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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无奈
作者:安千裕   定北侯的郎中哥哥最新章节     
    瘦子小厮焦着脸,“那些竹子可是侯爷喜欢了多年,不光是后花园,府上多处都有一些,就这样贸然砍了合适吗?”

    “是啊。”胖哥接话,“府上这些花草树,侯爷辛辛苦苦栽种养护这些年花不少心血,这是他除了征战以外唯一一点爱好了,这一遭全毁啊?”

    单眼皮小厮心下不平,“郡主也是,都说了另开一片地她还不同意,侯爷这边怎么交代啊?”

    “说来说去,我们两边都不敢得罪。”双眼皮小厮看向文仲,“文管家,你说咋办吧?这些东西,你不是不知道侯爷有多宝贝,这要是全毁了他回来先打死我们,这阵子郡主和侯爷赌气,为难我们做什么呀?”

    其余人还想说什么,文仲听得心烦,先说话。

    “都别说了,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做的问题,是嫁进侯府的是郡主,府上一切大小事务除了侯爷外就是当家主母说了算,这种小事若是传出去让别人听见,堂堂郡主连这些花草的主都做不得了不成?”

    “别说让晋王爷知晓,就算是国公爷知道了,首先便是打发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听话,所以,还是照办吧。”

    小厮们识趣闭嘴,踌躇半晌,个个垂头丧气的将桂花全部挖出来,小青竹砍倒一大片。

    北街,苏乘风协同北城兵马司将青花阁控制,萧彦在密室里瞧见邱振林的尸体,那半身掉在榻边。

    他拿起法坛上的草人,将上面的针和头发取下来正准备烧掉,忽然想起来什么便留下来,转头押着店小二去往北镇抚司。

    郎司接手朴幼真二人后关进牢房,没来得及审问,安玥的事还没有眉目,镖局内部的人相继被提调来诏狱拷问,他眼下没有心思审查别的案子。

    刑讯室惨叫连连,镖局总镖头被绑在刑架上蔫蔫的,脸和身上皆是被鞭子抽打的血痕。

    涂义州收起鞭子,盯着他寒声问,“老实交代,那些银票为何有假?偷梁换柱之人到底是谁?若不从实招来,这里的刑具可有你受的。”

    总镖头耷拉着头,有气无力地说:“大……大人,草民还是那句话,那些假银票和我没关系,大人今日就是打死我,我……还是这句话。”

    “你可以嘴硬。”涂义州在桌案上挑了把匕首拿起来,刀身别到总镖头脸上,“现在就来尝尝这匕首的滋味。”

    他说着反手就往总镖头锁骨下面插。

    “等等。”

    涂义州闻声而顿,那刀尖离身体一寸之余,他回首见霍镇抚站在门口,看样子没打算进来,他搁下刀走出去打招呼。

    “镇抚大人有何事?”

    霍镇抚瞟一眼总镖头,离远些说:“镖局的人,这几日连续变着法儿拷打,人都打成那样也没问出个好歹来,说明不是镖局的人所为,指挥使要结案了,把那些人都放回去。”

    “什么?这……”涂义州一时着急,“可是镖局内部的人还没拷问完就草草结案,这日程未免也太快了。”

    “就差老板,还拷问什么?”霍镇抚声音严肃了些许。

    “镇抚司就这一桩案子吗?再说,此案你们该审问的审问,该拷打的也已经拷打,只能说明证据摆在此处找不出第三人,赶紧把案子结了,后头棘手的事儿多着呢。”

    涂义州焦急,“可是……”

    “别可是了。”霍镇抚说:“报案人还等着要结果呢,要么赔钱,不然只能赔命。”

    涂义州傻眼了,见霍镇抚离去的背影脑海里一团乱麻,他不知该怎么向郎司交代。

    这时,霍镇抚又返回去,见涂义州一脸不知所措,叹声说:“我看安姑娘为人还不错,死了也着实可惜,给你指条明路吧。”

    涂义州来了精神,“多谢镇抚大人。”

    “我听说,此次那个报案人胡员外和孟指挥使以前有些交际。”霍镇抚说。

    “你不如让郎佥事去找一找孟指挥使,让他去和胡员外走个交情,少还一些钱,这样既不用赔命,那钱四处借点儿说不定还能还上,眼下除了这个法子还真不好办,至于行不行你们商量着办吧,我只说这么多,两万两不是小数目,时间不等人。”

    郎司闷声在办事房里走来走去琢磨,崔百户拿进来一袋吃的放到桌上。

    “老大,吃点包子吧,中晌就没吃什么东西,边吃边想,涂千户还在牢房呢。”

    郎司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低头琢磨,半晌没反应,崔百户知道他烦躁也不忍心打搅,转身出去。

    半晌后涂义州才进门,他还没开口,郎司就先问他。

    “怎么样?那人招了没有?”

    涂义州叹声摇头,郎司心下一紧,听他说:“现在不是拷问的事了。”

    “怎么?”郎司问。

    “经过这几日拷问没有结果。”涂义州说:“孟奎要结案了,方才霍镇抚才通知我。”

    “什么?结案?”郎司眼里一惊,转瞬怒了,“这案子才几日?事情才进展到一半,那些劫匪都还没抓捕归案怎么就要结案了?我去找他。”

    他说着转身就要走,涂义州抓住他手臂,“别去。”

    郎司愕然甩开他,“两万两,这量刑就是死罪,我不去难道还干看着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涂义州叹气。

    “你就说那些劫匪,身份来历不明的江湖人士,现在一时半会能将他们抓捕归案吗?要多久呢?一两月?还是三五月?孟奎能等你那么久吗?你就是去当面质问他,他还要问你一个故意拖沓办案的罪名,根本不用向皇上弹劾直接定你的罪,到时候安姑娘没得救,你也完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郎司一锤砸在桌上。

    涂义州见他焦躁,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过去宽慰,“也不是不能办。”

    郎司抬眸看他,“什么办法?”

    “是方才霍镇抚提了一嘴。”涂义州说。

    “镖局内部没问题那必然是劫匪,可眼下没有时间容我们去抓他们,唯有赔钱,霍镇抚说那个报案人胡员外,孟奎以前与他有些交际,让你去找孟奎走个交情,看能不能商量少还一些,剩下的再去借点,只要把钱如数奉还,安姑娘便可以释放,你看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