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村里的怪谈
作者:鱼龙牛马帮打杂   尖叫集最新章节     
    从小生活在农村的我听着老辈子人讲着的鬼怪故事长大,说说我那些长辈他们以前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小时候听老辈们闲来无聊说起过的一些民间的,口口相传的邪乎鬼怪之类的故事。半信半疑的我,决定要分享出来,所以信马由缰,想到哪写到哪 ,个中真假,请君自辩,不到之处,请多海涵。

    怪胎

    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有一年夏天晚上,天气异常闷热,吃好晚饭后,村里的人们,都三三两两的拿着蒲扇,带着席子,到村口前面有一口古井的地方乘凉,那个地方在以前每个夏天的晚上,基本都是村里唯一乘凉的地方,有的时候人们说着闲话聊到半夜三更,困了就在席子上躺着打会盹,天亮各自回家。

    故事就是在井口那听一位老太太说起的,故事发生上世纪四十年代,那个时候她还小,家里很穷,父亲给地主家做短工,母亲在家带孩子,上面还有爷爷奶奶,一大家子人就住在两间草房子里,有一年她的母亲怀孕了,也是夏天,天气热的睡不着觉,到了晚上,她奶奶就带着她,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到房子外面无人的地方睡会儿,她的母亲也想到外面睡,奶奶总说,怀孕的人不能再月亮下面睡觉,容易招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可有一天,天气实在太热了,她的爷爷父亲都到村外面树林里凉快去了,她母亲大概是在草房里热的实在受不了,于是半夜跑了出来和她的奶奶睡在了一起,她的奶奶说你在外面凉快一会回屋子睡吧!

    千万别再外面睡。她的母亲答应了,可过了一会儿,她母亲也由于长时间的没有休息好,竟然睡着了,睡着睡着在迷迷糊糊之间竟然听到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说话,她的母亲就勉强睁眼扭过头向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竟然看到了一个矮乎乎,圆溜溜,有鼻子有眼,像个肉瓜一样的东西,连滚带爬的奔她而来,她的母亲吓的大叫了一声,可那个东西爬到她母亲身上就不见了,她奶奶听到声音也醒了过来,问怎么回事,她的母亲没敢说,之后就回屋子了,可自那以后她母亲就有了不好的预兆,天天提心吊胆的。

    时间不久的一天夜里,她的母亲临产了,于是她的奶奶就去邻村找来了接生婆,接生婆来到之后把房子里的地面扫干净,在上面撒了些干石灰,叫她的母亲躺在上面,她的奶奶在外面帮着烧了些开水,把接生婆带来的剪刀在火上面烧了烧,擦了擦。

    提前工作准备好了,她的奶奶就陪着接生婆在屋子里说着闲话,男人在外面等着。大概夜里两三点,她的母亲要生了,当接生婆看到生下来的东西的时候倒吸了口凉气,连脐带都没有剪就和她的奶奶跑了出来,他的父亲在外面忙问怎么回事,接生婆哆哆嗦嗦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到:生下来一个血糊糊,有头有身子,可下面长满了几十条像蛇一样的尾巴的东西,他的父亲一听,大吃一惊,忙的跑到屋子里面去看,竟然发现那个东西已经爬到了他媳妇的怀里吃奶了,孕妇已经吓死了过去。她父亲跑出来拿了把铁线就奔屋子里去,可被她的奶奶拦住了,问他想干什么。

    他说要到房子里面铲死它,她奶奶说万一铲着孕妇怎么办,她的奶奶想了想,于是到屋子门口对着那个东西像哄小孩子一样说到:你出来有人跟你玩。

    那个东西咬着奶子不动,她的奶奶又说:快出来给你洗洗澡,那个东西抬抬头看了看还是不动。这时接生婆偷偷的扒在她奶奶的耳朵跟前说了什么,于是她的奶奶就到另一间屋子里拿来了一件新的小孩衣服,接生婆又对她父亲说叫他拿着铁锨站在房门外面,她的奶奶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衣服喊到:快出来呀,你看给你做了花衣服喽,这时那个东西看到衣服竟然起来了,自己咬断了脐带就奔门口爬来,她的奶奶就拿着衣服慢慢往后退,当那个东西爬到门口的时候,她的父亲拿起铁锨就铲了下去,从中间铲成两半。

    这时候就听有头的半截咿咿呀呀就像小孩子哭,而下半截好像几十条蛇缠在一起纠缠一样,翻滚着,挣扎着。这时她的奶奶和接生婆就跑到屋子里去查看孕妇,而他的父亲想用铁锨把这个怪胎弄到外面去丢了,接生婆说不能丢,防止它再祸害人,叫她父亲找来铡刀(以前喂牲口用来铡草料的),将那个尾巴一点点铡碎,连着有头的那半截弄到村口土地庙前用桃木火给烧成了灰。

    蛇祸

    二十年前 在我们的村子东头最前面,有五间没有外粉刷的红砖平房,在当时的农村还是比较显眼。房子里面住着一对结婚三四年的小夫妻,夫妻两个非常能干,他们从我们附近收购稻子碾成米,用一辆飞彩三轮车拉到山东去,用稻米换玉米,然后将换来的玉米再拉回我们那里出售,接着再买稻米去山东,因为山东那个地方产玉米而没有稻子,我们那里有稻子没有玉米,所以从中赚取差价,如果就这样发展下去,他们将是村中先富起来的那一部分人,可有些事情往往没有如果,事情发生在一个夏天的晚上,天上下着小雨,夫妻两个又在我们附近收购了满满一三轮车的稻米,用塑料纸蒙起来,经过村子东头的一条古老的土路慢慢向村子里开来。到了家里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夫妻俩将车子停在了平房门口,男人在小雨里检察了下雨布,两口就进平房里,由于累了一天,又加上下着雨,所以两口都是又冷又饿,所以就忙着准备做饭吃,日子问男人,我们怎么吃,男人说:明天还要赶早去山东,今晚就煮点挂面吃省事了。

    于是妻子就到外面的厨房去烧水了,在水烧开了之后,妻子来平房里拿了两把挂面,另外又拿了几个鸡蛋,到厨房后先将鸡蛋下到锅里,等鸡蛋成型后,又将挂面下了下去搅了搅,就去平房里面拿碗筷,到厨房外面的菜盆里洗了洗,准备装面条,可当她拿着碗筷走进厨房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两条花斑蛇(亦可能是屋蟒)正从厨房棚顶上探下了身子,两个蛇头已经垂到了锅台上面,嗤嗤的吐着信子,大概是想吃锅里的鸡蛋。

    女人吓的一声尖叫,丢掉了碗筷,撒开腿跑进了平房,告诉了男人锅台上有两条大蛇,男人跑到厨房门口看了看,也吓得不轻,接着跑到外面拿来一把锄头(以前农村用来给庄稼除草的工具)女人又找到一把铁锨,男人用锄头把那条有胳膊粗将近两米长的大蛇头给砸扁,那条略小一点的想爬回屋檐去,他又从女人手里接过铁锨对着它就是一阵乱砍,最后那条也垂了下来……

    第二天早上,两口子出车的时候顺便将两条蛇挑在车后面的横梁上,慢慢的向村口开去,一群上小学的孩子都跟在后面像看耍猴的一样喊着跑着,在这群孩子中有一个不起眼的男孩就是当年的我,车子将两条花斑蛇拖到了村口一个叫桥口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是村口,又有一个解放前造的老桥,所以习惯上都叫那个地方桥口,桥边有一颗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老桑树,村中有死人的时候都要到那个地方去烧纸钱),男人下车用一个木棍将两条蛇一条条的挂在了桑树枝上,接着就开着三轮车带着女人又踏上了去山东的路。楼主当时站在桑树前,看着两条蛇还不断地顺着身子往下滴着血,感觉它是那么的大,那么的无辜,那么的可怜……

    自从桑树上有了两条不同寻常的死蛇之后,无论是放学还是上学,总有许多的孩子围着它们看一会儿,有时还会听到一些大人对这两条蛇的看法和猜测,说什么不该打死它们,能长这么大不容易,又是在家里发现的,应该是屋龙,是看守房子的神灵,不会伤害人之类的,说如果它们想伤害人就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死的了。

    时间就在人们的议论和上学放学中过去了两三天,一个下午楼主放学经过桥口,看到一辆三轮车翻在了桥下面,直觉告诉楼主,那是他们的车子,楼主当时站在车子前,看着看着桥边桑树上的两条花斑蛇是那样的刺眼,那样的恐怖,听大人说,车子翻了后,女人倒没有什么大事,男人被压在车子下面了,再后来看到那个男人已经是几个月后,他坐在轮椅上出现在村子里……

    楼主对此事印象深刻,在此写来只是想知道在人们看不见摸不着的背后是否还有其他的秘密,那次翻车是巧合亦或是什么呢?

    狐因

    在齐鲁大地中部的平原上有一条古老的运河,在中国千年的历史上,始终连接着中国南北的经济命脉。运河由山东进入江苏拐了一个湾,而我们的村子就坐落在这个湾里。村里祖祖辈辈的人们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而故事就发生在二十世纪末的村子里。

    本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还有他们将近七旬的父亲,话说早些年小两口刚结婚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于是两个人都到外地去打工,过了三五年手里稍有积蓄,便回到村子,在村子后面村支部跟前开了一家百货店,而女人又在百货店跟前开了个理发店。

    而他的父亲由于年龄大了没有什么事,村里便安排他管理村子唯一的一个灌溉站,说起这个灌溉站坐落在一条古老的河上,也许这条河要比运河的历史还要早,据老辈们说,这条河的下面有海眼直通东海,河里经常能够看到稀奇古怪的东西,在我们小的时候,夏天经常三五成群的跑到其他河里去洗澡,可没有一个人敢到这条河里洗澡的,大人们都说这条河里有牛盘肠(大概意思就是人们杀牛杀羊留下的肠子或者是牛羊生产过留下的胎衣丢到河里,时间长在水里不腐烂,而且有了灵性,看到有人下水,就缠住人的手脚,叫人溺水而亡。

    所以后来我们那地方牛羊生产过的胎衣都挂在树枝上面,从不丢到水里)这条河就叫作不老河。而我们村的灌溉站就坐落在不老河南岸边,河两岸都是枯柳衰杨,杂草丛生。在灌溉站的两边还有几座坟地。

    而老头就负责这个灌溉站,每当种稻子的时候,老头就负责给稻田灌水。有一年又到了种稻子的季节,那天老头灌过了水,到下午的时候停了电动机,拉下电闸刀,将灌溉站的门锁上就回家了,可第二天天刚亮,村支书跑到他家问他怎么弄的,灌溉站整整灌了一夜,到处水沟满河平滴。几百亩地看到的全是白茫茫的水,稻秧都淹没在水下了。

    老头慌忙拿着钥匙跑到灌溉站,看到仍然在翻水,赶紧开了门,将电闸刀拉了下来,回来老头想可能是年龄大了,昨晚忘记了拉闸刀,于是就到百货店给儿子帮忙了,晚上就回家睡觉了,可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又被村支书叫起来了,说你在搞什么,昨天灌了一夜,到处水都满了,你现在怎么又翻水呀!老头一听这下慌了,又拿着钥匙打着手电往灌溉站跑去,老头越想越纳闷。记得早晨特意拉下的闸刀,白天都没有翻水,晚上又没到灌溉站去,怎么晚上还在翻水呢,在走村后百货店的时候,顺便喊上他的儿子一起去。

    当他们爷俩到了的时候儿子接过手电,拿起钥匙打开门,先用手电在灌溉站里面照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走了进入准备拉电闸刀,可当他走到闸刀跟前无意的用手电筒往地上照了一下,竟然发现电闸刀下面的地面赫然有几个像猫爪子一样的印子,儿子就纳闷了,于是拉下闸刀,叫他的父亲过来看看,他父亲看过之后给他的儿子使了个眼色,叫他的儿子不要说话,于是叫他的儿子锁上门,就回去了,到商店天亮之后,他告诉儿子说大概是有什么东西给捣乱了,可能是白天他推闸刀的时候被什么看到了,等到晚上就学着他的样子去推闸刀玩。

    儿子一听也大概猜到了那应该是个什么东西,于是找了一块铁皮和电线,带到灌溉站,从闸刀上面接了电到闸刀下面的铁皮上,只要推闸刀,下面铁皮就有电了。弄好告诉了他父亲,这两天不要去翻水,也告诉了他爹他做的事情。

    同时叫他父亲留个意,要是发现翻水了告诉他。当天晚上九十点钟儿子看到又翻水了,于是叫上他的父亲,还有村支部两个值夜的人一起到了灌溉站,打开门,眼前的一幕让他们惊呆了,电闸刀下面竟然电死一只一米多长的狐狸。他儿子小心的拉下电闸刀。

    几个人在那啧啧称奇的议论了一番。儿子收拾了东西顺便拖着狐狸的尾巴和几个人都回去了,到了商店第二天就将那只狐狸给剥了,我们那个地方不吃狐狸肉,可狐狸的皮毛却是个好东西。于是他将皮毛理好钉在了南墙外面。而他们却不知道自此埋下了祸根……

    自那之后商店每晚都感觉有动静,夜晚睡觉的时候,不是自行车的轮子自己转了起来,就是听到锅碗瓢盆哗啦啦的响,有时好像还能听到像人叹息一样的声音。可他们都没有放在心上,有一天夜里女人起夜,当走到外面的时候,在明亮的月光下,她看到了一个带着礼帽的狐狸,正在学着人的样子对着墙上的那张狐狸皮叩拜。

    女人一看,吓得跑了回去,第二天将此事告诉了男人,男人一听半信半疑,可也没敢大意,还是将那张狐狸皮摘下来埋了,可事情并没有因为这张狐狸皮埋掉而结束,而此时只是惨剧的开始,有一天夜里,女人竟然毫无征兆地将自己一岁多的亲生女儿活活的从两腿撕开了,所幸男人发现及时,将女孩夺了下来。

    送到医院抢救,那段时间我们附近的几个村都给女孩捐助了不少钱,最后总算保住了一条命。此事在我们那里曾经轰动一时。又不久女人在痛苦和悔恨中上吊自杀了,第二年夏天,老头在村子东头摔倒后成了半身不遂,在一个夏天的夜晚,自己爬到了河里……

    白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只有上半身在水里。在经过如此的一连串打击之后,男人在老头的丧礼上就疯了,族人帮忙办了丧事,草草将老头埋葬,那个小女孩也被她的姑姑接去喂养了。自那之后男人一天到晚一个人疯疯癫癫的东游西荡……

    三年前女孩十二三岁了,回到了曾经村子里的那个家自己生活了,而那个男人竟然在疯了十年之后,竟然又好了过来,到了他妹妹家要了些米面,和他的妹妹谈到他父亲的死之类的,然后就回家了,邻里乡亲都给他们爷俩送了些东西,男人也一个个都认出了村里的人。

    当天男人抱着女孩痛哭流涕,伤心欲绝,晚上男人对那个女孩说以后一切都要从新再开始好好的过日子了什么之类的,可第二天当男人看了曾经的商店已经变成废墟,土地一片荒芜,家里颗粒无有,下午男人到了女人的坟前,将露出的棺木从新修理一下,给他的妻子烧了些火纸,坐在坟前大哭了一场,晚上男人买了一瓶酒,将女孩哄睡觉之后,男人喝完那瓶酒就服毒自杀了……

