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叔，我应该通过初中毕业考试了吧，感觉考试的题，我都给国庆和建国讲过类似的”柳学文盯着柳平，余光看见什么东西掉了下去，根本没心思管。

    “过了，过了，全都过了”柳平笑眯眯地扫过去，“你们每个人都很棒。”

    “呼”李景安握住芸香手的力道松了一点。

    “耶。”“哇，过了。”“终于不用学了。”三个人原地起跳

    “啊，我的黄鳝”“柳国庆你不要乱捡，那条是我抓的。”“你凭什么只说我，建国也捡了你的。”

    柳立新蹲下帮柳学文捡，还顺了几条国庆和建国的黄鳝到柳学文筐里。

    芸香看着柳国庆、柳建国和柳学文三人，真不愧是一组的，蹦起来庆祝的方式一样，连捡黄鳝的姿势都一样。

    柳国荣按住自己的竹篓盖子，“平叔，我过了哪个，初中还是小学。”

    话音刚落，李景安再次抓紧了芸香的手。

    “两个都过了，你能上高中了，咱国荣脑瓜子就是厉害。”

    柳国荣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就去帮国庆和建国抢黄鳝。

    芸香看李景安还呆愣着，轻轻晃了晃他的手。

    李景安没说话。

    柳平看两人拉在一起的手，芸香的示意，李景安的欲言又止，心下了然。

    应该是两个孩子不好意思，还是自己开口吧，“你俩这是打算喜上加喜，想告诉我你们在一起了，又不好意思是不，我懂，人之常情嘛。”

    李景安：？？？，自己和芸香不是要靠考试一起吗？怎么感觉平叔说的在一起和自己想的那个不太一样。

    芸香……，等不到李景安开口了，赶紧解释，“平叔，你在想什么呢，我俩这么小，才十三四，我的天，景安是担心自己没考过，不敢问，拉住我的手是因为紧张。”

    “这样啊，你俩不早说，十三四怎么了，人家十五六结婚的多的是，几岁娶童养媳的也不是没见过，少见多怪。”

    李景安：平叔说的在一起是结婚的意思?自己还能跟芸香结婚？结婚了就能永远在一起吗？

    芸香眉毛微皱，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是是是，您见识多，您还是快告诉我们过没过吧。”

    “我不是说了都过了吗？”

    “景安两个考试都过了？”

    “我的“都”字，是听不懂吗？”

    “这不是人多得问细一点嘛”芸香见李景安丝毫没有反应，晃晃手，“欸，景安，回神了，发什么呆呢，你初中毕业考试过了。”

    “考试过了”李景安下意识跟着念，思绪渐渐收回来，“啊？我过了，我竟然过了，平叔我语文和政治及格了吗？”

    “及格了，一门62，一门61，还好你数学考的高，不然读高中都有点悬”柳平看到远处的两个泥娃娃，“赵秋月，你怎么弄这么脏，知不知道外婆洗衣服很累，啊。”

    芸香望过去，也看见了自家的泥巴崽子，放开李景安的手，冲过去。

    李景安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没了，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盯住远处的弟弟，欠教训。

    赵秋月和李景时在外面涮肯定是涮不干净的。

    正好黄鳝也抓得差不多了。

    所有人拿上干净衣服去芸香家烧一大锅水，轮流洗澡，洗完一部分人去上工换吴红梅回来，一部分人在吴红梅的指挥下处理吃的。

    吴红梅看着9篮子黄鳝头都大了，翻一翻，7个里面都很多，真想马上回去上工。

    “你们这些黄鳝都要做？吃得完？要不分一些自己回家做？”

    “没太多吧”芸香凑过来一看，“呃，这么多啊，我们每人拿一个篮子还不觉得。”

    “红梅婶子，我们做出来没你做的好吃，你能不能都做出来，我们拿点去谢谢孙老师。”

    “是该好好谢谢，可问题是这么多黄鳝，家里调料不够啊。”

    “这个简单，我让每个人回家拿一份来。”

    吴红梅脑袋一热，“成吧”

    剩下的时间都在无尽地后悔，真就是炒了一锅又一锅，要送给老师的，一大锅炒出来味道不好。

    最后看孩子们洗好碗出门，才不顾形象地瘫在椅子上，“下次他们来帮自己上工，一定要回来先看看找了多少东西，呼，真的比上工还累。”

    大家都跟着认路的柳学文走，芸香看到其他大队的人在田里忙碌，仔细看了看他们的身形，都不浮肿，应该是缓过来了。

    其他大队的也在看芸香一行人。

    “他们说六大队生活好，我还不咋觉得，六大队的人出来也是说的穷，现在一看人家那孩子，啧，真生活好啊。”

    “你竟然没咋觉得，他们大队不止过年杀猪，是每三四个月都要杀一头，要么发鸡或者发兔子，那生活好着呢。”

    “你咋知道的？”

    “我上次憋不住了在草丛里拉屎，正好碰见她们结伴去买东西，有一个说，这都三个月了，该杀猪了，这不是三个月杀一头猪是什么。”

    耳朵灵敏的芸香……，传言就是这么来的。

    明明只有年中和年尾会杀。

    还没到位置，芸香就在田里发现了人，“别走了，孙老师在左边坡上那块儿地里。”

    孙守诚看大家过来，赶忙放下锄头，“怎么了？”一开口就发现嗓子快冒烟了，赶紧拿起地上放的一碗水

    “孙老师，我们全都考上了，来谢谢你。”

    “全部？”孙守诚手一松，碗掉了下来。

    芸香眼疾手快地接住，只接到了半碗水，递过去，“对，我们所有人都考上了，老师你快喝口水润润嗓子。”

    孙守诚喝了口水，“考上的意思是，你们不仅能拿毕业证，还能读初中和高中？”

    看所有人点头，笑眯了眼睛，“好，好，我还以为学文，建国和国庆考不上呢，不错，看来后面是下功夫了。”

    “这以后啊，你们四个上初中有伴，你们三个上高中也有伴。”

    柳学文笑着摇头，“老师你可猜错了，是两个上初中，五个上高中，你猜哪两个上高中了。”

    “你们竟然还能跨级考，我的老天爷啊，哪两个。”

    “你猜嘛。”

    “国荣肯定在”孙守诚看着其余三个，首先排除掉李景安，他政治差的出奇，柳建国肯定也不是，可柳国庆平时老走神。

    “国庆？他是不是最后集中注意力努力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