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笙蝶、云琳和冷筠逸,这三人跟随着车夫牵引着载有林画的马车,缓缓驶向相府,步履轻盈,却难掩心中波澜。
“谢姑娘,冷姑娘,今日的恩情,我云琳铭记于心。”云琳紧紧握住谢笙蝶的手,眼眸中闪烁着真挚的感激。
“谢姑娘,你正如我兄长所言,是世间至美的女子。我在此立誓,若再有人胆敢轻侮于你,我必护你周全,不容丝毫伤害触及。”
冷筠逸眉心微蹙,迅速将谢笙蝶护在身后,语气如冰。“请转告令兄,莫要窥探别人的妻子。”情急之下,他未及变换声音,流露出一丝不寻常。
二人齐刷刷地望向他。
“冷大人,原来今日谢姐姐安然无恙,全赖你乔装女子,暗中守护。”云琳洞察一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难怪,你这吃醋的模样,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冷筠逸目光冷厉,却难掩一丝不自在。“难道不行吗?谁说男子不能扮女装?”
云琳见状,竟发现冷筠逸此刻少了平日男装的威严,却多了一份女子特有的桀骜与美艳,不禁打趣道:“冷大人,你这扮相,竟与谢姐姐不相上下,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是亲姐妹呢。”
冷筠逸面色不悦,拳头微微紧握。
谢笙蝶适时上前,轻柔地拉起冷筠逸的手。
“冷轻瑶,快跟我入府,你这绝世容颜,恐怕会惹来街上男子的觊觎。你看,四周的目光都已被你吸引。”
冷筠逸随谢笙蝶的目光望去,果然发现路人的目光不时投来,满是欣赏。
谢笙蝶朝云琳眨了眨眼,云琳心领神会。
“谢姑娘,冷大人,丞相府已近在眼前,你们还是别进去了。我与林画相识多年,他们不会怪罪于我。若你们现身,他们恐怕会误会此事与你们有关。”
谢笙蝶轻轻点头。“如此甚好,那就拜托云姑娘了。我们不欲打扰,他日有缘,定再相聚。”
云琳望着谢笙蝶,微笑点头,用另一只手向二人挥手告别。“就不远送了,期待他日重逢。”
车夫稳驾马车,直至相府门前才缓缓停下,她神情凝重,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波澜,准备面对即将来临的一切。
推开车门,她率先下车,随后轻手轻脚地掀开帘子,扶出了昏迷不醒的林画。
相府大门洞开,几名仆人早已恭候多时,见到云琳搀扶而出的林画,无不惊愕,尤其是林画那衣衫凌乱的模样,更是让他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快,去通知老爷和夫人!”管家模样的老者急促吩咐,随后转向云琳,关切询问:“云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画小姐为何会如此?”
云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沉声道:“诸位先请稍安勿躁,速去请林大人和武夫人。”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中透露出不容忽视的紧迫。
管家和其他仆人闻言,脸上皆露出惊恐与同情交织的复杂表情,同时带着担忧。
不久,林大人夫妇闻讯赶来,见爱女如此情景,悲痛难抑。相爷林通怒目圆睁,而武夫人则泪如雨下,几乎站立不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林通强忍悲痛,向云琳询问。
云琳急忙解释,语气更加沉重:
“林伯伯、夫人,林画小姐是在今日蓝小姐举办的赏花宴中遭遇此劫。是二皇子醉酒失态,林姐姐前去劝解才酿成此祸。幸好冷家少夫人谢笙蝶及时出手,将她背回,我才能将她送到府上。只是情况危急,来不及更换衣物,还望二位谅解。”
武夫人疼惜地抱住林画,泪流满面:“我的女儿啊,你受苦了。”林通则阴着脸,誓言为爱女讨回公道。
云琳见状,补充道:“您二老不必过于担忧,林画小姐虽然受伤,但并无生命之虞。而且,有谢姑娘的保护,才免于更大的灾难。她们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已经先行离去。”
林通点头,深知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刻,当下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女儿,于是安排道:“快带画儿进去休息,一定要让她感到温暖与安心。至于此事的前因后果,我们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云琳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发制人,以免林画醒来后的一通胡言乱语对谢姐姐造成伤害。她毅然开口,字字句句都显得格外慎重。
\&林伯父,我有一言,虽难启齿,但此事确与林姐姐脱不了干系。原本她欲对谢姑娘不利,却阴差阳错与二皇子有了瓜葛,幸而二皇子当众许她为侧妃。依我之见,此事不宜张扬,若幕后黑手与林姐姐的关联大白于天下,恐怕她将无立锥之地于京城。\&
林通与武夫人听罢,心中了然,目光不约而同地转向昏迷中的林画,眼中满是失望与厌恶。
\&琳儿,多亏你及时告知。请代我们向谢姑娘传话,感念她不计前嫌、出手相救之恩。往后若这不孝女再敢挑衅,无需劳烦谢姑娘,我自会严惩不贷。\&
云琳见目的已达成,满意地点点头,\&林伯父,我定将此话转达。你们也请保重,夜色已深,我这就告辞。\&
\&不必相留,日后若有空,还望常来家中坐坐。\&武夫人语气柔和,面带歉意。
云琳再次行礼,\&伯父、伯母,我这就告退!\&转身离去,留下林通夫妇目送她登上马车,直至车影消失在街巷尽头,才缓缓转身回府。
夜幕低垂,府中的气氛却比外面的夜色更加沉重。林通与武夫人匆匆将昏厥的林画安置于卧榻,凉水轻拂过她的脸颊,唤醒了她混沌的意识。
睁开眼,对上的是父母罕见的铁青面容,一股寒意如刺骨之刀,瞬间窜遍全身。
“画儿,你以为能瞒天过海?”林通的声音,如雷贯耳,怒意如火焰般燃烧,几乎要溢出胸膛,
“你的所作所为,几乎令家族蒙羞,若无云琳坦诚相告,后果不堪设想。”武夫人的神情同样严厉,往日的慈祥如烟消云散,眉头紧锁,责备中透着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