    几天后在男人简单的丧礼上,女孩给男人披麻戴孝,下葬之时,路人皆掩面流泪,哀叹不已……

    棺

    族中有位已逝老者,当年是远近闻名的木匠,特别是做的寿材更是名动一时,若是附近十里八村有逝者,没有请到他去做寿材,就好像是种耻辱。老者做寿材的时候一般都带着徒弟们,基本的活儿都是徒弟们做,只是在放线的时候,才由老者亲自出手。

    一年老者的父亲过世,老者带着徒弟们做寿材,当徒弟们把寿材做基本成型的时候,老者放线,而当老者放过线之后,老者沉默了,徒弟们都放下手里的活计,等老者开口,老者阴沉着脸,默默抽了两袋烟,告诉徒弟们:此棺不用,重新下料。徒弟们纳闷了,于是问老者什么原因,老者说:此棺是女棺,男者不能享用。

    徒弟们半信半疑,但也要听从老者的意见,于是从新下料放线,放线后老者对这口寿材很满意。而没用的那口,老者说了廉价卖于他人做寿材,但有一个条件,逝者必须是女性。

    时间不久,附近的村子有一对老两口,老太太已经得了很重的病,眼看就要不行了,她的儿子听说此事,一图便宜,二来又是现成。

    于是就买了去准备给他的母亲做寿材,可没过几天,老头子却因为和媳妇斗气,气不过晚上竟然一条麻绳吊死了,儿子没法,于是准备用那口棺材埋他的父亲,父亲在家停灵四天后要下葬了,当将尸体放入棺材合上棺盖后,竟然听到了棺材里面有咳嗽声,一家人及乡邻着实吓的不轻,有胆大者合伙将棺盖移开,老者竟然活了过来,醒来后老者说,走着走着看见了一座漂亮的房子,于是我就进去了,进去一看,里面全是女人吵吵闹闹,看到他来看到他来,一起对他又撕又吵,老头没法就跑了跑了出来,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他们。

    小脚老太

    在我小时候的一年冬天,人们闲来无事,农村的冬天是一年中最闲暇的时候,地里没有什么农活要干,又是天短夜长,所以当人们吃好了晚饭就东门西舍的串门。记得那晚上我们家在锅屋(以前农村做饭的厨房)生了一堆木柴火,不多会就有几个邻居来家里烤火拉呱,几个人东拉西扯。其中有个老年人讲了一个她小时候的故事。

    话说上世纪三十年代左右,当年她八九岁。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大雪整整的下了三四天,到处一片白茫茫,一天晚上,她的母亲做饭的时候竟然发现没盐了,于是给了她一个小碗,叫她到奶奶家要些盐炒菜。

    奶奶家在南面,离家也就是二百米左右,出门要横穿一条东西路,然后穿过一条巷子,再上一个小土坡就到奶奶家了,她拿着小碗出门了,外面的雪已经停了,月光照在雪地上,分外的明亮。她踩着厚厚的积雪,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过了东西路,就进去了小巷子,巷子的两边是东西两家的墙头,而巷子的中间有一棵老槐树。她顺着巷子走过老槐树出了巷口,爬上小土坡就到了奶奶的门前,奶奶家还亮着煤油灯,她叫开门,告诉奶奶家里炒菜没盐了,娘叫来要点盐,奶奶给她拿了半碗盐,嘱咐她要慢些走,别滑倒了。

    女孩听了后就端着盐往回走了,当她小心翼翼下了小土坡到了巷口的时候,却看到巷子中间的槐树下好像坐着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坐床子(老辈人懂得)上。

    她心里想,天都这么晚了,还这么冷,谁跑这个巷口里坐什么呀!于是她就慢慢的朝槐树下走了过去,,快到跟前的时候女孩从侧影看是个老婆婆,穿着一身黑衣服,头上顶着一个黑扎巾。腰里缠着一圈黑布带,两手拢在袖筒里,两个裤腿用黑布裹着,雪地上的一双小脚,穿着一双很好看,尖尖的绣花鞋。

    她想看看是谁,却看到脸被黑扎巾蒙住了,于是就弯下腰凑到脸前,伸出一只手,拉开了黑扎巾,月光下,她看到了一张脸,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一张就像腌了几年的大头菜一样干瘪满是皱纹的脸,眼睛迷成一条缝,嘴巴深凹进去,整个脸瘦的仅有二指宽。

    看到这张脸,她害怕了,尖叫了一声,连声音都变了腔,丢了手里的碗,转身就跑,嘴里没好声的喊着她的娘快来,当她跑出来看到她的时候,已经到了门口,她一头铺进她娘怀里,没有好声的一个劲的大哭,说有鬼。这个时候她的爷爷奶奶以及左右邻居也来了,当时附近的人都听到了她恐惧的哭喊声。

    奶奶把她搂在怀里,乖儿心坎的喊着说别怕别怕啊!又提了提她两只耳朵,等她不太哭的时候,奶奶问他看到了什么,她就告诉刚才看到的一幕。

    几个邻居走到槐树下什么也没有,奶奶又细细的问了什么模样,她都一一说了,邻居听了后,就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奶奶于是就和她说,不要怕了乖乖。

    听你这么说,那是你的祖奶奶,你爷爷的三婶娘。已过世二十多年了,生前就住在西边院子里,年老的时候没地方去,就经常坐在槐树下面,一辈子心眼好,到死连个鸡也没有杀过,等明天叫你爷爷给送点钱去就行了(意思烧些纸钱),于是众人都散了,她娘领着她回屋睡觉了。自那以后,她再也没在晚上走过那条巷子,而那张脸,到她讲给我们听的时候仍然历历在目。

    棺板

    村中有一老汉,长得高大威猛。记得一年秋天,他不到三十岁,母亲叫他给他的姐姐送几十斤黄豆,早上他在家吃好饭,用只布口袋装着四五十斤黄豆,抗在肩膀上就出发了,他姐家离我们村大概十多里路,他扛着黄豆一路上歇了两次,顺便给两个外甥买了些果子。虽说天气不太热,可等他到了姐家已是满头大汗了,时间已下午两三点了,姐姐看他来了还带着豆子,赶忙打了洗脸水,叫他洗了洗,于是就忙着去做饭,而他也就在厨房和他姐说着话,不多一会,两个外甥也从外面来家了,他姐忙叫两个外甥到村口商店打二斤酒,当酒放到桌子上的时候她姐也做好了四个菜,有藕,鸡蛋,豆腐,还有一碟花生米。他的姐烙了一些单饼,于是他一个人就喝开了,其他人吃饭。

    就这么喝着说这话。又因为有些日子没有见到姐姐了,说一些村里东邻西舍的琐碎事,不知不觉天就黑的有些时候了,二斤酒也所剩无几。感觉酒差不多了,又吃了几块饼,吃饭期间姐和他说,天已经黑有些时候了,你又累了一天,今晚就在这歇着,等明天吃过早饭再回去。可他不同意,说今晚得回去,明天可能还有事,他姐左说右说他就是不听。等他吃好后起来就准备走,他的姐姐没法了,于是给他找了个马灯,要他带着照亮。可他说月亮这么好带它干什么?说着晃晃悠悠就出门了,他姐将他送到村口,看他走路还算稳当,嘱咐路上要小心什么的,就提着灯回去了,而他一个人就那么不急不躁奔着来时的路走去,大概走了三五里,酒劲上来了,刚出门的时候是晕晕乎乎,而现在是天旋地转,脚下的路都看不太清楚了。可他还是坚持着走了下去,从晕晕乎乎,到晃晃悠悠,而现在变成了东倒西歪,终于走到了离村口还有二三里路的地方。一条土路两边是将要成熟的玉米地,忽然脚下绊了什么东西,几乎将他绊倒,就听哎呀一声,一个声音张口骂了声:哪个不长眼的踢老子的头。

    他一听借着月光睁大两眼,想看清地上是什么人。无奈酒喝的实在太多,现在是大脑不当家酒当家了。只能看到地上一个黑色朦胧的影子,于是他也骂道:你骂谁呢!你他娘的半夜三更不在家挺尸睡在路上做什么?踩死你都不亏。于是他们就吵了起来。而那个人从地上站起来开始往他跟前来,他一看更恼了说到:想打架是不,老子今天陪你玩。说着就上去抱住了他,那个人就想挣脱开,而他借着酒劲。两把死死的抱着对方的腰,将对方摔倒在地上,就这么在地上倒过来翻过去。

    相互摔了一两个时辰,双方都筋疲力尽了,可他还是两把死抱着对方的腰,不肯松开,不多一会远处鸡叫了,对方更加急了,拼命的想挣脱,可他又将对方压到身子下面,就是不放,过了一会下面没有动静了,而他也几乎虚脱,竟然压着对方昏昏沉沉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被嘈杂的说话声吵醒了,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趴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块棺材板,又看见四周都是人,原来已经天大亮了,他想抽出手爬起来,可他胳膊和手已经麻木没有知觉了,大伙看他醒来。赶忙将他连人带棺材板翻过来,慢慢的把他的两只手分开,拿掉棺材板,才把他扶起来,他的头疼欲裂,嘴里一个劲的喃喃自语:哪来的棺材板,那个人呢,哪来的棺材板,那个人呢?而玉米地,竟然被他和棺材板压倒了一大片。

    鬼友

    这个故事也发生在运河边,听一个同事讲起。同事的二爷姓姚,以前在运河上面摆渡,顺便在河里下网捕鱼,附近的人都称呼他姚老大,祖上几辈都在运河摆渡,到这一代,便轮到了姚老大,姚老大基本上以船为家,天亮前到渔网里面捞鱼,白天摆渡,晚上就在船上歇息。十天半月回家一次,将赚的钱给家里,顺便带些粮油米面,再去集市打些酒,接着回船。姚老大一生没其他不良嗜好,唯独每晚皆要喝上二两。

    菜对他来说很简单,有时一盘花生米,有时一盘小鱼,有时甚至一盘咸菜,菜上桌倒上酒,第一杯要洒在地上,意思敬一敬附近的神神鬼鬼。然后自己再慢腾腾的开喝。话说又一天晚上,天空下着蒙蒙细雨,姚老大天黑时候看已无人过河,于是将船湾好,弄了些不值钱的小鱼在锅里炖了,端上桌后拿了酒,一如既往,第一杯洒在地板上,接着就不紧不慢喝了起来。船舱外刮着风,下着雨。船舱里一盏灯,一个人喝着酒。忽然姚老大似乎听到外面有人喊他的名字,姚老大一听,有些纳闷,心想这么晚了风雨交加谁还过河呢!顺口问到:你是谁?外面答:听我说来,请老大勿惊。

    我非人,乃鬼也,在此地已有百年之久,老大每晚倒下的第一杯酒,皆入我腹中。今晚又知老大饮酒,本欲一见,又怕突然间吓着老大,所以先在外面喊你,乃投石问路也!在下今晚并无它意,仅想与老大见面饮杯酒而已!不知老大可否愿意?姚老大一听,感情是个鬼,还是个酒鬼。既然他无恶意,我又没见过鬼。再说了他喝了我这么些年酒,估计也不会害我。于是说道:姚某既然与君有缘,那请进来吧!说这话他想起来去开舱门,只听外面说到:老大不要麻烦,我进去也,老大不要害怕便是。这时姚老大只感觉一阵冷风吹过,油灯忽闪了几下,再看矮桌边已多了个人。借着灯光姚老大看到一张圆脸,脸色略黑,两眼炯炯有神,短须,一头长发系在脑后。体微胖,着黑袍。

    姚老大虽说胆量过人,可也着实下了一跳。并不是因为他的长相,而是他来的太快来的鬼气森森,来者望着姚老大,姚老大赶忙从矮桌下拿出个碗,倒满后端给来者。来者接过碗用鼻子闻了闻,喝了一大口。姚老大也拿起自己的酒杯喝了起来,可他感觉自己端酒杯的手有些发抖。这些没有逃过对方的眼睛,喝了这杯酒对方说话了:看来老大还是有些害怕啊!我先给老大说说我吧!也请你放开心。我本前朝之人,生前家在真州,姓谢。二十岁结婚,后生两子,三十多时在官府做了个小官。负责从真州押运盐到京城。

    而有一年运盐到你们这个地方,晚上泊船在对岸河槽里。夜里起来小解一个不小心落到水里,本来是会水的,可夜里睡觉起来迷迷糊糊根本没有分清东南西北。落水后在水下找不清方向,最后溺死水中,天亮后人们开船才发现少了他。在这里沿河打捞了几里路,耽误几天也没有找到尸体。最后没有法他们开船走了。走过十几天尸体才浮出水面。被当地人就河边草草埋葬。待盐船回来之时,当地人告诉了他们,无奈路途遥远无法运走尸体。其他人就在水边祭奠一番。然后就南下了。此后他的家里想来运走尸骨。可也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如愿。

    自此后他的鬼魂便留在附近过了这么多年。而最近这些年,他发现姚老大经常倒些水酒,鬼也无聊,所以慢慢形成习惯,每到晚饭时便到船边来等姚老大喝酒。接着安慰姚老大说:从此后我来你不要害怕了,我生前就心地善良,虽然在此做了淹死鬼,可也没有祸害一方。自他死后这条河里上下游都没有淹死过人,因为有人落水他都会将人送到岸边去。姚老大一听想想确实如此,于是也就不再害怕了,放开心和他喝了起来,不知不觉远处传来鸡叫声,谢君慌忙起来给姚老大辞行,顺便说了些感激之话,还说看到老大摆渡捕鱼很是辛苦,可也只能落个温饱,而他以后又要给老大添些酒钱开支。

    他以后每天鸡叫前后会到水里赶些鱼到老大网里。就算抵酒钱了。说完这些,一阵冷风吹过就不见了。自谢君走后,姚老大也没有睡觉,眼睁睁等到天蒙蒙亮就去渔网收鱼了,而今天捕到的鱼比以往要多上两三倍。姚老大心里很高兴。

    早晨鱼贩子来收鱼,姚老大告诉明天早晨来的时候帮他带着酒菜。当天晚上老大湾好船,谢君又来了,姚老大和谢君说今天真的逮了不少鱼,明天晚上会弄一些小菜请他喝酒,谢君笑了笑告诉老大,以后相处的日子还会很久。有现在的酒喝,有个人说话解解闷已经很好了。他也不吃任何菜。叫老大不要费心。自此后只要老大在,谢君每晚必来。而姚老大每天捕鱼也比以前多了很多,慢慢的家里条件也好了些。在此期间,谢君经常给姚老大讲一些南方的风土人情,不知不觉时间已过去了五六年。

    有一天姚老大做好晚饭拿来酒等了一会,谢君却没来,以前每当姚老大倒好酒的时候,谢君总会及时出现,可今晚却是例外,姚老大等啊等,直到半夜也没有来,姚老大一个人喝着酒,总感觉少了谢君,酒喝也没有以前舒畅了,直到喝好酒,谢君也没出现。第二天早上捞鱼,发现鱼又回到没有遇到谢君之前的那些数量了,就这样过去了两个多月。一天晚上谢君又来了,坐下后满脸喜色,姚老大看到谢君后也像又见到了老朋友。于是问他这段时间怎么没有来喝酒,去了哪里?谢君告诉姚老大,他的鬼魂回家有望了,当地城隍已和真州城隍核实。又念及谢君在此地期间救过不少落水人的性命,所以叫谢君到真州去办理各手续交到本地城隍来。现手续已办好。就等本地城隍批了。

