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中，楚轩辕盘腿而坐，神魂力量正在缓慢地恢复。他周围的气息变得越来越稳定，苍白的脸上终是有了一丝血色。小阳站在一旁，目光复杂地看着楚轩辕，手中的匕首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

    突然，小阳动了。他身形一闪，瞬间出现在楚轩辕身后，手中的匕首直刺楚轩辕的脖子。这一击速度极快，而且角度刁钻，显然是经过精心策划的。然而，就在匕首即将刺入楚轩辕脖子的瞬间，楚轩辕的眼睛猛然张开，一股冷冽的光芒从中射出。

    “砰！”

    楚轩辕的左手仿佛化为一道幻影，瞬间抓住了小阳的手腕。他用力一甩，小阳整个人便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山洞的墙壁上。

    山洞中响起一声痛苦的呻吟，小阳的身影从墙壁上滑落，跌落在地上。他捂着胸口，咳嗽连连，显然是被楚轩辕刚才那一甩伤得不轻。

    “你……你原来一直都在防着我！”

    楚轩辕并未理会小阳，他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如刀般盯着小阳：“你为何背叛我？”

    小阳挣扎着坐起身来，他看着楚轩辕，眼中再无之前的那般纯真，取而代之的，是怨毒。

    “我明明隐藏得很好，你又怎么会一直提防我。我对你说的都是真话，你怎么可能察觉。”

    “正因为你说的全是真话，这才是你最大的破绽。”楚轩辕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冷漠，“你能看出我是神魂存在，难道会没有发现山洞中的尸体吗，虽然我不清楚阴阳眼有什么特殊，但你对我毫无保留，而你我，却只是萍水相逢，你对我如此信任，究竟是信任，还是对我有所图。你能一直避开南明家族的追捕，岂会简单，不是吗？”

    “既然你发现了问题，为何当初没有杀了我，而反而要帮我。”小阳问道，现在他也冷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已经错失了最好的机会。

    “你能寻到我，不就是笃定我一定会帮你，而不会暴露出去，当时我还处于虚弱状态，若是被追杀你的人发现，他们必然会发现我的秘密，如此，你既摆脱了追兵，又能收获我的信任。不是吗？”

    小阳没有接话，只是低下头去，默默点了点头。事实正如楚轩辕说的那样，他就在赌，赌楚轩辕不仅不会对他出手反而会帮他，因为楚轩辕的秘密一旦暴露，那么必然会陷入危局，而小阳又被人追杀，必然不会背叛楚轩辕，那么他就理所当然的与楚轩辕拉近关系。而告诉楚轩辕阴阳眼秘密，也是他笃定用来勾起楚轩辕的好奇心，那必然就会将小阳放在身边，等时机成熟就会对小阳动手，而楚轩辕当时的修为境界只是武灵境，当初武之圣土来到南明家族的人，可是货真价实的真神境存在，就连其都未对小阳动手，那就足以说明阴阳眼的价值，非真神不能染指，而楚轩辕的灵魂体乃是神魂，必然也能察觉到什么，如果对小阳的阴阳眼有兴趣，那必然会将小阳留在身边，等时机到了就会动手，所以小阳暂时在楚轩辕身边肯定是安全的。

    那么有了这些为前提，楚轩辕不仅不会对小阳出手，还会将其留在身边，然后小阳在说出星罗盘的事，那么楚轩辕想将小阳留在身边，就一定会出手，至于为何确定楚轩辕有这能力，那具武尊境的尸体就足以证明，楚轩辕有这个实力，神魂面前，武尊境的灵魂力量根本不能正面对抗。如此连贯起来，环环相扣，楚轩辕必然会为自己出手一次，而在这之前，小阳表现地乖巧又纯真，又能得到更多的好感和信任。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置我，是囚禁，还是杀？”

    小阳放下了手中的匕首，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虽然楚轩辕现在虚弱，但对付他一个小小的武灵境，还是足够的。

    “如果你认为那张神行符可以使你逃离此地，大可试试看。”

    山洞中的气氛变得异常沉重，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小阳的袖子里，掉下一张金色的符箓，果然，还是被发现了么，明明自己做得这么隐蔽，一切都未露出任何马脚，也不具备任何威胁，为何，还是没有骗过他。而楚轩辕如此信誓旦旦，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抬起头，看着楚轩辕，眼中闪烁着泪光：“楚大哥，对不起，是我利用了你，我只想活着。”

    是的，他只想活着，不想自己的秘密被发现，那么只有死人，才能让他心安。虽然他还只是少年模样，但多年的逃难日子，早就让他淡去了稚嫩，精于算计，而少年的外表，是他最好的伪装。

    夜色渐渐褪去，山洞中的光线变得越来越明亮。楚轩辕的神魂力量也在逐渐恢复，他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

    楚轩辕的沉默让小阳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挣扎着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是为了保住自己，才不得不做出那样的选择，而对于楚轩辕，他则是认为楚轩辕对他有所图，所以才会将自己留在身边，但此刻，他知道自己的生死，已在楚轩辕的一念之间，既然楚轩辕对他有了提防，那肯定有了对付他的手段。

    楚轩辕看着小阳的模样，心中不禁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小阳有苦衷，但他更清楚，背叛是无法被原谅的。然而，他并没有选择杀伐，一了百了，而是缓缓开口：“小阳，你走吧。”

    小阳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楚轩辕竟然放他走？他抬头看着楚轩辕，眼中充满了不敢置信。

    楚轩辕的目光深邃而坚定：“我放过你，不是因为可怜你，只是不想让你的父母，白白牺牲。以后的路，你自己去走吧。”

    如果说楚轩辕的仁慈也是小阳的赌注，那么，现在小阳呆立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真的放我走？”小阳试探性问道，他当然想走，他想要活下去。

    “若是你再不走，就没机会了。在我改变主意之前，走。”

    他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去。他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他绝不能回头。

    “楚大哥，今日之恩，小阳绝不敢忘。”

    山洞外，传来小阳最后的声音，他走了。

    周遭再次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楚轩辕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已经看透了人性的复杂和残酷。曾经，那些保护他的人，都已不在他的身边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