗淋漓。可她却并没有吼叫，而是深呼吸，继续用力。

    她不能死~

    她要给自己和孩子挣一条生路~

    每一次的深呼吸和镇痛，都被强大的求生欲覆盖。

    也不知道是不是丹药的作用，她甚至感觉不怎么疼了。

    “哇~哇~哇~”

    伴随着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张家小公子出生了。

    张夫人喜极而泣，不停呢喃：“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门外正在打群架，乱得不可开交。

    因为齐老夫人，也就是张夫人的母亲认为，小妾就是想要害死她女儿自己上位，所以她女儿难产这么大的事她却不告诉她这个当娘亲的，于是伸手打小妾，想要将小妾原地打死。

    但是齐家的老姨娘却是小妾的小娘，自然要维护自己的女儿。

    所以最后齐老夫人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跟齐家老姨娘当场对打起来。

    吏部侍郎齐门升跟大理寺丞张扬，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

    但是在婴儿啼哭声响起那一瞬，所有一切归于平静。

    “都出去吧。”

    千洛一声令下，一屋子丫鬟婆子如潮水般褪去，来到院子里便纷纷跪下。

    所有人见状，也都跟着跪下。

    千洛从屋内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大理寺卿曹清平带着人过来。

    “皇上……”

    大理寺卿才刚开口，千洛便道：“曹大人来得正好，朕正准备审理一桩命案。”

    曹清平一惊，立刻看向自己的副手——大理寺丞张扬。

    张扬此时已经呆了：“皇上，芸娘……芸娘她死了吗？”

    齐老夫人眼睛翻白，眼看就要晕过去。

    “张夫人很好，母子平安。”

    齐夫人一听，立刻又活了过来。对着千洛磕头谢恩道：“皇恩浩荡，皇恩浩荡啊——多谢皇上救臣妇的女儿！”

    千洛将香囊丢在丫鬟脸上，吓得丫鬟面色大变。

    “这香囊里虽然没有麝香成分，但里面的灵草混合起来效果却比麝香还要好，起到活血化瘀，增快血流量的效果。这才是导致今日张夫人生产时大出血的罪魁祸首。”

    “朕只给你一次机会，供出幕后主使。若供出来了，朕可饶你死罪。但你若心存侥幸地忽悠朕，一旦被大理寺查出所说不实，朕便诛你九族。”

    丫鬟被吓得停止了思考。

    这种选择，她想都不想，直接指认罪魁祸首：“是她。是苏姨娘让我这么做的！”

    齐老夫人见状，恨不得撕了齐婉苏，大怒：“是你！就是你这个贱人害我芸娘！”

    小妾齐婉苏吓得浑身筛糠。

    “不是我，皇上，是她污蔑我的！”

    说完怒视丫鬟，仿佛要将她撕碎：“到底是谁让你这么污蔑我的？”

    丫鬟生怕被诛九族，赶紧磕头：“皇上，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前段时间奴婢家里出了事，急需200两银子应急。就算小姐对我好，也不可能给我200两银子的。是苏姨娘说只要我能将香囊拿给夫人长时间佩戴，然后把她介绍的稳婆引进来，就给我200两银子。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害小姐。求皇上恕罪！”

    小妾还在犟，哭诉着自己有多委屈。

    千洛已经不耐烦地问道：“可有证据？”

    丫鬟点头：“苏姨娘把钱转给我之后，我便把钱交给了赌坊老板。他可以证明我确实给了200两银子给他。”

    “那也不能证明是我给的！”小妾还在狡辩。

    千洛已经不想审了，她道：“曹大人，去钱庄查一下他们的转账记录。剩下的就交给你，明日早朝汇报给朕。”

    “是。”

    现场除了齐老夫人以及始终保护着张夫人的丫鬟不停叩谢皇恩外，其余所有人，包括齐门升和张扬，都如丧考妣。

    翌日早朝，大理寺卿曹清平汇报案情道——

    “齐大人有两个女儿：一个叫齐婉芸，是正室所生，一个叫齐婉苏，是妾室所生。两女在7年内一前一后嫁给大理寺丞张扬。

    七年前，齐婉苏就买通墨竹，也就是这次将血崩锦囊放在齐婉芸枕边的那名贴身丫鬟，让她将齐婉芸的长子淹死在水里。齐婉芸悲伤过度，身体受损。

    七年后，齐婉芸好不容易再度怀孕，齐婉苏又借口让她养身子，在汤食里掺杂易引起发胖的药物，恶意养胖她，养胖孩子。这样在生产的时候，巨大儿不容易生产不说，她还能利用那锦囊让齐婉芸大出血而亡。

    如今齐婉苏、芮瑶、丫鬟墨竹已经尽数归案，大理寺将从重严惩。”

    “芮瑶是谁？”千洛问。

    “芮瑶就是吏部侍郎齐大人家的老姨娘，齐婉苏的母亲，当年京城名动一时的花魁，。”

    千洛看了一眼跪在大殿后方的人，冷笑一声：“齐大人艳福不浅。”

    齐门升吓得不住大颤：“是臣驭内无方，教女无方。臣罪该万死。”

    “好啊，那就拖下去杖毙吧。”

    齐门升猛地抬头，一脸惊恐，人都吓得发抖了：“皇上息怒，微臣虽教女无方，可连张扬都还好好活着，臣罪不至死啊！皇上，如今芮瑶也被抓了，臣以后一定好好管教子女，绝不再出现昨晚的情况了！”

    “那你刚才说什么罪该万死？合着忽悠朕呢？”

    齐门升：……

    合着你一个皇帝，张嘴就是把大臣拖出去杖毙也只是忽悠人呢？

    说好的君无戏言呢？

    怎么越发的随意了？

    “齐大人，知道朕亲自出诊的费用吧？”

    齐门升：？？？

    “当日朕治疗奎哥儿，南宫怵就给了朕500万两银子，朕记得当时你在场见证过。”

    齐门升脸憋得通红。

    别以为他不记得，当时的原话是：50万两是他出诊的手术费，剩下是奎哥儿祖孙的稀饭钱。

    千洛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你不要以为朕是在勒索你，你可以问你女儿或是稳婆、丫鬟，当时齐婉芸产子的时候朕是不是给她吃了两颗丹药？你也知道丹药是如何珍贵，收你1000万两吧，算是君臣价了。”

    神踏马君臣价！

    他这是在上朝吗？

    他分明是进了个土匪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