    姚老大听到这些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方面为谢君能魂归故乡而高兴,一方面为失去这个鬼友而难受。当晚两人都喝了不少,直到鸡叫谢君才离开。天亮后姚老大又捞了不少鱼。就这样过了不久,一天晚上,谢君来了,告诉姚老大明天下午他就要去真州城隍那报道了。当地城隍为了能叫谢君尽快赶到,特借白马一匹送谢君到真州。两个人说这话喝着酒,喝着说着眼睛里都有了泪水。最后姚老大说,你明天走之时再到我这来喝最后一场酒吧!谢君答应了说:我乃溺死之鬼,身无分文。

    今日离去竟无一物作为回报,深感惭愧。一人一鬼就这样喝着聊着直到大醉。第二天起来姚老大没有去捞鱼,也没有摆渡,而是到了集市,买了香烛纸钱,两壶好酒。下午一个人就在岸边点上香烛,一个人喝了起来。黄昏之时,姚老大看到河面之上起了一股旋风,于是赶忙点上纸钱。旋风在河面上转悠了一会就奔姚老大而来。姚老大又将另一壶酒倒在纸钱旁边,旋风围着姚老大转了几圈,就卷起了地上纸钱往南方而去,其间竟有马蹄声。第二天姚老大到城隍庙去给城隍烧纸,以感谢城隍送走谢君。无意间看到城隍庙里的泥马和以前不一样了。用手一摸,马身全是汗水,姚老大知道谢君已经到了真州,自此后再也没有见过谢君。

    坑人鬼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苏北农村大部分还处于一片贫穷之中,我们村就是其中之一。一个夏末秋初的早晨,几个村里的老人坐在村口的树下凉快。这个地方基本上算是全村的新闻中心,因为树下有一口土井,以前农村没有洋井,更没有自来水,所以全村的生活用水都要从这口井里打上来。一般全村的人家都在早晨来打水。见了面总要找些新闻来侃侃,要是村子里啥新闻也没有,八年前的旧事也得翻出来重新糟蹋一遍。

    正在人们天南海北胡说瞎扯的时候。有一个乞丐从村子南头地里朝村口走来。人们都没有在意,当乞丐走到井口的时候停了下来,看了看井口打水的人和树下凉快的老者,于是慢慢的树下凉快的老人走去,老人们看到蓬头垢面的乞丐走向他们,都将脸转向了一边。乞丐走到这几个老人跟前后停了下来说道:几位有年人,俺想问你们个事,不知你们村子最近两天有没有要生孩子的人家啊?几个老人听乞丐的口音不是本地人,有几个转过了头看着乞丐,其中一个说到:你问这个事做什么呢,怎么还想讨几个红鸡蛋吃吗?其他几个听了都哈哈笑了,乞丐没有笑,过了会说道:我不想吃红鸡蛋,只是想问到底有没有,因为我昨夜在你们南面的柳树林子里遇到一件古怪事。

    几个老人听到乞丐这么一说:似乎都来了精神,因为乞丐说的这些话中有几个字让他们来了兴趣,夜里,柳树林,古怪。一个老人问:你说的什么古怪,和村子里有没有人要生产有关系?乞丐于是就说起了昨晚柳树林所见所闻:原来乞丐昨天在我们前面的那个村子要饭。到了吃过晚饭,乞丐就准备离开那个村子到我们村子来。那个村子离我们村四五里,没有直接连接两个村子的路,要是走大路还要绕三二里。于是乞丐决定穿过两个村之间的庄稼地,走田埂直接来我们村。当乞丐走了大概一多半路的时候,看到在几百亩的庄稼地中间有一大片柳树林,乞丐有些累,天也快黑了,就走进了林子里,里面有些风很凉快,凑巧树边有一些柴草。乞丐一看很是高兴,看来今晚睡觉有着落了,今晚就在这柴草中睡一夜。

    明天早晨再去北面村子吧!乞丐丢了背上的旧行李,就躺到柴草上,天也不冷,拽过行李枕在了头下。一会儿就找周公去了,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乞丐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阵唧唧喳喳的说话声,乞丐一个机灵行了过来,心里想到,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什么人大半夜在这说话,看来非奸即盗。乞丐心里想只要你们不发现我就行了,随便你们怎么把,于是就支起耳朵听了起来。听了会乞丐发觉这应该是一些小孩的声音,话都还说不太清楚。乞丐纳闷了。心里想到:真他妈见鬼了,半夜三更哪里来的这些小孩子啊,难道是?想了想乞丐头皮有些发麻。可声音还是唧唧喳喳钻进耳朵。

    又听了会,乞丐决定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于是就慢慢抬起了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明亮的月光下,有十几个一点点大的小孩子坐在一棵三四十米外的柳树下,其中有两三个穿着肚兜,其他都光着身子。这时就听一个穿着肚兜的对其他的说:叫你们不去,看我才去了三四天,就弄了一个花衣服来。其他小孩都问你在哪里弄的呀,那个又说到就在西面那个庄上。其他那些光屁股的都哭了,说他们也想要,那个又说了:都快别哭了,再过两天北面村子又有一个快生了,你们哪个去?那些光屁股的都吵闹争着要去,就在这时忽然远处传来了鸡啼。

    他们都一窝蜂瞬间都没了影子。乞丐回过神,出了一身冷汗,思量道:看来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啊!于是没敢动,好不容易熬到天色转亮就爬起来拿了行李朝村子走来,当他走到村口就发生了先前的一幕。几位老人听了,其中有位说道: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噢!我有个亲戚就在西南庄子上,上天她的弟媳妇生了个孩子没有保住,看来就是穿肚兜说话的那个。另外几位都不做声了,因为他们知道村里真的有一个孕妇就这几天就要生了。

    过了好一会,有位老人对乞丐说:你知道你昨晚睡得那个林子是什么吗?从清朝就是个乱坟岗,附近一些村子要是有生下的小孩没有保住或者是年龄小的时候伤(死)了的,基本都丢到那片林子里,挖个坑就埋了。你今天能走出来算你命硬,以后可千万别去了,说着众人都散去了,乞丐也走了,不到晚上整个村子的人基本都知道了这事,在这些知道的人里,竟然有一个缺心眼的像献好一样把乞丐说的话通通的告诉那家要生孩子的婆婆。那个老人听了嘴上狠狠的说乞丐胡说八道,可心里何尝不七上八下!又过两天的下午,孕妇生了,可刚落草就没了,孕妇婆婆抱出夭折的婴儿对着屁股打了几下,也没有给穿一点衣服,喊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人当下午就给扔到柳林子乞丐睡过的柴草上,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

    晚上孕妇婆婆和孕妇男人还有下午去过的几个人躲在了林子外面的土沟里,下半夜的时候竟然又听到了说话声,看不到那些小鬼了,就听一个唧唧的说到:可不能去了,这次不光一个布丝没弄到,还挨了几巴掌,连身子都叫给烧成灰了,沟里的人听到就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鞭炮放了起来。然后又点了一些柴火在树林里烧着就回去了,自那以后附近很少有生孩子夭折的了

    鬼附身

    我是苏北农村人,几天前因本族中一老人去世(其老伴已于数年前过世),在停灵几天中,其老伴鬼魂数次附身于家人身上,而且被附身者有两个儿媳妇,一个侄媳妇,一个孙媳妇。上身时,家人问有什么事情和要求,几次都是要衣服,说死的时候没有穿衣服,在阴间没法出门(记得当年他死的时候是夜间休息的时候,天亮家人才知道)。后来家人就给买了许多寿衣给烧了,因为是在丧事期间,家人和本族弟子很多都在现场,包括楼主,所以见者也很多。对于此事,各位怎么看?

    剃头

    我们西北面不到二十华里的地方,有一个镇子,具体什么时候有的已经说不清楚了,最起码我说不清楚,上世纪五十年代初,我们老家东面住着一户邻居,男人四十多岁,家里四五个孩子,女人看到家里还有一些黄豆,于是叫男人带一些黄豆到街上卖了,等以后青黄不接的时候再买些便宜的高粱吃。而西面集市只有农历逢二逢五逢七才开集(不像现在每天在街上可以买卖物品),正好那天是七月十五,早上男人就装了将近一笆斗(以前农村用来装粮食的用具)的黄豆,用独轮车推着去那个集市了,等到了集市买东西的并不多,到了中午才将黄豆卖完,卖了黄豆将钱拿到手心里踏实了许多,于是推着车子就往家赶,虽说刚过中午,可肚子也有点饿,毕竟来的时候推着车子走了将近二十里路,可为了省下点饭钱还是没在街上吃饭就推车回家了。

    话说家里人等到下午三四点也没有见到男人家来。女人按照时间估计要是八点多到街最多中午就到家了,就算中午卖了黄豆两点多也差不多到家了,因为过了中午就没人了,可现在已经三四点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呢?女人一会出来往村口看一遍,可都不见人影,待到天将要黑的时候,女人就和左右邻居说家里人赶集卖豆子到现在没有来,想叫邻居帮忙往路上给找找,邻居于是有两三个人准备去找(可见以前邻居关系很好,人都比较热心肠)可这几个人还没有出村子就看到后面路上来了一辆独轮车,一个人推着,后面跟了好几个人,车上躺着一个。他们一看估计是邻居,人们都吓了一跳,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都紧跑慢跑的迎了上去。等到跟前,发现推车的和后面跟着的人就是隔壁村的,车子上躺的不是他是谁,这边人接过车子,直接将车子推到了那家人的院子里,邻居们发现车上的人脸青一块紫一块的。以前满头的黑发竟然弄得乱七八糟长短不齐。

    而且还有好几块没有头发的地方,车上的男人眼睛血红,没一点精神。众人七手八脚的把男人抬到门楼下的远床子(以前夏天在外面凉快的小床)上。女人给男人倒来了水,男人摇头不喝,于是邻居都问推车和跟来的人怎么回事,一个人说,下午我到地里去看看,到了路上发现路上有个独轮车,当时也没有在意,下了路走到小芦苇塘边的时候,竟然看到水面上有个笆斗倒卡着,半浮在水面上。当时心想谁弄个笆斗丢水里啊!于是就想捞上来看能不能用,下了水并不是太深,还没有到胸部。

    而当他把笆斗拿起来之后着实吓的不轻,下面有个人半漂在水里,只能看背部和半个脑袋,他丢了笆斗,慌忙爬上岸,就跑到他们村去喊人,一会就来了一群人,到了水塘边,他们当时估计死了!于是就下了两个人给拉了上来,上来一看这个人浑身上下就像被人掐的一样,一块青一块紫。头发少了好几块,就像银元一样大小。肚子喝水喝的像个西瓜,他们看看脸认出是我们村的,于是就把他架起脸朝下趴在笆斗上,一会他竟然醒了过来吐了不少水,其他人一看活了,于是就把他架上车送家来了。

    家里人给来人倒了茶,感激话自然说了不少,一会人家就回去了。第二天左邻右舍都到他家去看望,男人于是说出了昨天的事,中午卖完了黄豆急忙忙往家赶,路上太热了,早晨去的时候也没有带帽子,于是将笆斗卡头上凉快些,当走到水塘那个地方的时候,离村也就二里地了,于是放下车,走到水塘边想洗把脸,洗脸前在水塘边地上解了下小便。

    顺手将笆斗放脚边,就洗脸了,可刚将手伸到水里就被什么抓住了一下将他拖到了水里,到了水里他想爬起来,却抽不出手,身子也好像被压住了,好像听到有声音说,叫他乱撒尿,给他剃头给他剃头。他想挣扎爬起来,就感觉无数只手拉着他,掐着他的胳膊腿,一会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醒来模糊看到几个人影,再后来就看到了人架他上车回家。自此后他的头上那些银元大小的地方再也没有长过头发,在我小的时候他已经老了,虽然剃了光头,可头上依然能看出几个银元大小的与众不同的地方,而把他拉下水给他剃头的到现在也没人知道是什么。

    龟

    故事发生在解放后,我们村子的后面有一条河,河的名字就叫不老河,据说这条河比运河还要古老,河的下面有暗河直通东海,反正是这条河几百年来都没有干过。听老人们说,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我们村的一个人下午去不老河上钓鱼,鱼没有钓到多少,却发现了一个稀奇的事。下午钓鱼的时候他看到在不老河的中央漂着一个东西,刚开始的时候以为是烂麻袋什么的,等仔细看了,竟然是一只鏊子大小的乌龟(也可能是乌龟之类其他的家伙),他就感觉稀奇了,说这么大的乌龟还是第一次看到呢!在水面上也不动,于是便在地上捡了个小时候丢了过去,由于距离过远,在离乌龟一二十米远的地方就落水了,石子落水带来了响声,那只浮在水面的乌龟伸出了头,看着水面老半天,又将头缩了回去。还是漂在河中间。钓鱼人心想这只乌龟大概是晒壳的。

    于是又用小石头砸了几次都没有砸到。过了好久乌龟慢慢的潜入水中不见了。钓鱼人带着遗憾回了家,第二天下午钓鱼人又到这里来钓鱼,刚到河边就发现乌龟又浮在了河心。这次他心想可不能再叫他跑了,于是丢掉鱼竿,一溜小跑窜到家,就去拿以前打兔子的猎枪。有个邻居问他这时候拿枪做什么,他告诉说:在不老河钓鱼看到河中间有个大乌龟。邻居一听来了精神,就和他一道往不老河来了。二人到了河边。看到乌龟还在那儿。于是慌忙装上枪药,端起枪瞄准后一枪打了出去,枪响后看到乌龟还在水面,又过了会乌龟竟然慢慢调过身子将头对着他们了,邻居和钓鱼人说可能没打准,抓紧装药再打,这么大的乌龟不能叫他跑了,钓鱼人装好药又瞄准乌龟开枪了,可乌龟还是没有动静,只是把头伸了老长,看着他们。

    钓鱼人纳闷了,和邻居说,还真邪乎了呢!怎么两枪都没有打到呢!邻居这时候小声和他说,这只乌龟真有点邪乎,估计是年岁久了,有些灵性了,你对着枪管撒泡尿,镇镇邪气再开枪看看,钓鱼人于是装好药,真的对着枪管撒了泡尿,然后又瞄准了河中乌龟。而这时乌龟竟然扬起了头,钓鱼人一看大喜,心想这次你是死定了,慌忙一枪打了出去。枪响后只听钓鱼人一声大叫。原来乌龟没有打到,枪管竟然爆裂。钓鱼人一只手被炸的血肉模糊,脸上也全是血。邻居一看下了一跳,赶紧驮起他就往来路跑,想送他去医院,回头再看河里,乌龟已经不见了。现在钓鱼人还活着,少了四个手指,脸也成了麻子。很多老年人都知道这个事,但不知当时是不是这样。

