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念？”

    对于吴奥的说法，羽梦灵明显面露不解。

    吴奥摆了摆手。

    “不必想的太过复杂，你就简单的理解为，「专注」就可以了。”

    专注眼前之事，不参杂任何其余的东西，不做任何多余的思考，只挥剑于当下，这便是吴奥的“道”。

    听到吴奥的解释，羽梦灵有些恍然。

    “哦，我还以为，是类似「绝情」的东西。”

    吴奥不打算聊自己，他这次来，还是主要聊羽梦灵。

    “那你呢？你有「剑心」这种东西吗？”

    毕竟，自己眼前这是一位东方剑仙。

    按照自己前世的经验，东玄中的用剑者，自然无法绕开剑心。当然，这也只是吴奥的猜测，事实还需要羽梦灵确定。

    羽梦灵看向吴奥。

    吴奥能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了一种清晰的……愚蠢？

    随后，羽梦灵居然不可置信地问道。

    “怎么感觉，什么都瞒不过你？”

    吴奥：……

    他感觉，这菇娘实在有点……不太聪明。

    羽梦灵没感觉到吴奥的无语，或者说，吴奥习惯了每时每刻的“扑克脸”，这点微小情绪的变化，不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见吴奥已经知道，羽梦灵想了想，将自己的情况娓娓道来

    “我修行的是「无垢剑心」……”

    原来，羽梦灵的师父曾告诉过她，他所修行的功法需要大量的外物来进行辅助，当时的羽梦灵显然没有那个条件，便问她愿不愿意学现在这套剑法。

    据羽梦灵记忆中师父所说，她只要在成功「筑心」以后，后续的修行就会一马平川。

    正因如此，「筑心」的过程会极为艰难，也鲜少有人能做到。

    羽梦灵的师父待她如父，而羽梦灵恰好又极有天赋，她的师父希望她能够完成「筑心」。

    可就在自己即将开始筑心之时，他的师父，却消失不见了。

    “这便是我追求‘大师级’的原因，所以，你能传授我一些有关剑术的技巧吗？”

    说到这里，羽梦灵的眼中充满了期待。

    毕竟，在她的视角里，吴奥好像什么都能“提前预知”。

    就在羽梦灵满怀期待当中，吴奥却非常直白地说道。

    “不能。”

    这倒不是吴奥故意有所私藏什么的，而是真的，什么都教不了。

    巨剑和直剑，根本就是两个不同次元的赛道。

    吴奥就算想教，都无能为力。

    他最多可以教一些有关于基本功的东西，也就是锻炼肉体，用吴奥的半数据面板来解释，就是提升力量，体力，敏捷三种属性。

    但显然，羽梦灵想要的，不是这种东西。

    听到吴奥的话，羽梦灵先是叹了口气，随后，她似乎想要勉强笑一下，但却无论如何也挤不出来这种情绪，只能抿着嘴，眼神止不住往一旁瞟，似乎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眼见羽梦灵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吴奥连忙出言安慰。

    “喂，倒也没必要露出这种希望落空的表情……没人告诉过你，做事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吗？永远不要把希望押宝在别人的身上……不过，我也不是完全教不了你任何东西。”

    “可是……你不是说过，你和我的方向，明明完全不一样啊！”

    羽梦灵的话语有些激动，看来，就算这菇娘平时看起来傻里傻气的，但至少不健忘，还记得吴奥曾经说过的话。

    自己与她的“道”不同。

    随后，羽梦灵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毕竟，吴奥是来帮她的，自己再怎么样，也不该埋怨他。

    于是，羽梦灵的语气中便又带上了些许的歉意和软弱。

    “你不必说这种话来安慰我，让我一个人呆一呆就好了。”

    “我的确无法在技巧上教你，但，你的话让我有了一些启发。”

    “什么？”

    羽梦灵不解。

    吴奥不紧不慢地说道。

    “说到底，这到底是你想要追求「筑心」，还是在你师父的要求下，沿着他为你画下的目标，让你想要成为完成「筑心」呢？”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吴奥现在看羽梦灵，就有这种清晰的感受。

    羽梦灵美眉紧紧地皱起，她的眼神变得专注，却无法理解什么。

    “我不明白。”

    “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些难听。”

    听到吴奥的话，羽梦灵的表情先是一愣，随即变得坚定。

    此刻的她，只想要得到“真相”。

    “没关系，你说吧，没必要弯弯绕绕的。”

    吴奥微微颔首。

    “那好……其实，在我看来，问题非常简单，既然你的天赋是足够的，那问题就是出自你自身。”

    吴奥停顿了一下。

    “就连你所追求的价值，都并非是你所想要的，而是如同画饼一样，由别人为你强加设下的，那你还谈什么「无垢」跟「筑心」？”

    说到这，羽梦灵的头顶就像是炸响一道惊雷，整个人麻木在了那里。

    一种平时如何都无法抓住的感觉，在此刻变得清晰可见。

    吴奥见状，知道自己已经帮她触碰到了问题的关键，便站起了身，原本想要去拍拍羽梦灵的肩膀，可在看见她那冷清的绝色容貌后。

    还是选择算了。

    男女授受不亲。

    没有打扰她，吴奥轻手轻脚地离开了这里。

    刚一出门，吴奥将身后的门关掉，之后就发现田丝丝正守在门口，正挡在自己的身后。

    “你要做什么？”

    吴奥微眯着眼，漆黑的瞳孔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如果这女人现在对自己出手，吴奥会听取安娜的意见，直接上脚踹她。

    或许是感受到了吴奥的气息，田丝丝立马认怂。

    “不，不，你误会了，我是来道歉的，之前的事情，我本人感到非常抱歉，对不起！”

    田丝丝的态度很诚恳，并且鞠躬了90度。

    而对于她的道歉，一向和善的吴奥却并没有选择原谅。

    “不必多说了，既然来道歉了，就要做好不被原谅的打算。”

    吴奥的语气不算冰冷，只是普通的声音，但他并不打算化干戈为玉帛，也不打算报复这小孩什么的。

    如果让他说句心里话，那就是吴奥还是喜欢她当初桀骜不驯的样子，还带人堵她。

    如果田丝丝现在还敢惹事，自己不介意当着羽梦灵的面抽她一顿。

    既然她有心道歉，那说明她已知悔改，亦或者忌惮自己的身份，无论哪种情况，她都要带着这份不安继续活下去。

    这是对她曾犯下的错误，应得的惩罚。

    没有理会她，吴奥就这么直接从她的旁边走了过去。

    田丝丝的头更低了，直到吴奥离开，她都没有抬起来。

    离开这栋实验楼，吴奥刚好接到了一通联络。

    联络的对象是安娜，他赶紧接听。

    “喂？吴奥，出事了。”

    “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但是，火狐狸他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