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一双暗红的眼浮现,握住树干的手早已冰冷僵直。
阵阵冷风绕着他来回刮动,衣角翻飞,猎猎作响。
眼底的情绪浓郁到几乎要化作实质,阎良用尽全身力气才控制住将要失控的力量。
脚边是一堆化作齑粉的碎石枯叶,随风消散。
阎良整个人隐藏在深黑的夜色中,想要杀人的情绪达到顶峰。
他怎么敢!
怎么敢趁虚而入,怎么敢借故要挟!
他妻子有什么错,都是这个男人居心不良,故意引诱……
一道黑气陡然发出,向前奔袭,速度之快恍若闪电。
霍同舟走在路上,察觉到什么敏锐地回头,眼神锐利,却什么也没发现。
脚边一株野草晃了晃,半截叶子轻飘飘落下,切口整齐利落。
夜色深处,好像有什么大型猛兽正在准备进攻,霍同舟直觉有危险正笼罩着他。
收回视线,大步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只敢在暗处窥视的家伙,霍同舟眼底划过一抹讥笑。
几百米外,阎良死死盯住他的背影,掌心无声收紧,用力,胸腔之内怒火翻涌。
竟然伤不到他!
喉间翻涌起一股血腥味,隐隐约约间,一道只有阎良能看到的金光一闪而过。
他身上戴了什么东西?
缓了缓呼吸,最后凝视一眼,转身化作黑雾消散。
以后总能找到机会。
月色下笼罩着一层厚重乌云,许久之后,月华才得以重新倾泻而下,洒满大地。
院门被风吹过,发出“吱呀”声响。
乌童雪已经熟睡,白净的脸上多了几分安然睡眠的红晕。
一道黑影坐在床边,视线专注而炙热,细细描摹每一处线条轮廓,呼吸声渐重。
床上的人乖巧躺着,安安静静,仅仅是看着心里就忍不住软成一团,连触碰都温柔至极。
蓬勃的爱意在心尖肆意生长,小小一个人无论看哪一处都十分钟爱,眼中流淌出浓稠爱意。
阎良伸出手,在乌童雪脸上虚虚抚过,想要把他一同拉入爱河。
温凉指尖缓缓滑动,最后落在温热的红色唇瓣,屈指从唇缝间轻轻勾过。
就是这里。
阎良神色沉重,黑沉视线来回扫过,带着不满。
这里沾染了别的男人的气息。
被弄脏了,妻子很爱干净,要好好清洗一番。
取来热的湿毛巾仔细擦拭过,仍不满意。
睡梦之中,唇部的触压感让乌童雪本能地动了动,嘴唇张合几下,睡的很沉,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蠕动的唇肉擦过指节,湿湿软软的,阎良动作一顿,视线定格。
喉结上下滑动,目光火热地盯住引人采撷的红艳唇瓣,被热毛巾擦过看起来红红软软,很好亲的样子。
手里的毛巾随意放置一旁,垂首看着,缓缓俯下身……
他想,他找到另一种消毒的办法了。
亲了一会儿,阎良起身,俯视着妻子微微喘息,眼底是动情欲色。
冰冷的身体已经回温,甚至有些滚烫,浑身热血翻涌,火气得不到宣泄,越积越多。
目光从水亮红润的唇瓣上挪开,移到其他地方,只是亲一亲,没关系的……
妻子会原谅他的。
暧昧声响混杂在寂静夜色,同样被深厚夜色所掩盖。
乌童雪动了动眉,意识逐渐从梦中抽离,身体上的难受让他不自觉发出声来。
长睫轻颤,彻底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