    猎狐

    在我们街上有一户姓马的人家,我认识他是在船上,那个时候他五十岁左右,短头发有些花白,由于以前经常喝酒,酱紫色的脸上长着一只酒糟鼻,胡子邋遢。穿衣也不是很整齐的那种。在一起的时候,同事们都叫他老马。老马刚来的时候有一个同事就认出了他,告诉我说他以前就是在家逮狐狸的。不知为什么上船了,要知道狐狸的皮很值钱的,他为什么不逮狐狸竟然上船大家都不知道了,知道一年夏天我们才知道了原因。记得那天我们船靠码头了。天气异常的闷热,在船上也没有什么事,于是同事们吃完午饭就基本都上街了,年轻的去网吧浴室,年纪大些的就去洗脚按摩,反正就像出了笼的鸟。

    各找各的爱好。我们分开的时候就说好了。晚饭在街上一起吃。然后就各玩各的了。到了晚上七点多种的时候天基本上要黑了。同事们都聚到一起,找了个饭店点菜喝酒。几个喝白酒的,其余喝啤酒。酒桌上大家懂得,无非是聊天喝酒,中间再加上些低级的段子。个把小时候后,也算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的话就多了起来,可谓是人生百态,尽在酒桌!其间不知哪位问了一句:老马啊!你以前在家逮狐狸不是收入要比在这儿好吧!怎么现在不干了呀!这时候老马已经喝了不少白酒,虽说开着空调可也满脸是汗。老马听了后端起酒杯又弄了一口,放下酒杯站了起来。将他的右腿放在凳子上,拉起了裤脚。这时候同事们都看到老马小腿的迎面骨外面的皮肤一片漆黑,老妈问大家看到了吗,同事们都点了点头。然后老马就说起了曾经逮狐狸时发生的事情。

    老马年轻是也是在外地打工,三十多岁的时候手机有点积蓄,于是就在家里做点小生意。刚开始在街上卖衣服,不赚钱后来又开个小饭店还是没有盈利,折腾了三四年也没弄出个头绪。反而将手里的积蓄赔了个差不多。后来老马不知道从哪听说逮狐狸赚钱,于是就准备买狐狸夹子逮狐狸。刚开始的时候,他父母亲和妻子都不同意,说狐狸有灵性啥的,逮那个怕以后对家里不好。老马根本不信,不听这一套,最后还是坚持逮起了狐狸,每天晚饭后老马将逮狐狸专用的夹子放上诱饵。然后找一些闭静没人经过的地方下上夹子。一般都是在一些树林里,墙头下,老屋边,柴堆旁。刚开始的时候家里人还有些担心,可时间长了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再就是逮狐狸确实赚了不少钱。家里人慢慢的就放下了担心。

    就这样过了大概五年。一天晚上老马喝好酒。开着三轮车去下夹子。下好后也就九十点钟,老马开车回家,在快到家下路的时候车子冲进路边的沟里,砸断了一条腿。老马从车子下面爬出来,拼命的喊村头的邻居。后来几个人把老马送进医院。那条腿下了钢板。之后老马在家养伤,想着又不能逮狐狸了,正好手里又有了些积蓄。于是就开始盖房子,一个多月,三间堂屋盖好,另外还盖了院子厨房。老马看到厨房没有灶台,于是就找他的外甥帮忙起灶台。第一天外甥支好灶台,晚上吃好饭,就在老马家睡了,第二天好早起来垒烟囱。当第二天下午三四点的时候烟囱垒的差不多的时候,他外甥脚下的脚手架竟然倒了,外甥摔了下来。一条右腿插进了脚手架里面扭断了,老马媳妇和众人又将他外甥送到医院。当地医院看伤势比较严重,给转到市医院,这一次要比老马的严重的多。

    老马花了好几万。回家之后老马一家人都说起了老马,说这两次事故绝对不是偶然,肯定了老马逮狐狸有关。劝老马以后再也不要逮狐狸了。老马这时心里也范了嘀咕。有心不逮,可他的腿已经受伤不能再干体力活,以前赚的钱盖了房子,给外甥看病又让他背了三四万的帐,老马很为难,而接下来的事情让老马彻底打消了逮狐狸的念头,就在外甥还在医院的时候,老马的儿子一天早上吃好饭,到房子上面喂鸽子,下来的时候没有半点征兆的从房子上面掉到地面上的水缸里,房子离地面少说也有四米高,万幸的是水缸里有半缸干石灰,老马儿子捡回了一条命,右腿却砸在缸沿上,摔了个粉碎性骨折。

    在医院老马问他儿子怎么就从房上掉下来了呢,老马儿子说刚要下楼梯的时候,就感觉后面有什么推了一下。就掉了下来。此时老马彻底相信,发誓再也不逮狐狸。后来老马的儿子外甥出院之后,老马粗略的算了下,这些年逮狐狸赚的钱也都花在三条腿上了。同事们听老马说完这些,都各抒己见。有人问老马,你现在相信这些了吗?老马又喝了口酒说到:无论你们信不信,这辈子我信了!

    枕下蛇

    有一个事情发生在四五年前,村中有一个我喊二老爷的,现在也就六十多岁,老伴死的早,我都没见过。听说是生下我那个大叔之后不久便去世了。二老爷把两个孩子拉扯大也挺不容易的。所以他儿子媳妇都比较孝顺。四五年前的一个春节前,应该是腊月二十八九。在街里做生意的儿子一家人都回到了老家。

    到家后儿媳妇趁着天气好,想将二老爷的衣服被罩被单的洗洗晒晒。二老爷在院外和些邻居说话拉呱。儿媳妇收拾了衣服放到洗衣机里,然后去收拾床上的东西,拿了枕头,枕头下面是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夹袄。那个婶子拿起来抖了一下,竟然从里面掉出来一条一米多长的花斑长虫。女人一般比较怕长虫。那个婶子也不例外,看到那个长虫吓得一声大叫,丢了夹袄,一口气跑到大门口,坐到地上就亲爹亲娘的大哭起来。二老爷此时和邻居们在门口呢!看到这个情况吓了一跳。还不知道出了啥大事,赶忙问啥事大年下哭的这么伤心。那个大婶子就指着屋里说有长虫,二老爷听明白后到屋里一看长虫还在床上呢!于是找个夹煤球的剪子将长虫夹了出来,大家一看有一米多长,是够吓人的。

    之后二老爷把它丢到了西面烂草堆里。邻居们说笑开了,问二老爷,你咋睡觉枕头下有这么大个长虫也不知道啊!二老爷说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他还敢睡觉吗?我听说后就纳闷了,冬天长虫一般不动的,看来在他枕头下绝对不是一天两天。二老爷夜里睡觉,头肯定要动来动去。长虫这么久怎么没有咬他呢?

    水缸里的鱼楼

    主上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村中里有个同学,按辈分楼主应该叫她姑奶。那年夏天暑假,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楼主在家东面的路边玩,就看到那个姑奶大老远的从她家跑来喊我名字,楼主就问她啥事,她说你快去俺家看看去,俺家的水缸里又有鱼了,我一听来了精神,起来就往他家跑。原来他们家院里靠北墙的屋檐下有一口水缸。也不知最近怎么了,每次下过雨缸里面就会有许多小鱼。前两次水缸有了小鱼后,都是他爸爸用水瓢连水带鱼的装进两个水桶,然后挑了倒进南面河里。等我跑到他家,连门外站的都是人,足足几十口子。好不容易从人群里钻到水缸边,趴在缸边往里看,缸里有少半缸水,水里有几十条小鱼,很小很小的那种。鱼的形状和颜色也不一样,有圆乎乎的,有细长的,有黑色的,有绿色的,有红色的。大家都啧啧称奇。其中一个老年人说,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大家就这么说着看着。也有说你家要发财了啥的。我到了一会。姑奶他爸一脸憨笑的又拿来了水桶。看来是又准备送这些小鱼去南面的河里了。这时候不知谁告诉他爸说,刮干水你把水缸扣起来,没了水还能有鱼啊!他爸一听哈哈笑了说也是,刮好水后就把缸放倒准备扣起来。这时候在缸底原先的地上,竟然有一条小蛇。楼主离得近看的真切,那条小蛇有短筷子那么长,很细,通体纯白,仅在蛇头上有一块红色印记。我们看着它的时候,它也抬头看着这些人,嘴里的蛇信子一伸一吐。也不怎么害怕,也没有跑,几个和我比不多大的孩子都想捉了来玩,这时候同学的外婆从堂屋蹒跚这出来了,一边走一边对我们说:你们别动它啊,会咬人。估计是吓唬我们。然后她就到了水缸边对小蛇说道:这里不是你修炼的地方。你看这里这么多的调皮小孩,现在看到了你。别把你伤着了,小鱼我们给送南边河里了。等一会你也走吧,找个好地方去修炼吧!那个小蛇还是吐着信子,摇头晃脑的。她外婆嘀咕完之后,就叫来的人都散了。让他女婿把鱼倒南边河里去,等人都出去后她从外面锁上了门,坐在门外面。过了一顿饭时间开开门,那条小蛇走了。后来那口缸也没有卡上。可之后下雨,水缸再也没出现过小鱼了

    鬼打墙

    这个故事是我太奶奶讲给奶奶听的,后来奶奶又讲给我听。五几年还是六几年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有一天太奶奶有事要到娘家去,那个时候没有什么交通工具,太奶奶是早晨步行去的,太奶奶的娘家离我们也就七八里路。

    正常情况正常人也就是一个小时吧,可太奶奶是小脚,走路比较慢,到了娘家已是十点左右了,吃过午饭又在那聊聊家常,晚上四五点才开始往家来,走了四五里路,离我们家也就不远了,这个时候天还刚刚上黑影,农村人叫猫抓脸,太奶奶再走一会天就黑了下来,太奶奶就想从我们村前面的小路走田地的中间直接过来,省得走大路饶路,走了一会天彻底黑了,走着走着太奶奶忽然感觉头脑懵了一下,接着什么也看不见了,于是就闭上眼睛站了一会,等再睁开眼看到四处都白茫茫的,而眼前却有一条亮晃晃的路,方向正是向我们村去的,太奶奶心想这下可看到路了,也没多想,就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了,可走着走着明明眼睛看到的是亮晃晃的路,可脚底下总是磕磕绊绊,还感觉有许多草丛,太奶奶这时候感觉不对劲了,为什么亮晃晃的路会有东西拌脚呢!

    于是就蹲下摸了摸脚下,手里竟然摸到了一把野草,太奶奶不敢走了,可留在这又害怕,于是撞着胆子慢慢往前走,就这样走啊走啊,几个小时也没有走到村子,太奶奶累的走不动了,于是就坐在了地上,然后又走,眼前总是一条明晃晃的路,到后来太奶奶实在是走不动了,于是就坐到地上不走了,也由于累的太厉害竟然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会,太奶奶忽然听到一声鸡叫,睁眼一看天已经方亮,再看身边吓了一大跳,她竟然坐在一个坟子的旁边,而坟子四周竟然被太奶奶夜里踩出了一条将近一米宽的新路。太奶奶知道夜里遇上鬼打墙了,再看看四周离村子已经不远了,然累的不行,可太奶奶也不敢等了,于是爬起来慌忙的向村子走去。

    水中物

    有一个人夜里赶夜路,从很远的地方打工回家,以前我们那里乡下到县城一天也就几班车,而那个人到县城下火车天已经黑了下来,那个时候没有啥出租车,即使有也很贵。下了车他一看没有回乡下的车了,住旅馆又舍不得,于是在街里吃了碗面条,就背着简单的行李准备步行回乡下,从县城到我们那里也不是太远,四十华里左右,正常情况步行也就五六个小时,一路不在多述,当他走到我们村东桥口的时候,已经是十一二点,感觉有点发怵了,那个地方路两边都是杨树柳树行,四周都是水沟和田地,老人说的对,远怕水,近怕鬼。本来那个地方在以前就不干净,村里死了人都要在那弄个城隍庙。

    头上明晃晃的月亮现在树林里,夜风吹过,树影婆娑,更觉诡异,他的头皮不由的一阵发麻。可不走又不是个办法。再说了还有二里路就到家了。这么久没有回家,老婆孩子还在铺上等着呢!于是就抖擞精神,摸摸头皮,自己给自己些安慰和鼓励,就迈开脚步往前走去,不一会就走到了桥边,他的心里开始突突的跳的厉害,夜静的可怕,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不远处,河边有个看鱼的茅草房,里面好像有双眼睛在注视着他,想着这些,人已经上了桥,桥下面是条小河,河里有水,两边长满了芦苇,里面黑乎乎一片。他想赶快过桥,这时水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声音,扑通一声,他不由自主的转头往水里看了一眼,之见水边芦苇丛里有个牛马那么大的东西站了起来,他一看,当时就吓的哇的一声,丢了行李,撒开腿拼命的向村里跑去,一边跑一边鬼哭狼嚎,进了村,跑到一户人家,就喊人家快开门,一个村的都认识,那家家住爬起来听出是他的声音,也吓了一跳。

    打开门就问他半夜三更鬼哭狼嚎做什么的,过了一小会,他才语无伦次的把在桥口的事说了出来,这时候左右邻居也有起来的了,他一说行李还丢在桥上,于是有人问他看清楚枯萎丛里是什么了吗?他说只看到有牛那么大,黑乎乎的在淌水,具体是啥没有看清楚,于是几个年轻人就打着手电,拿着家伙带着他就到桥口去了,大老远就看到了他的行李丢在桥上,可到了桥上,看水里啥也没有。几个人就纳闷喽,来回也就十来分钟,若说是牛了驴了之类的不会跑远,即使跑远了,河边也该有水痕蹄印啥的,可拿着手电查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后来就把他送回家了,多少年之后人们也没有搞明白当时他看到的是什么。

    大将犯地名

    这个故事是听我外祖父那里的一个老人讲的,真真假假观者自思,那时楼主十来岁,暑假的时候在外祖父家玩,晚上外祖父和别的一些老年人在一起闲聊的时候,一位老者讲了一个故事,一九四八年,内战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也就是淮海战役的时候,黄百韬兵团被困碾庄,当时的战役打的十分惨烈,国军和共军士兵的尸体遍野皆是,地里的农作物从成熟到冬天都没有收割,打仗时都被炮弹炸没了,白天基本都是寂静的,而一到晚上枪声炮声喊杀声不绝于耳。当地的老百姓都逃到战场的外围。一天到晚胆战心惊,其中也死了不少的老百姓。

    战役打了十多天,战场上的尸体没法清理,碾庄外围有三条河,全都被士兵的尸体填满了,后来黄百韬看大势已去,死守碾庄,只有被歼,无奈在一天晚上,抛掉重装备,带着一些随从换上普通士兵的衣服,夹在士兵中间准备突围。黄百韬命令一些士兵先从正西方向突围,将共军主力吸引到西面后,黄百韬又带着剩余部队从东北方突围,由于共军将主力调到西边,东北方向兵力相对比较薄弱,夜间枪声大作,午夜黄百韬残余部队中有一小部分突围成功。突围后黄百韬及随从全力向东北方向逃窜,黎明前,黄百韬命令部队稍作休息,黄叫士兵去问当地老百姓这是什么地方,士兵回来报告,此地名叫沙墩,黄一听,心想不好,将军兵败时最忌讳杀.死等地名,于是急命士兵继续向东北行进,天亮后黄又到了一个地方,便叫随从再去问下这是哪里?士兵回来说是沙场,黄一听火冒三丈,立即集合士兵继续前进,走了两个小时,黄百韬及士兵实在是走不动了,于是又停了下来,黄百韬拿出地图找到他所在位置,一看地名,不禁仰天长叹,于是和随从说:看来今天我是逃不出去了,你们就不要管我了,能走的尽量往东北方向撤,然后迂回折向东南,想办法撤出共区,回到部队。

