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有能力对我、皇后娘娘,乃至是皇上下毒,却不敢这样做!想要阻止你中选,最好的办法难道不是应该给你下血见封喉的剧毒吗?他们连这也不敢做,由可以推断,我们出了事,定会牵连到他们,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就目前而言,他们撼动了不了我。”
沈昭嬑最终确定,前世齐雍肯定是斗赢了。
直到她死前,那些人还是藏在阴沟里的臭老鼠,无法撼动齐雍,那么赢的人,只能是齐雍了。
齐雍看着她,语气显得很轻柔:“就算他们下毒成功了又如何呢?我想要娶你,不会因为你中了曼达花毒素做出失格之事就放弃娶你!”
沈昭嬑心跳漏了一拍,接着便端起茶杯,低头喝茶……
齐雍只看到她低敛的长睫,轻轻地颤动,他弯唇轻笑:“从你进入我的视线,我时刻都在注意你的一举一动,曼达花的毒素发作是有过程的,面颊潮红、口干渴水、发烧、心绪不宁……如果你中了毒,我也会提前发现你的异样,从而提前规避。”
沈昭嬑想到之前在妃选场上,齐雍的目光确实如影随时,不时落在她身上,她对齐雍的目光也格外敏锐,每次都能察觉他递来的目光。
她一舞既毕,身体有些不适,齐雍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待她换了衣裳回到坐席,华太医便已经等在那里。
定是在她退场之后,就已经传唤了华太医。
这样看来,他这话也不是虚言。
齐雍吃了一口三鲜鹿肉羹:“他们不够了解你,在太平猴魁里下毒,不过是露了一条狐狸尾巴。”
“也不够了解我,以为下了毒,就能达到目的,在我看来,只是做了无用功而已。”
沈昭嬑心中有种莫名的情绪:“你说得对,他们目前,还无法对我们做出实质性的伤害。”
“没错,”齐雍颔首,“已经捉住了一条狐狸尾巴,接下来敌明我暗,沿着这条线索继续调查便是。”
就算断了线索也无妨,总归是拔了一颗,埋在承乾宫的钉子。
对方做事这样小心,不可能还有本事在承乾宫里埋下第二颗能够取得皇后娘娘信任的钉子。
沈昭嬑又道:“可是,我在妃选宴上没有中毒,幕后之人会不会怀疑下毒的事暴露了?”
齐雍露出笑容来:“你跳完舞后确实表现出了身体不适的症状,想必下毒之人与我一样,密切关注了你的身体,定也察觉了,我让华太医过去为你诊治,一方面是担心担心你的身体,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迷惑对方。”
沈昭嬑有些疑问:“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呀。”
“幕后之人只会知道,你从小接触香药,对药材的耐受要强一些,那一杯下过毒的太平猴魁,你只喝了一半,并没有【喝】完,中毒也较轻,虽然对你产生了影响,但这些影响,不足以让你当众做出失恪的事。”
沈昭嬑仔细一想,也十分合理,齐雍既然锁定了怀疑目标,把这个消息,传递给怀疑目标,就是很容易的事。
齐雍站起身来,对沈昭嬑伸出手:“妱妱,陪我走走吧,来了镇北侯府这么多次,一直没机会在府里好好看看。”
沈昭嬑看他递来的手,一时没敢伸手,便又想到,皇上刚给他们赐了婚,如今他们是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妻,齐雍能来这处见她,是得了爹爹的默许,那应该可以……握一下的吧!
这处人这么多……
沈昭嬑不看他的手了:“我带你在前院走走吧。”
说完,她径自出了亭子。
齐雍只好收回手,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在青石铺成的道上。
四周当值下人们只见,齐王殿下面容含笑,看着身前的大小姐,深邃的面容,仿佛柔化了每一寸坚冷的线条与棱角,变得十分柔和,齐王殿下与大小姐竟然十分般配,比武宁侯世子般配多了。
镇北侯府是七进大宅,假山丛竹,古木环绕,亭台楼阁,廊回路转,景框幽奇,一步一景观,显得十分幽致。
到了宴息处,眼前豁然开朗,碧湖澄净,环池建廊。
沈昭嬑走走停停,向他介绍这些景观:“前边是一处林道,道路两旁栽种了香樟树,夏天炎热的时候,这条绿道,从上午到晚上都是绿荫遮蔽,凉爽怡人,小时候每到夏日,用完了晚膳后,爹爹总会带我们一家四口,来这处散步纳凉,连蚊子也没有。”
林道两旁的香樟树,已经长了许多年头,树姿雄伟,枝繁叶茂,像一把把擎天绿伞罩在头顶上。
等走到绿道深处,齐雍眸中掠过一丝笑意,上前拉住她手,手指微微用力,和她十指交织,紧紧相扣。
沈昭嬑低着头,他的掌心有些烫人。
宽大的袖子,挡住了交握的双手,齐雍心中一阵雀跃,涌现了一股隐秘的欢喜。
沈昭嬑眼波流转,清了清嗓子:“前边是疏影园,种了几株梅树,虽然比不得隆郡王府,却也是老枝虬态,风韵洒落。”
齐雍转头,看着她云鬓丰泽,明眸善睐,说话时顾盼神飞,嘴角翘起,唇儿鲜润腻柔,他凑近了一些,气息娇香甜软。
他喉咙有些发干。
两人手牵着手,沿着幽深的林道,到了一处洞门,齐雍突然握住她的腰,低头亲吻她的唇。
触碰,碾住、深入,紧缠不放。
滚烫气息和她的交融。
沈昭嬑慢慢踮起足尖,在他长舌将退时,将他勾住不放,齐雍身子一震,双臂紧紧地扣住她,与她绞缠在一块,密不可分。
紧接着,便是一阵汹涌的激吻。
他浑身滚烫,紧挨着她,衣料互相摩挲,发出细碎的窸窣声响,她娇嫩的身子,宛如丰美的凝脂,嵌在他的怀中,身体无一处不熨贴,身上涌现了一股隐秘的渴望,想就这么和她融为一体,忍不住越抱越紧。
他的唇,忍不住落在她的颈侧。
沈昭嬑缩了缩脖子,推了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