    随从听了黄的话,就问什么原因,黄用手指了指地图告诉随从:第一次休息的地方叫沙(杀)墩,第二次叫沙(杀)场,而我们现在的地方,说着用手指了指地图叫尤湖(油壶)。我已经进入油壶之中,还能出得去吗?随从听了安慰黄说:我们已经出了共军包围圈了,一定可以回去的,于是手下纷纷安慰,黄百韬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于是强打精神爬起来准备前行,此时突然有一颗流弹,像长了眼睛一样,正好落在了黄百韬跟前,黄当场毙命,手下无法,只得将黄的尸体用军毯裹起来,挖个坑埋了,临走时告诉当地的一个老百姓位置,同时和那个老百姓说,如果你能将这具尸体送到南京浦口,国军不会亏待你的。说完就走了,多少天之后这个老百姓真的将黄的尸体送到了南京浦口,南京看过尸体后,给了那个老百姓一些钱,又给他写了一个信条,意思是说,等国军打败某军后,就叫他做那个地方的县长。再后来这个老百姓就因为这张信条,在一场什么运动中被整死了。

    狐

    故事发生在解放前,那个时候整个中国是战火纷飞,硝烟四起,有国军、有地方军、有共军、有日军、有汉奸、有土匪、有响马。话说国家打仗,最苦最可怜的还是老百姓。打死、病死、饿死的不计其数。在我们那个地方同样没有躲过那场战争。

    村里有一个在国军部队当兵的老人,这个故事就是在我小的时候听他说的,记得那是一个春天的下午三四点钟,村里的人也没什么事,都聚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我还是小孩,看到路东土墙那个地方有几个老头在闲聊,到跟前一看,还是那几个老头。年龄都在七八十岁,有两三个对着太阳坐着草垫,其中有一个吸着烟袋,面前地上一小堆烟灰,有一位瞎子,身边放着拐杖,面朝南方坐在中间高凳上,另外有两三个蹲在墙角,倚着墙,还有一个歪着头睡着了。

    他们都穿着大腰裤子,裤腿窝在一起用布条扎上,脚上是没有鞋带的青布棉鞋。穿的棉袄不是现在的样式,没有纽扣,前面有一面前襟很长,直接能拉到另一边去压在另一面前襟上,然后用一根长布带系上。头上都戴着帽子,但样式不同。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场景真的很安详,低矮的草房,敦厚的土墙,暖暖的夕阳,垂暮的老人……可在这份宁静的背后,也衬托着些许的哀伤……

    我听说过这些老头的过去,那个睡着的和一个坐草垫的曾经是国军,吸烟袋的是共军,而瞎子是教书先生,还有一个是地主。这个故事就是那个不吸烟的曾经的国军老头讲的,他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是背诵《百家姓》一样,下面听他娓娓道来:那时候他在部队,由蚌埠急行军赶到台儿庄,和日本鬼子打仗,战斗打的很激烈,刚开始的时候伤亡还小一些,到后来打到白热化,进行阵地争夺战的时候,国军的伤亡就厉害了,日本鬼子本来就非常强悍,再加上国军的武器也没有人家先进,曾经一个连在晚上拉上去,到黎明下来还剩十三个人,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国军死的人根本就无法计算。国军的士兵上战场之前都要吃一顿好的,有肉有馒头,吃饱之后部队会发给士兵一些大洋,以鼓励他们英勇作战,刚开始临上战场的士兵还非常高兴能拿到大洋,到后来领了大洋也是顺手一丢,根本就不在乎了,因为他们看到先上战场的士兵没有几个能回来的,钱对他们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国军和鬼子作战基本都选择在夜间,因为国军的枪支射程没有鬼子的远。国军士兵夜晚在炮火掩护下摸到能达到射程之内才开枪,之前一般不开枪,这时候和鬼子的距离也就三五百米,接着就是短兵相接,士兵有一多半是牺牲在距离鬼子一千米到三百米之间的。

    有一次他们三个营接连打了五个晚上,人员伤亡很大,回来之后上级叫他们退到后方休整。在部队休整期间,他想其他的士兵基本是四川的,而只有他是这儿附近的,请求连长给他个假期,想回家看看老婆孩子都还在吗,连长听了后当场大发雷霆说:大敌当前,你不思保家卫国,竟然要回家看老婆孩子,简直是胡闹。连长训了他一顿没有同意。他也就没有再提。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连长找到了他,和他说:我也知道你想家,我们同样也想家,可我们离家太远,不可能回去的。即使以后能不能回去,我们也不知道,连长伤感了一会子,和他说了不少心里话。最后说:今晚你就回家看看吧,但只能三天。说完连长给了他一张路条就回去了,他拿了路条后激动不已,回到营里将奖励的大洋装在了身上,告诉几个最好的战友他回家去看看,三天回来。几个战友也很高兴,几个人又将大洋也给了他,他背起了枪。便趁着夜色回家了。

    从部队驻地到家大概六十华里,中间还有一条河。他找到大概方向。急匆匆的往家赶,月色很好,临近子夜到河边,苦无渡船,他又往下游跑了近十里路才找到一个渡船,喊人摆渡过河,继续走。后半夜终于离村子近了,再有个三两里路,过了三岔路口就到进村的路了。心头激动不已啊,打了几年的仗,今天终于回家了,想着走着,走着想着,不知不觉快到三岔路口了,明亮的月光下一切事物那么的熟悉,那么的亲切。不经意的抬起头竟然发现前面的三岔路口有一个身影,坐在三岔路口的正中间。

    心想谁他娘的半夜三更坐在路口干什么?又走近一些,听到好像是个女人在哭。他想可能是谁家又有什么事了吧!当走到离三岔路口一百多米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种死亡的气息,一种只有在战场上才有的气息,那是死去士兵腐烂的气息。作为一名老兵,他感觉到了危险,那是经过多少次生死搏斗才能有的一种直觉。他的脚步放慢放轻,但他并没有停下,只是抓起了背上的枪,子弹上膛,拉开保险栓。当他距离路口还有五十米的时候,看的更清楚了,一个女人模样,背对着他坐在三岔路口中间,上身穿了一件不太合身的紫色花棉袄,头上扎了一个青扎巾。手里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可无论怎么看那个女人都很别扭。而那种气息随着他离路口越来越近也越来越重了。此时他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劲,即使女人有什么事,在那个年代也不会夜晚出来,即使出来也不会一个人坐在三岔路口的中间。

    那时农村比较忌讳的,说路口邪乎事多,更何况正值兵荒马乱,匪盗四起。怎么会一个女人下半夜坐在三岔路口呢,于是他举起枪对着它,在战场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手都是沉稳的,可这次手心却出了汗。于是他轻轻的走到了女人的后面,看清了它身上的花袄,那不是正常人穿的,只有死人才穿那样的衣服。枪几乎顶到棉袄上面,由于他是站在女人的背后,这时看到了那个女人怀里抱的像个婴儿,这时他的头上也有了汗,于是他一手拖枪顶在肩上。左手伸向那个东西的后背。当手搭到那个女人肩上的时候,那个女人回头了,当他看到那张脸,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月光下一张宽不过三指的脸,长满了黄毛,长长的嘴巴,黄色的眼珠看着他,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分明那是一只狐狸。

    他就感到脑袋一炸,大喊一声,随着一声枪响。那个狐狸窜了起来,几乎到了他的头部,落地之后接着窜向路边的树林,他站在原地,上膛开枪,上膛开枪,又打了三四枪,结果那只狐狸还是跑掉了。等他缓过神,冷静了一下,看到那件袄还留在原地,而边上竟然是一个已经腐烂的婴儿尸体。冷汗顺着脸颊胸膛流了了来,过了一会,他摸摸枪,四处看了看,除了地上的袄和婴儿的尸体,其他什么都没有了,于是他定了定神,顺着小路走到了村口,又停下来回头看了看,一切依然,月光还是那么明亮。想想刚才的看到的东西,就像做梦一样,唯独枪里的子弹告诉他一切是真的。回家后看到妻子孩子都还在,和老婆孩子说了一夜的话,唯独没有提来时的那一幕,然后看了看父母。第二天晚上留下钱就走了又几年,时代变了,他成了俘虏,经过几年的改造后回到了村子,从此默默无闻,直到悄然离世。

    老房子里的女鬼

    事情发生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时候。我们村有兄弟几个经常扑鱼,虽然说我们那里的乡亲们基本都是靠种地为生,可那个年代生活要比以前好的多了,最起码温饱问题都解决了,所以有些人就琢磨着做些其他生意的补贴家用,于是他们就买了一些渔网啥的,到水里扑鱼,以前不像现在到处看不到鱼的影子,记得我小时候,基本有水的小河沟都有一些鱼。有一年夏天我们那里下了很大的雨,所有河里的水都涨的满满的。有一句俗话叫涨水鱼落水虾。他们兄弟几个自然不会放过这次好机会,于是就分做两三伙到附近的河里去扑鱼。

    其中老二和老三弟兄两个收拾了渔具,带上干粮雨具到我们村南面大概七八里路远的一条河里去下网扑鱼,记得那条河的名字叫彭河。我们家有一块地就在河的对岸,小的时候每年都会和父母去那里收庄稼。话说弟兄两个到了河边,将渔网放到河里等着鱼入网。由于这里很多年,前后左右几里路都没有村子,两边的河堤上都是杨树柳树林,里面还都长着茅草,甚是荒凉。所以不是农忙也基本没有人到这里来,这个地方的鱼自然比别的地方多些,再加上这条河涨水,河道里是长流水,所以上下游的鱼儿都能来到这里。

    兄弟两个第一次收网一看鱼比较多,就决定在这里多逮些时候。临近下午天上又不紧不慢的下起了雨。虽然是夏天可到了下午长时间的蹲在雨里还是有些冷。兄弟两个就想找个可以避雨的地方蹲着。过段时间来看看网就行了。大概在离他们二百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处老房子,据老人说那座房子是解放前的,解放后就没有人住了。这座房子我去过,不过是在后来农忙时的白天去的。记得当时看到的只有三间面南的破陋不堪的主房,院墙以及配房早就倒塌了,院子里铺着青石板,院子外面有三四个倒在地上的石槽,好像是以前用来喂牛马牲口什么的。四周没有石板的地方杂草丛生。主房里面什么都没有,估计连老鼠都不会来。

    上面的屋面从里面可以看的到太阳,西面那一间的西北角已经踏了半截,倒下来的土还在房子里面。于是他们弟兄就来到了这个房子里,当时比较好点的也就是东边的那间房子,稍微有些干地。夏天的晚上蚊子比较多,他们又没带蚊帐蚊香啥的,好的是他们都穿着雨鞋雨衣蚊子咬不透。于是他们就坐在东边那间房子里抽烟说话。每过一两个小时就去渔网看看把鱼倒出来放鱼篓里。话说到了半夜,雨停了,那晚好像是十五,月亮分外的圆,弟兄两个嫌房间里蚊子太多,于是就到院子里想在青石板上稍微躺一会,毕竟熬了大半夜也都困了,可到了院子,石板上面还有积水没法躺。于是又准备回屋子,这个时候老二看到了外面草丛中间的石槽,于是就过去了,石槽突出地面很高,上面基本干了,老二就喊老三过去,于是弟兄两个就过去一人躺在一块石槽上的平面上。

    下半夜天晴了,又有些微风,蚊子也没先前多了,再加上都困了,不多会就听到老三均匀的呼吸声了。老二自己抽着烟,看着婆娑的树影和天上的星星月亮,心里想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事情。又过了一会,老二也有了困意,可还要去看渔网啊!于是就爬起来去看网。心想等回来也睡一会。

    穿过杨树林不多会就到了渔网前,下去收了网,将鱼倒进鱼篓里,然后又将网放回水里,再把鱼篓也系在水边。就河边洗了把手,然后甩了甩顺手点上一颗烟抽起来。低着头借着月光看着脚下的路往回走,当出了杨树林路也好了,他便抬头往石槽那看去,这一看,看到有个人影背对着他站在石槽边,而老三还依然睡在石槽上。虽然说逮鱼摸虾的人夜路走的多,胆子比较大,可老二也吃了一惊。就地蹲在了草丛里。这时他离石槽也就是三十米左右,他抬头仔细向那个身影看去,绝对是一个女人,头上面还挽着发髻。

    直觉告诉他那个不一定是人,很有可能是个鬼……哪个女人会半夜三更跑到这个荒山野岭来,他又听听竟然听到老三还在打着鼾。老二稍微镇定了着,就那么蹲着没有动。过了一会手上忽然一疼,原来是烟烧到手了,由于太紧张提前没发觉。老二丢了烟头又捡了起来,然后又拿出颗烟对着了火,才将烟头按在地上,这时他看到那个女人竟然转了半个身子,扭头看了老三一会才慢慢朝房子走去,待那个女人走上石板路,走进房子。他的眼睛始终盯着门口一刻也不曾离开,他慢慢的跪在草丛往石槽边爬去,一点一点…近了…近了…这段时间老二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终于到了石槽边,老三的呼噜声还一阵阵的传过来敲击着他的心脏。他用眼睛余光看了看老三,爬到跟前轻轻的喊:老三老三快起来。

    可能老三正在困头上根本没有半点反应,于是他伸手摸了摸老三的肩。还是没醒,于是他就用力捏了一下。这时老三醒了,眼还没睁开先”啊!”了一声,老二吓了一跳,接着说:快起来有鬼。老三蹭的从石槽上爬了起来,四处乱看嘴里同时问到:哪里有鬼?老二回答:进房子里了!老三回过头,望向房子,这时弟兄两个同时看到在房子里的阴影里一个女人的轮廓站在那。弟兄两个转身就跑,有道是慌不择路,这时也顾不得荒草泥泞了,弟兄俩在泥泞中一口气跑了二里路,到了一个没有树林的地方,累的受不了才停了下来。于是弟兄两个就蹲在路边轮流抽烟到天明。

    天亮后回到河边发现渔网啥的都好好的,于是收拾了东西回家。走到第一个村子的路口,弟兄两个看到一个放牛的老头抽着烟袋蹲在路边,老二就到了老头跟前,给老头递过去一根烟,老头很客气的和老二说我不抽纸烟,没有劲,还是我这烟袋有劲。老二于是就说:大爷问你个事,你知道彭河边上那座破烂的老房子吗?老头说知道啊,怎么了?老二就和他说起了夜里看到的事。老头听了就来了精神和老二说:你们要问那座房子是问对人了,你要是问个年轻的还真不一定能知道。老头打开了话匣子:那座房子解放前是一位姓蔡的地主在那里盖的。当年这附近几百上千亩地都是蔡财主的。

    其实蔡财主家是东边那个庄上的,庄子里房子啥的都有,可这个蔡财主为了方便种地,于是便在这些地的中间盖了那个房子。自己带着个小老婆和一些长工住在这里,其余家小都在庄子上。当年蔡财主都五十多岁了,可他的小老婆,那个时候叫姨娘,还不到三十岁。竟然偷偷摸摸的和一个年轻的长工鬼混到了一起。后来事情败露,蔡财主恼怒万分,将长工绑在驴槽上打了个半死撵走了,回到屋里又把小老婆扒光衣服暴打一顿。准备第二天送回娘家,可当天夜里那个小老婆就上吊自杀了,蔡财主由于伤心,埋了那个小老婆后就搬回庄上了。这里只留下了一些长工。据当年长工讲,经常在晚上能听到女人的哭声叫喊声。解放后土地被收回,长工也离开了,那个地方也就慌了下来,由于偏僻,文革也没怎么破坏,只是由于日子久远,风吹雨淋,渐渐倒塌了。老头装了一袋烟后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朝代都变了,而她竟然还在那里!

    火葬

    这是发生在我上中学时的事情,一个同桌同学家里发生的事情,虽然没什么灵异或邪乎,当时感觉很可笑,但现在想来亦很可悲。

    同学爷爷的母亲去世了,在我们那里必须要到火葬场烧过以后才能土葬。话说那天他的爷爷和族人将同学的曾祖母趁着天不亮就拉到了火葬场。那天需要火化的比较多,还要走后门排队才能挨得上号。到了下午三点多才将同学的曾祖母推进火化室。不到一小时里面便递出来一个红洋布包袱,工作人员告诉同学爷爷这就是他母亲的骨灰,同学爷爷接过来包袱抱在怀中,几个人就出了火葬场,上车往回走,那个时候火化没有殡仪车,人去世都要自家开着拖拉机带着平板车,将尸体用白布裹起来,放在平板车上,用麻绳系住,以前农村的路不好,以防止颠簸掉了,然后上路,孝子贤孙披麻戴孝跟在后面哭哭啼啼奔火葬场而去,回来的时候就好些了。尸体变成了一堆灰,用红洋布包着,孝子抱着就可以了,话说我同学的爷爷抱着他母亲的骨灰,哭哭啼啼的坐到平板车上,刚走没多远,无意中感觉骨灰里有什么尖锐的东西隔着洋布扎他的胳膊,于是就用手摸了摸骨灰,发觉那个东西很硬,于是就叫停了拖拉机,小心翼翼的打开洋布,竟然发现骨灰里面有个皮鞋上面的马蹄铁,同学的爷爷当时就傻了,心里想我母亲一辈子也没穿过皮鞋,骨灰里哪来的马蹄铁呢?笨着脑子一想,立马想到了,这马蹄铁应该是在火葬场里来的,看来骨灰是拿错了。要么就是火葬场的工作人没有把火葬的炉子清理干净,而前面火葬的人是个穿皮鞋的。看着骨灰里的马蹄铁所有的人都傻眼了。同学的爷爷这个时候哭的更是伤心,回去要找火葬场的人。其他人都说找了有什么用呢,还不是丢了我们的人,最后几个人一商量,还是就这样回去吧!同学的爷爷心里不是滋味啊!心想我是来给母亲送葬的, 这马蹄铁的主人应该是个男的,我这不是白又给别人做一次孝子了吗?想着想着正好拖拉机经过一座桥,同学的爷爷叫停下拖拉机,下了车走到桥边,将红洋布里的骨灰包括马蹄铁一起撒到了河里,然后就拿着这块红洋布回家给她母亲送的殡。

    坐的士的女鬼

    这个故事在很多地方有很多的版本,今天楼主所讲的是在我们那个地方前几年流传的一个版本,在我们县城有很多的士,县城出城的地方有一座大桥,这个地方人流量比较大,所以的士也比较多,每天在桥下边都停着许多的的士等待着生意,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司机,这天下午三四点钟也和其他司机一道在桥下等待着客人。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位客人,要到我们临近的一座县城去。两个人讲好价格,这位司机感觉价格还不错,就开着车子上路了,两个人说着话,车子直奔另一座县城而去,到了那个县城天已经黑了下来,司机讲个人送到目的地,然后在那座县城找了个小饭馆简单的吃了点饭,倒了杯水。就开着车子回头了。走了一半也就晚上八点钟了,这时天空竟然飘起小雨,司机开了一天的车子也有些累了,于是加快点速度往县城赶来,心想今晚上有生意也不做了,回家洗洗澡,好好的睡一觉,明天早晨早起接着干。

    司机心里想着,由于也有些困了就打开了收音机听着音乐,不到九点车子就进了县城,小雨不紧不慢的下着,外面的视线不是太好,司机上了大桥心想要不了几里路就到家了,心情也好了些,就将收音机的音量开的大了些,这时司机看到车子前方路边有个女人在路边招手,司机本来不想拉,可由于喜欢还是将车子慢慢的停到了女人的跟前。司机仔细一看女人二十七八岁年纪,脸色有点苍白,头发有些凌乱,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小腹微微隆起,好像是怀孕了,司机也没有在意以为是下雨的原因。

    于是打开车窗,女人把头靠在车窗边说:师傅,麻烦你把我送到##殡仪馆去好吗?司机一听,心里含糊了一下,就问女人:这么晚你去殡仪馆做什么呢?女人说:麻烦你了司机师傅,今天下雨,我再殡仪馆上班,有事去晚了,你看帮个忙吧!司机一看女人穿的也比较单薄,于是就说天太晚了本来不准备送人了,看在你知道女人在这里也不安全,就把你送过去,不过你要给四十块钱。女人沉默了一下说可以。于是女人就开了后门上了车。司机调转车头就往殡仪馆开去。出了市区,不多一会就到了,司机停下车后面的女人递给他一百块钱,司机接过来顺手找了她六十元,女人开了车门下了车。

    就向着殡仪馆走去,可司机调转车头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不见了,司机也没在意,开着车就回家了,到了家里停了车。洗了把澡就吃饭了,老婆问今晚怎么这么晚才到家啊,司机就说下午快黑天的时候送了一个临近县城的客人,回来到桥头的时候有看到一个女人,又把她送到殡仪馆。女人没有讲价,给了四十块钱。老婆一听张口就说:什么女人半夜三更往那个地方跑,也不害怕。话刚说完,她老婆忙的问他: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司机回答:不到三十岁吧!好像还怀孕呢,他老婆一听。心里紧了一下,就和司机说了:我晚上听人家说桥头出车祸了,一个货车将一个孕妇撞死了。司机一听说没听说啊!他老婆就问他了,她给你的钱呢!司机一边说着她给了我一百块,我还找她六十呢!等司机掏出来看了看,夫妻两个都傻眼了,一张冥币和其他一些钱在手里。司机的手慢慢的开始颤抖起来。他的老婆就说我们到外面去看看车,于是两个人打着手电先往车里照了照。

    然后打开后门,一只红色的女士皮鞋在后排座位前……司机胆子比较小,差点瘫倒在地上,司机老婆比较冷静,扶着他回到房间。就和司机说了:今晚先睡觉!有事明天再说!司机一个劲的说怎么可能明明当时她给我的是一百块钱,怎么会变成冥币了呢,夜里司机就开始发烧了,一夜两口子也没有睡着,天刚蒙蒙亮,司机就爬起来了,感觉头重脚轻浑身没劲。胡乱的洗了把脸,就到了车上,将后面的那只红皮鞋用方便袋装起来放在后面,然后开着车就奔着殡仪馆去了,到了殡仪馆门口还没有上班,司机就坐在车里面等,好不容易等到上班了,司机提着方便袋来到殡仪馆。

    殡仪馆正好有几个工作人员在里面,司机就到跟前问人家,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个出车祸的女人被送到了这里?工作人员就问他什么事?司机于是就将,昨晚发生的事告诉了那几个工作人员,几个人你听都楞住了,其中有一个就和司机说了:伙计你不会是开玩笑吧!昨天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一个女人送到了这里,而且还是一个孕妇。可我怎么也无法相信你说的事情,她是黑天后被送来的,没到这里之前就断气了,又怎么会在夜里坐你的车从那里来呢!司机于是拿出方便袋,里面装着那一只红色的皮鞋,和几个工作人员说:我说的事情千真万确,这只皮鞋大概就是她掉下的。

    其他人一看,感觉太稀奇太不可思议了,于是一商量,就和司机说:那我们带你去看看她,看你说的是不是她好不?司机点点头说:我来就是为了证实是不是她,如果是这只鞋子应该是她的,于是几个工作人员就将司机带到殡仪间。走到一个停尸床边,当着司机的面揭开了尸体身上的白布,当司机看到那张脸,那张昨晚才看过的那张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他就像面条一样坐到了地上,他的脸也变得苍白,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几个工作人员一看都一起问他怎么了,司机已经激动的说不出来话了,指着地上的那只鞋,工作人员理解了他的意思,掀起女人脚上的白布,女人的一只脚上穿着一只红色的小皮鞋,另一只脚光着,工作人员拾起那只鞋,比量一下,这正好是一双。工作人员于是就把鞋子放在了床上女人的脚边。而另一个工作人员看到女人的手握着一些钱,于是扳开女人的手,女人的手里不多不少六十块零钱……据听说后来这个司机疯了

    问路

    同事讲过一个亲身经历,事情发生在二十多年前,那时他三十多岁,一天傍晚他有急事要到一个朋友家去,大概有十里路的样子,去的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同事于是急匆匆的步行出门了,走了大概三四里路天就暗下来了,同事急的出了一头汗。本来是知道去朋友家路的,可由于慌不择路走了一会竟然找不到路了,而前后又没有村子,这时候同事看看四周,到处都是才收割过的麦地。也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走了,同事心里想这半夜三更的到哪里去问个路啊!可事情就这么凑巧。刚走了几步,竟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个人影坐在路边。同事一看喜出望外,就奔着那个人影去了,那天晚上有月亮,同事到了那个人影后面大概几米远的地方,看应该是个妇女,背对着他坐在路边。

    于是就张口问到去某某庄怎么走,问过之后那个人影也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脸,还是背对着他用手往一边一指,同事也没有多想,就顺着指的方向去了,明明看到一条路,可走在上面总是磕磕绊绊,高低不平。同事由于心里急也顾不得许多就顺着路急匆匆往前走,走了大概一个小时 ,脚下还是那么崎岖不平。同事焦躁的不得了,突然他看到远处有一点微弱的灯光,于是同事就奔着灯光走去,不大功夫,就看清了原来灯光处是一户人家,一个中年妇女正坐在门楼子下用芦苇编草席,同事心里踏实不少赶紧再过去问路,而当他刚走到那户人家门口正准备开口问路的时候,突然一只黑狗窜出来汪汪的冲着他叫了起来,同事一下子被狗叫声吓了一大跳,可瞬间也清醒了过来。

    回头一看刚才自己走过的路,哪里还有路,竟然是从麦地里面走过来的。同事重新问了路,于是就奔着朋友家去了,当天晚上就在朋友家睡了,第二天就开始发烧。朋友问他怎么弄的,告诉朋友说是被狗叫声吓着了,可他自己心里很清楚,那天晚上他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第一个指路的可能不是个人,谁晚上一个人坐在路边还离村子那么远,还有问路她也没有回头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个方向,就让他在麦地里转悠了个把小时,朋友说要是没有远处的那盏灯那户人家,还不知道要转悠到什么时候呢 !那次生病断断续续一个多月才好利索。

    夜鬼

    我们村子坐落在运河南岸,几十年前村子没有这么大。那个时候大家的日子过得都很拮据,常常是缺衣少食。运河上面来来往往的船只都要经过我们那个地方。船上装着许多货物。于是村中有几个人就看到了一点生机,有些船装着盐巴,就有些胆大的人趁着船经过的时候偷偷花一点点的钱去船上买些盐巴,然后再偷偷的到河北岸几十里路远的村子里去换粮食零钱啥的。以前的盐只有政府经营,私人贩卖私盐是犯法的,所以这一切都是在偷偷摸摸之中进行的。

    话说有一天,我们村子有三个人在平常的日子里又从船上换了些盐巴,一天晚上三个人合计好之后,趁着夜色,匆匆的各挑着一副扁担过了运河,准备在天亮之前赶到几十里路外的村庄,把盐和村庄里的人换些零碎钱和粮食。当他们用小船趁着夜色过了河之后,就沿着运河滩上的小路向那个村子走去。当晚虽然月色很好,可地上有些雾气,视线看不出多远,一丝丝的雾气在脚下慢慢的移动着。话说三个人就这么加紧脚力往前赶。走了大概四十多里路的时候,已近子夜。前面出现了一片高粱地。

    中间有条弯弯曲曲的小路,这条道他们一年总要走那么几回,在夜色中,在月光下,在雾气里三个人都出了一身的汗。进了高粱地视线更不好了,没有一丝风。又走了三两里路,在不经意间,突然传了了一声说话声,声音不大可三个人着实吓了一跳,慌忙的住了脚,蹲在了小路边,心想这三更半夜谁在这野地里说话啊!三个人都伸头仔细的往前面看了看,可除了雾气什么也看不到。这时候前面又传了说话声,而且还不是一两个人,虽然听不清说的什么,可能听出来有男有女。其中还有咳嗽声。蹲在高粱地小路上的三个人纳闷了,蹲在最前面的一个中年人比较稳重也是走这条道最早的。

    最后面的大高个,也走了将近二年了,于是就小声的问最前面的那个说不对啊没记得这里有住户啥的,怎么这个时候有人说话呢!最前面的说你还记得这里吧!是不应该有人在这个时候说话的,如果我记得不错,前面就快出高粱地了,传来说话声音的地方应该是一片湖洼。这么一说最后面的那个高个子就想起来了,前面是有个几十亩地大的湖洼。就在前面不远处,路东边离路大概二百多米吧!洼子里面高低不平,杂草横生。夏天雨水多的时候里面积满雨水,到了秋后里面就干了,边上有几棵大柳树。高个就问最前面一个怎么弄,前面蹲着的那个放下担子,和后面两个人说再等等。于是三个人就这么蹲在路上。

    仔细的听着。声音越来越嘈杂。有男人女人其中还有小孩子的哭声,不知道蹲了多久,声音还是没有停止。最前面的那个估计下时间也得下半夜两三点了,心里有点沉不住气了,就小声的和后面两个人说怎么弄,再不走的话到村子就天亮了,中间的那个年纪轻的的就说了,见怪不怪我们蹲在这里肯定不是个事,要么往前走要么往回走,不能再蹲在这里了,于是前面的人告诉后面两个,到前面无论看到什么任何人都要咬死牙别说话,三个人一合计,就挑起担子挨到一起,矮下身子慢慢的顺着路边往前走。

    一会就出了高粱地。雾气这时候却变浓了,洼子里的声音还时不时的传来,可什么也看不见。又走了三百米左右,已经过了洼地,三个人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就直起腰准备放开脚走,就在这时一声咳嗽传了过来,这一声咳嗽声音不大,可就好像一颗子弹同时击中了三个人的心脏。因为声音不是从洼地传来的,声音就在身边。条件反射,三个人同时看向前面,一个人影站在前面五六米远的地方,没有人发现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因为之前三个人都在看着洼 地的方向。这一刻恐惧感一下子升到了极限,走在最前面的汉子头脑一阵眩晕,头皮乱炸,一股寒气从脚后跟直窜到脊梁骨,钻到身体的每个地方……那个身影像个老人,穿着长袍,留着辫子头,看不清脸上的轮廓,正晃晃悠悠挡在他们的前面,时间一下子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没有人说话,洼子里的声音也一下子静止了,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眼下只有雾气慢慢的飘动,还有就是那个老人的身影好像也随着雾气微微飘动着。死一般的寂静,寂静的让人窒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鸡啼,打破了寂静,那个影子随着鸡啼剧烈的晃动了一下。随着慢慢说了一句夜路难行,少走为妙。接着就转了半个身子向着洼地走去,身后一条辫子随着身子来回的晃悠着,不一会就消失在雾气里。前边的人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只感觉浑身上下一片冰凉,原来衣服已被汗水侵湿多时了。于是就动了动胳膊转过身小声的喊了后面的两个人,这是后面的才回过神,于是就胆战心惊的加快脚步往前头,所幸直到村子也再没有发现什么。将盐巴出了手,天将放亮。三个人到街上简单的喝了点汤水就回来了,快到洼子的时候太阳已升起老高。三个人也就不怕了。到了洼子跟前一看,依然还是老样子,几十亩的洼地,荒草丛生,岸边几棵枯柳,柳树下几座土坟。

    背鬼

    解放前,在高祖刘邦的老家发生过一件事情,那要回到上个世纪初。话说在沛县的正北边有个村子,村子比较大,足足五百户人家,村子的正东首住着一户姓牛的大户,牛老爷子已近古稀之年,膝下四子都已成家立业。而今所讲之事就发生在牛老爷子的二儿子身上。话说牛老爷的二子名叫牛本初,长的虎背熊腰,身高膀圆,方额圆脸,端端一副好身板,只是皮肤黝黑,略显美中不足。

    牛本初在县城经营着猪肉生意,手下伙计不下二十个。由于生意做的大,再加上脾气好,在县城也算小有名气。熟悉牛本初的人都称呼他牛二。牛二善饮酒,曾经和朋友打赌喝酒一气饮下三斤白酒,所以朋友送了个外号给他牛三斤。话说一天牛二应朋友之邀到乡下家中饮酒。由于高兴,再加上朋友热心款待,一桌子五六个人喝五邀六,行令划拳。直从日上三杆喝到夕阳西下,又从夕阳西下喝到玉兔东升。

    等到酒足饭饱已是子夜时分。几个人都喝的东倒西歪,丑态百出,牛二虽然酒量大可经不住朋友连敬加劝,喝得也是晕头转向。朋友本意留下牛二住上一晚,第二天再回去,可牛二执意不肯。定要回去。朋友没法,叫牛二喝足了水,提了盏马灯给牛二,将他送出庄头,朋友就回去了,牛二手提马灯,一路左摇右晃,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去。

    忽然一个不小心一下摔到了路边的小沟里,马灯也摔灭了,牛二从沟里爬起来摸到马灯,虽然手里拿着灯可身上没有火种,牛二看了看马灯,心想没有火提着它有啥用,不能照路还白白挨累,趁着酒意顺手嗖的一下将马灯丢出十几米外野地去了,这下牛二甩着膀子又往前走了,走了半个时辰离家大概还有三四里路的样子,路边有一片柳树林,牛二也记不得那片柳树林何时有的,自大牛二小时候这片柳树林就在这儿,牛二以前也听说过柳树林不干净,有不少人曾经在那附近遇到过不干净的东西。

    牛二本来胆大,再加上此时酒老爷当家。根本没把这些当回事。可当他接近柳树林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些小孩子说说笑笑叽叽咋咋的声音。牛二知道今晚他遇上了,换做平时,无论他牛二胆量再大,也犯不着去冲撞他们,可今晚酒老爷当家,牛二略停脚步,就又迈开步子向前走去,当走到柳树林的时候声音就在林子里不远处,牛二故意大声咳嗽一声,一口痰吐在地上,忽然声音停止了,牛二倍感自豪,心想管你什么小鬼小妖还不是被我牛二镇住了,心里想着竟然哈哈的笑了起来。这一笑不打紧,五个小孩从林子里出来就奔向牛二,到了跟前有的抓住牛二的胳膊,有的抱住了牛二的腿,还有抓住了牛二的腰带,和牛二接触的地方都是冰凉冰凉的。牛二知道他们不是人,这时候有些害怕了,无奈胳膊腿都背他们抓着,行动不得。就听它们一个劲的喊牛二有的叫抱有的叫背,牛二心想麻烦了,可看了看这些黑乎乎的小孩,估计也没什么可怕的,姑且背一个看看什么情况,心里想着牛二就蹲下身子,这时一个小孩爬上了牛二的背。

    牛二一用力竟然没起来,心想妈的看来这个东西还蛮重的,这时就听背上的那个小孩对着其他小孩说,哈哈他背不动我呀!牛二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暗暗攒足了劲,双手抓住背上的小孩,两腿一用力,站了起来。等他站起来后,那些小孩都喜的哈哈大笑,特别背上那个更是欢天喜地。不一会背上的那个又说你走两步走两步。牛二这时候感觉背上好像压着二百斤重的东西,要是换做一般人别说走两步,就是站也站不起来。

    可牛二不同,身体骨孔武有力。牛二于是就向前面走去,等牛二一抬头,忽然有了个想法,你不是叫我走两步吗,我他妈给你多走两步吧!于是就咬紧牙往前走,刚开始那些小孩还都跟在牛二身边笑着看他走,可慢慢的牛二离柳树林越来越远了,背上的那个又叫牛二走回去,这次牛二没有听他的,还是一个劲的往前走,那些小孩都慌了,特别是背上的那个开始大哭起来,牛二可不理他,稳住步一个劲的往前走,背上的那个又喊叫放下他来,牛二也不做声,心想你爷爷我背你容易,现在想下来就没那么容易了,还是两手紧紧的抓住后面往前走。而后面的那些小孩也开始边哭边骂,牛二更不理睬。

    只是脚下加力使劲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会,牛二看到了村庄的轮廓,背上的小孩也不哭不闹,没一点声音了,牛二心想现在你老实了吧!等到了村子我倒要好好的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慢慢的到了村口,牛二听到村子的狗开始叫,刚开始稀稀拉拉的几声,可随着他快进了村子,整个村子的狗都疯狂的叫个不停,而且还有许许多多公鸡的叫声,牛叫驴叫的声音,整个村子都沸腾了,而附近的鸡狗都一个劲的往远处跑去,牛二乐了,心想今晚难道是畜生开会,怎么这么热闹。

    这时候村子的人也被惊醒了,挨家挨户的灯都一盏盏亮了起来。接着就有人出来了,当人看到牛二的时候都吓了一跳慌忙往后躲,牛二看到就问其他人,你们躲什么,看我背上背了个什么啊!有几个胆大的拿着马灯往牛二身后照了照,牛二分明背了块棺材板。于是几个人抓住棺材板,牛二才放下来。这时候围观的人是里三层外三层。于是都问牛二从哪里背来的,牛二于是把发生的事情说与众人,大家都吃惊不已。有几个年老者借着马灯的光仔细的看了棺材板,那应该是一块上好木料,板材很厚,虽然年代久远斑驳腐烂,可上面依然能够看到鲜红的油漆。这些老者一合计,看来是棺材板作怪,为了不叫它以后出来祸害人,于是叫几个后生把棺材板抬出村子,架起火烧掉。烧的时候腥不可闻。而牛二自此后远近闻名。可只有牛二自家人知道,牛二自那后身体大不如前。再也不敢独自夜行。

    砂浆蛋打人

    本事情发生在几年前,是我同事的父亲和他一个堂叔遇到的一件古怪事。同事的父亲叫什么我忘记了,他的堂叔我记得,名叫刘润堂。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天气特别的冷,东北风和上脸似的接连刮了几天,微山湖上面都结了冰,湖边一溜溜的冰碴子,湖岸的枯萎都被刮成了光杆司令。天地间一边萧条,有一天刘润堂和他的堂哥(也就是我现在同事的父亲)两个人从微山湖上岸,到镇子里找人办一点事情。

    当今社会,找人办事自然不能空手。事情没办先吃饭,酒足饭饱然后略略表示,这是常理。否则无论事情办成与否。都证明你不会做人。刘润堂自然也不能例外,那一天找了他的堂哥,两个人带着微山湖里面的野味,有山上的野鸡野鸭,水里的鲤鱼螃蟹。另外还有微山湖的香烟美酒。到了镇上找到人已经是中午。

    自然要到饭店去简单吃些(呵呵),找到的人自然是一番推辞,最后是盛情难却,到饭店吃了午饭。饭后领导豪言壮语说什么一切事情包在他身上。然后拿着牙签就走了,这里刘润堂接了账,就在饭店坐了一会等消息,直等了一两个小时也不见个回话。找人办事情虽然说好烟好酒提着。可依然急不得。于是兄弟两个就到街上转悠等着,直等到下午五点多钟。两兄弟才到领导的办公室先是敬烟问好,领导说哪个哪个领导不在还要等领导来了签字才能好,刘润堂一听虽然心里不太乐意,可脸上还是一脸笑。然后又喊着领导去吃饭,领导说晚上就不破费你们了,另外还有饭局。

    俩兄弟一听也没有再喊,于是将从湖里带来的野味啥的放在了领导的办公室,然后和领导说他们回去了,一切事情仰仗领导帮忙办理。过几天再过来,说完弟兄两个就出了办公室,到了街上找了个小饭馆要了两碗羊肉面外加几个烧饼,吃好后天色已快黑了。弟兄俩空着手就步行往湖里赶了,不到八点就走到湖滩上了,再走五六里地就到家了。那晚上月亮很好,刮了几天的北风也消停了,走在湖滩地上,踩的脚下的冰碴子咯吱咯吱的,一眼望去湖面上犹如一面特大镜子,另一面河滩地种的小麦还没有出来多少,四处白晃晃的,弟兄两个就这么一前一后说着话朝前走着,刘润堂在后,堂哥在前,两兄弟正说着话,突然走在前面的堂哥大声哎吆了一声,接着转身问刘润堂你怎么拿砂浆蛋砸我呀。

    刘润堂一听有点莫名其妙,和堂哥说我没有砸你,堂哥摸了摸头心里想可能是刘润堂不小心砸了他没好意思说,于是就回过头又向前走了,可刚走几步,又是一声哎呦!忽的转过身就问刘润堂你你怎么又砸?刘润堂停住脚步一脸无辜的说我怎么会砸你呢!堂哥有点火了,说整个湖滩就我们俩个,你不砸我砂浆蛋不会自己飞到我头上来吧!四处亮逛逛的,一眼能看几百米,又没有个遮掩的东西,难道还有鬼砸我不成!堂哥话还刚说完,就听叭的一声。一个砂浆蛋又迎面打在了额头上。这下两个人都愣住了,他们面对面刘润堂连手都没有抬吖!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四处看了看,可几百米之内真的什么也没有。就在这时又有两三个砂浆蛋砸在了堂哥身上。两个人吃惊了。堂哥慌忙把头包进大衣里面。和刘润堂说抓紧走。当他们快步往前走的时候,仍然有砂浆蛋砸在堂哥身上。直到走出几百米之后才算消停,俩兄弟一口气走到家门口,相互琢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砸他们,为什么他们看不到,又为何偏偏砸的都是刘润堂的堂哥,而刘润堂一点事也没有。这件事情就发生在几年前,直到现在,弟兄两个也没有弄明白那天晚上到底是什么用砂浆蛋砸的他们。

    狐上身

    大千世界无所不有,乡野民间传奇颇多。下面给大家讲一个关于狐的故事,时间回到解放前,地点仍然是我们的那个村庄,本文主人公住在村子最东头最后面一排,以前的村庄没有这么大,也就是五六十户人家,家主四十多岁,先娶的一房过门生了个儿子,可在五六年前有病死了。后来经过别人介绍又娶了一个后面村子的女人,两家相隔也就三四里地。婚后也生了个儿子,现在也有四五岁,两口子为人都比较和气,唯独家里前妻生下叫玉成的儿子不太合群,可能母亲的死给他造成了很大的阴影。见了别人,无论男女老幼,远亲近邻的也不和人打个招呼,一天到晚面无表情,虽然老大不小,个子也不矮,脸蛋儿也蛮端正。可村子里也没有几个敢亲近他的,可话又说回来,冤业凑巧,后妻生下的叫运成的小家伙就热中他了,每天都跟在玉成后面转,一会看不到就急的乱转。虽然后来这个女人心眼比较好,对玉成和运成基本不偏不倚。,可玉成从来也没喊过她娘。

    有一年夏天傍晚,弟兄两个正在院子里玩,运成娘提前做好晚饭,交代他们两个不要乱跑,等他们父亲下地回来一起吃饭。她要趁晚上没事到娘家去一趟,晚上家来。说完收拾了下就出门了。玉成和运成就在家里玩了会,不多久运成父亲就来家了,玉成和他父亲说了刚才的事情,玉成父亲就带着两个孩子吃饭了晚饭后,玉成亲拿着衣服带着弟兄两个去河里洗了把澡。等回到家天已经黑老半天了。爷三个等到十点多运成娘还没有来家,运成父亲感觉可能在那过夜了,爷没有在意,就都睡觉了。

    第二天天没有亮,就听外面有人叫门。玉成爹忙起来开了门。来人告诉他赶紧到后面村口去接他媳妇,玉成爹问怎么回事?来人说你媳妇正在村子后面歪脖子树跟前又哭又叫呢!好像是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玉成爹一听慌忙披衣往村口跑去。玉成一听也从床上爬起来,给运成穿上衣服往村口去。等到 运成赶到村口,就看到歪脖子树跟前围了一圈人。

    大老远就听到运成娘在那又哭又叫的。玉成领着运成从人群钻进去,就看到运成娘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知数落着什么,手里拿着一根树条子,四处乱打。运成还小,看到他娘这个样子,一个劲的边哭边喊他娘。可运成娘根本就不理他,玉成手紧紧的抓着运成,生怕他跑到他娘跟前去。运成爹蹲在离他媳妇两三米远的地方,脸上没什么表情。四周的人都说运成娘大概是中邪了。大家七嘴八舌的出主意。

    这时候有个上了年纪的人问运成娘。你是谁干嘛缠着人家,运成娘抬眼看了看那个人,竟然笑了。说我是谁和你没关系,别人都不问,就你一个人话多,是不是好日子过到头了啊?那个人一听有看了看运成娘的脸色,只见运成娘正恶狠狠的盯着他看呢,老人有些害怕,慢慢的转身走了,这时候有几个人小声的嘀咕了几句,就见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头手拿拐棍和她说:你是哪里的该到哪里去,要是你有什么要求就和我们说,要是没什么事你就该走了,你要是再不走我们也不客气了。运成娘一听从地上爬起来拿着树条子就来抽老头。别人忙的把老头往外拽。就这样老头还挨了几条子。

    这时老头就和边上一个年轻人嘀咕两句。年轻人扯开腿就走了。不多一会年轻人从远处牵来一条大黑狗,狗离人群还有二三百米就忽然警觉起来,抬起头冲着人群汪汪的跑了过来,年轻人被狗拽的一溜小跑。狗快到人群,人都四散开了,黑狗直接对着运成娘奔去。这是就见运成娘忽然忙了。丢了手里的树条子,竟然连爬加登,爬到歪脖子树上去了。黑狗窜了几头也没有窜上去,蹲在树下对着树上一个劲的叫个不停。运成娘刚开始在树上还吓得难受,可等她看到黑狗上不了树,走开始骂开了,骂哪个缺德的竟然牵条狗来咬她。人们又都开始围着树看热闹了。几个老成人就和运成娘商量开。

    问她到底想怎么样。怎么样才能离开 ,运成娘笑了笑说你们把大黑狗牵走我就走。几个人对着运成娘说:狗牵走可以,但你不能再祸害人了,离开这里你就到深山老林找个好地方修炼去吧!我们也不为难你了。年轻后生经过几个人同意后就牵着黑狗王村子去了。不一会运成娘慢慢的从树上划下来。脚刚沾地一下子就歪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几个人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的,不大会功夫运成娘就醒了过来。醒来后看了看众人竟然问:我怎么在这儿?运成爹就把刚才的事情简单和她说了,说你沾上不干净的东西了,你一夜都没有回家了,要不是乡里相邻的发现你还不知道在这蹲多久呢!也多亏几位有年人经历的多。才叫那个东西下了你的身。运成娘听了呆了半晌。从地上爬起和运成爹忙的谢了众人领着孩子就回家了。到家后运成娘就说浑身疼,运成爹就说你上床歪会歇着吧。

    运成娘喝了一点水就上床了,这一觉直睡到快黑天。运成爹做好饭就去喊她吃饭,运成娘睡在床上也不理。运成爹到卧室去喊她,她爬起来就骂运成爹。什么难听骂什么,运成爹一看就知坏了,估计那个东西走上身了,运成爹于是就拿个铁锨吓唬她,可现在她一点也不怕了,运成爹拿铁锨吓唬她,她就把头伸过来给他铲,玉成爹不能真砍啊!没办法就叫来邻居看着她,自己到村子里去找那只大黑狗。可把够牵来,他媳妇在内室把门倒插上了,这时候竟然威胁起运成爹,要是再不把狗牵走,她就再里面上吊。运成爹头大了,真怕他媳妇有个三长两短,于是又乖乖的把大黑狗给送回去了。

    自此后,运成家再也没有安宁日子了,她媳妇连房门也不出,更别提洗衣做饭了,天天在家里疯疯癫癫,称自己是胡小姐,要吃要喝,稍不如意,又哭又闹,寻死觅活。高兴了是又唱又跳。运成才几岁,她也不问。运成只有跟着玉成一起睡了,运成爹还得天天晚上在媳妇门外面睡着看着她,运成外婆舅舅那边来人看望几次,她也不出来,还隔着房门骂人。大家都没有办法了,后来大家又给请了几个神汉啥的,来看了也没效果。不出两三个月,运成爹还有两个孩子都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运成娘更是憔悴的不成人形。

    不过渐渐的运成爹也摸索出个规律,每逢初一十五运成娘就能清醒两三天,躺在床上也不能动弹,总是说浑身都像散了架,这个时候运成也不敢去他娘跟前。运成娘看到孩子的模样都心疼得要死。可等到那个东西一上了身运成娘就又犯病了。玉成每天带着运成看着家里发生的一切,从此后更是变得沉默,一天到晚也说不了几句话。

    一天夜里运成娘又开始骂了,玉成看到运成睡觉了。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倚着墙对着运成娘的房间坐着,两眼满是仇恨,忽然间一个黑影一下子从运成娘的房间窜了出来,直奔东墙边的巷口而去,顺着淌水沟窜墙外去了,玉成眨眨眼,也没有动,这时候运成娘房间也没有动静了,第二天天刚亮,玉成到了淌水沟跟前仔细的看了看地上,墙下淌水沟上似乎有几个动物脚印。玉成看过后就回去了也没和任何人说,这一天运成娘清醒了一天。下午吃过饭玉成带着弟弟在锅屋玩。临黑天玉成抓了把灰顺手撒在巷口的下水道上面。第二天吃过晚饭玉成就早早的回了房间坐在窗户里面,把窗户留了一条缝盯着巷口,运成几次喊睡觉他都没睡。只是叫运成先睡,自己一下也没有离开窗口。

    半夜运成又看到了一个和猫差不多大的一个东西蹭的窜过巷口奔卧室而去了,玉成轻轻的就爬到床上睡觉了,第二天天亮后,玉成还没有起就听到里面又喊叫着要东西吃了。玉成慌忙爬起来去小便,到了巷口用眼看了看下水道,锅灰上几个清晰的蹄印在上面,玉成小过便,就顺手提了桶水泼进下水道,把锅灰给冲走了。又到了快十五的时候了,玉成白天和他爹说,想把弟弟送他这个外婆家去玩两天,他父亲一想也是,家里也不安生就叫玉成带着运成去他外婆那吃两顿安稳饭吧!吃过早饭玉成带着运成到了这个外婆家,她外婆看到小运成自然乖儿心坎的喊了一番。吃过午饭玉成问运成的舅舅要柴刀,说父亲要用来砍树枝。运成舅于是给他找了柴刀,玉成叫运成留在外婆这,可运成说什么也不愿意,非要和他走,没办法玉成就又带着运成步行家来了。

    到了家玉成偷偷的把刀藏在床下,就带着运成和他爹说运成不愿意在那。他爹也没有说什么,下午玉成又找了一些塑料纸给运成玩。晚饭后玉成在巷口的里面讲运成玩的塑料纸都丢在了地上。然后自己带着运成睡觉,运成睡着后,玉成找出柴刀一个人溜到墙外面,蹲在巷口跟前,时间过得很慢,运成娘还在卧室里又唱又念。玉成就在外面等着,约摸十来点。运成娘没动静了,玉成把柴刀举在手机,稳稳的对着巷口下面的下水道,忽然巷口里面塑料纸哗啦乱响。一个黑影蹭的从下水道窜了出来,玉成手疾眼快手机的刀狠狠的砍了下去。这是就听吱哇一声,那个和猫出不多的东西一下子跳起来老高,接着就窜跑了,玉成回房子拿来马灯,地上一个尾巴有将近半米长。玉成又到堂屋喊来他爹。他爹看了后吓了一跳,地上还有一滴滴的血迹。玉成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他爹。他爹慌忙喊着玉成到了堂屋喊她媳妇,她媳妇这时候也清醒了。这一夜一家四口都歪在一个房间里。

    天亮后运成爹陪着媳妇看着运成,玉成到外面拿来那条尾巴,运成父亲说这事狐尾。玉成接着就出去了,顺着墙外的血迹一点点的往前走,找了个把小时到了歪脖子树跟前了,树根底下有个洞,洞口还有一小片血迹,玉成没有说话,轻轻的报了块青石板压住洞口。自己跑到村南的石灰窑问人家找了几块干石灰,顺便从家里提了个水桶。回到歪脖子树下放下石灰,拿桶在河里提了大半桶水,然后将青石板移开一点,接着就往洞里丢干石灰。等把石灰都丢进洞后,将青石板盖上留了一个缝隙,玉成提起水桶就顺着缝隙往里面倒水,干石灰遇到水后噼噼啪啪开始炸,洞里温度瞬间上升,洞里一阵吱吱呀呀,有东西想顶开上面的青石板,玉成又用脚踩住继续灌水,石灰还是劈了啪啦的炸着,一会一股尿骚味腥味串了上来,又过一会没有动静了,玉成移开青石板,一只大狐狸在石板下已经死了,玉成将他鼓捣上来,后面没有尾巴。玉成提着它回家了,自此后运成娘正常了,在床上躺了十几天渐渐的能下地活动了,又过大半年身体才算恢复过来。

    事情发生在60年代末,我想大家都应该听说过,那时候条件不好,一般农村也只是刚刚解决温饱问题。我们那个地方,有一年到了年前,村里人巴望了一年的春节中午将要到来。特别是小孩子更是欢天喜地,因为只有过年才能有新衣服穿,有好东西吃,那个时候的好东西在现在看来再平常不过,也不过是些白面馒头,油炸丸子,以及一些简单的面食甜品。而这些在那时也算得上奢侈品。若是条件不好的能有白面馒头,油炸丸子就不错了。村上有一户人家条件还算过得去,家主五十岁左右,解放前他的母亲是附近比较有名气的神婆,据说是狐仙上身,解放时期被定为牛鬼蛇神,成天批斗,没有多久就去世了,自那后家里人再也没有提过关于狐仙的事,现在家主的儿子也就结婚一年。

    到了年前二十七八,于是一家子也和村里人一样,准备蒸些馒头,炸点丸子过年,话说这天家主老婆活好一盆面发着,准备晚上没有事就开始蒸,吃过晚饭,婆婆喊着媳妇一起将面盆和桌子搬到锅屋,儿子负责烧火,估计也就两笼馒头就蒸好了。婆婆从面盆的面用菜刀割了一半,拿到桌子上揉馒头,盆里的 一半怕锅灰落上去,仍然用笼布盖上,等桌子上的馒头上了蒸笼,婆婆再去盆里拿面,掀开笼布一看,盆里竟然还是满满的一盆面,婆婆看了心里高兴,可一句话也没有说,拿着菜刀又割了一半,然后又把面盆里的面盖上,第一笼馒头出锅,第二笼馒头也上了锅。

    婆婆掀开盆上的笼布盆里还是满满的一盆面,婆婆又用菜刀割了一半,仍旧拿笼布将盆盖上,就这样蒸了四五笼馒头了,儿子感觉纳闷就问他娘:盆里还有多少面?他娘看了他一眼说:烧你的锅,什么话也别问也别说,儿子也就不说话了,又蒸了三四笼。已经到下半夜了,儿子困了,于是就问他娘了,你到底活了多少面啊,也盖蒸完了吧!他娘一听说坏了,你个败家玩意怎么尽不说好话呢!叫你别说话,就是怕你问这句的。她娘将盆上的笼布揭开一看,盆里一点面也没有了。他娘后来告诉他看来是狐仙给他们送的面,如果你不说话最起码能蒸到天明,那一年他们家将馒头分了一些给亲戚朋友,剩下的出了正月也没有吃完。

    讲一些自家以前的事,楼主祖上几辈虽未大起大落,却也曲折坎坷。下面讲的故事虽非一人所见,讲的却是同一个人或鬼,我那二十多岁就自杀的二叔。二叔死的时候二十多岁,他的死在之前没有任何一点征兆。刚刚结婚不到一年,老婆昨天还欢欢喜喜的回了娘家,今天他便在家自杀了,所以才显得如此离奇。下面从两个不同的角度来讲一下那天的事情,当年父亲三十多岁还和爷爷奶奶以及我的两个姑姑,两个小叔住在老家,二叔就是自杀的这个,另一个小叔那时候大概八九岁。那天早上,一家人吃好饭之后,两个姑姑和我母亲去队里面挣公分,奶奶父亲和二叔就准备去东湖地里刨山芋。

    临走的时候二叔突然对奶奶说:俺娘,我肚子不太好受,有点疼。奶奶就说了:怎么弄得,厉害不,要不要去看看?二叔说:是怪疼。我在家歇会,要是不疼一会去地里,再疼的话就去乡里医院拿点药。奶奶于是和父亲就去地刨山芋了,大概十点来钟,父亲低头干着活。不经意间总能听到有一种死人才吹的那种喇叭声音,而当仔细听的时候又听不见了,如此反复几次,父亲也没有在意。这时候奶奶就喊着父亲小名说了:我怎么心口窝这么难受呢!一点也喘不过气。就给心里敲鼓似的。父亲说可能是天太热了吧!奶奶说不对啊!心里发慌一个劲跳。不行咱回家吧!父亲听奶奶这么说,本来想叫奶奶回家,自己干到中午吃饭再走的,可想了想刚才听到的声音,于是就和奶奶一起回家了。

    到了大门口门是关着的。奶奶用手去推,没有推开,门里面被插上了(介绍一下老家房子结构,南北各三间土墙瓦房,中间十五米左右院子,院里西南角有一个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槐树。)奶奶以为小叔插门在家玩。就喊小叔名字没人理。奶奶就叫父亲到西面邻居家找了一碗水喝了。之后又喊门还是没人理。这时候我小叔竟然从外面来了,手里还拿着几块糖。父亲看不是小叔在家,于是就找了个东西把大门从一边撬开了。奶奶心里很生气,以为肯定是二叔在家睡觉了。于是进门后就没好气的说道:你就是肚子疼也能起来开个门吧!可转脸往东边偏房(二叔结婚住的)一看,二叔就站在门下面,低着头,脖子上有个小细绳,奶奶慌忙跑到跟前,接着喊我父亲赶紧过来。

    然后就没有好声的喊我二叔名字。我爸一看情况,就把我奶奶拽到一边抱起二叔身子,奶奶这时候就哭了,父亲腾不出手,叫我奶奶抓紧解二叔脖子上的绳子。父亲将二叔放到地上,奶奶一边哭着一边喊二叔的名字一边掐人中。父亲趴胸口听听已经没有心跳了,这个时候二叔身子还是软的,身上还是热的。奶奶叫父亲赶紧出去喊人,父亲出去跑到西面院子就喊了邻居后就跑了回来,然后叫我那八九岁的小叔抓紧去路东喊我们家血缘比较近的房里人。父亲进家后,奶奶叫父亲把二叔的两腿盘起来坐着,这时西面邻居也来到了,把我奶奶拉一边去了,帮着我父亲给二叔人工呼吸。

    一会东边我父亲的叔叔大爷也都来到了,又是一阵子折腾,就在家里乱吵吵的时候,竟然从房梁上飞下来一只大公鸡,扑腾着飞跑了。又过了一会我母亲姑姑也都来到了。一个父亲喊三老爷的老头扒开二叔的眼睛看了看,别人都问怎么样。老头说看样是没有了。也不知道谁喊来的医生,到跟前看了后也说没有了。其他人还是痛哭,奶奶哭的昏过去几次。又过了一两个小时,众人看二叔的身体冷了。

    就安排亲近去买了寿衣及其他,穿好后就抬到了灵床上,由于二叔没有子女,灵床就直接放在了南屋。处理好这一切已经下午了,由于爷爷不在家,父亲虽然难过还要忙里忙外。在二叔下葬之后,奶奶又问父亲那天的事,父亲仔细的回忆当时的情况,父亲去抱二叔的时候他的脚根本就没离地。眼睛也不是睁着的,舌头也没有伸出来,而上吊的绳子是奶奶解下的,那是席帽夹(和草帽差不多,用芦苇编的戴在头上挡太阳用的帽子)上的带子。

    按照正常逻辑和当时情况,二叔何至于死?父亲和奶奶把二叔的死最后算在了梁上的那只公鸡的身上。农村有种说法,奶奶说那只鸡是阴鸡。专门勾人的命。二叔的命是被它勾走的。否则怎么会有只公鸡蹲在房梁上那么久呢!

    好啦,故事到这里就结束的,因为故事都是听老一辈的人说的有一些记不清楚的就到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