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沉寂的夜,凌云亭内,獙君一壶接着一壶喝着百年陈酿,酒入喉,一丝相思愁。遥望一点一点的星空,细若微尘,仿佛凝结千万的水晶,每一点都灿烂着炫目的光亮,晶莹剔透,有些完全透明。有些是美丽的宝蓝色,凝为九天流星,纷纷坠向地面。
酒不醉人,人自醉。
瑶池微波粼粼,一抹白色缓缓从万顷碧波中,目光如水,缓缓走来。
“相柳!”
獙君既震惊又无比的兴奋。一抹光亮迅速来到了岸前。
“相柳!你,你醒了?”
相柳微微含笑“好久不见,獙君。”
獙君在激动的情绪下,早已不知道从何开口。
相柳接过獙君手中的蟠桃酿,嘴角上扬“还是那个味道。”
獙君的总觉得眼睛发涩,喃喃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酒不仅可以解千愁,还可以庆祝高兴的事情。许久未见面的两人,唯独用酒来宣告自己的开心。
獙君似乎想到了什么“相柳,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吗?”
“战死的袍泽们我想看看他们。苍玹答应过我给我一座辰荣山,留给我这些袍泽们,我想祭奠他们。还有一些事情上一世没有完成的,我想去完成。”拿起手中壶仰头就喝,一滴不剩。
獙君看了看相柳道“小夭现在在玉山,你要不要见见她。”
相柳顿了一下,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她以前跟我说过,此生再也不相见。我又何必再庸人自扰呢?”
獙君郑重道“小夭知道你为她做的事情了。”
相柳一愣,“她是怎么知道的?”
“毛球修炼成人后,那天碰巧见到了小夭,他可真成了你的嘴替,把你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那个傻鸟!又何必为我鸣不平呢?即便重来一世,我们也不会走在一起,她现在过的不是很好的吗?两个女儿.......\&说到了这里,相柳一顿,脑海中浮现那个就他的小姑娘。那只毛茸茸的小狐狸。
“你们见过?”獙君吃惊的问道
“你什么时候认识她们的?”似乎觉得自己这么问又有点不合理。赶紧解释道“不是,我只是好奇你一直瑶池里躺着,怎么会认识她们。”
“说来话长,不过要真心感谢他的女儿。”
“你是说西邻梅?还是涂山娇?还是两个都感谢?”
“其中一人,并不知道是谁,应该是妹妹。”
“这个丫头也够惨的,前几天被小夭夫妇还有王母看到这丫头刺杀她姐姐,这几天小丫头闭门不出,王母罚她禁闭一个月。哎,我一直不敢相信。”
相柳并没有接话,而是拿着酒壶一壶接着一壶喝,仿佛把这些年欠的酒全部补回来似的。獙君早已喝的趴在那不省人事,而相柳起身缓缓的走开。
涂山娇在藏书阁中跪着抄写《太阴御剑术》,小娇很困,很想痛痛快快的睡一觉。可她不能,她不理解,为什么师父要罚她,师父告诉她,什么时候抄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解禁。
还好给毛球提前配好了一个月量的的治嗓子药丸,那天晚上,她想像往常一样,跟父母道歉,她想明白了,姐姐没有理由害她。爹娘一定误会了,解释清楚了也就万事大吉了。谁曾想到,她去看姐姐,姐姐昏迷不醒,高烧不退,娘更加着急了,她也很着急。她想解释,可娘并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当晚她就被王母请到了藏书阁,无助无力感再次袭来。没有做的事情她是不会承认的,更没让她想到的是,水荭掌事给她带到藏书阁,让她跪在案桌前写,不许吃喝,说这是师傅的交代,也能体现虔诚。
她很想爆粗口:“不是我做的,这些人都怎么了?!”来自亲人对自己的不信任,那绝对比什么都要伤害一个人的心。
带着气,带着怨,带着委屈,涂山娇一笔一划的写着,为什么近来眼泪总是那么不争气!自己太软弱了。
涂山娇委屈的对自己说:“涂山娇,你是傻子吗?她们说你是凶手,你就是吗?不要相信自己听到的,他们只是为你伤到姐姐生气而已!”
“西邻九瑶就这么教女儿的?”一道冷冽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传来。
涂山娇很生气,说自己行,不可以说她娘,“你算什么----东”,那个“西”字,在涂山娇看清来人的时候,生生的吞入腹中。相柳一头银发飘逸,全身白发如雪。他身着整齐无暇的白衣,衣袂翻飞,更显得风姿俊逸,精神焕发,他的气质高贵神韵不凡,让涂山娇闭上了嘴巴。
结结巴巴道“相--相--柳,你--你醒了。”
“是你救了我?”
“嗯,也不是”涂山娇赶紧答道“还有毛球、王母他们都参与救你。”
“看来你那个爹娘还没有完全把女儿养废。”相柳冷冷道。
涂山娇不满道:“你!”
“你为什么救我?你有什么目的?”相柳怀疑的问道。
涂山娇回过了味来,从小对相柳像一个大英雄崇拜,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他这个人怎么这么自以为是?自己救人哪有那么多理由。连日来的委屈,让她脾气上来了
“我救你能有什么目的?你希望我有什么目的?我脑子有问题好吧。”委屈,她又想哭了,忍着,天下人都不理解她,破罐子破摔得了。
相柳看了看涂山娇,当初是怀疑她的意图,此刻,看她强忍着泪,委屈的样子,心中难免一片柔软,想到她每次为了救他,变成小狐狸躺在自己身侧……自己可能多虑了,就是对他有目的,他现在又有什么值得她去设计的呢。
“好,你救了我,你想要什么?或者我能帮你做什么?要么我帮你杀了你姐姐也不是不可以。”
“你敢!相柳,不许杀我姐姐。”
相柳乐了,这个小女生还是挺好哄,“那你说,我帮你做什么?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去做。”
“你当我救你就是图你什么吗?你是有钱?还是有权?还是你认为我图你相貌?”涂山娇翻了翻白眼,她现在很烦恼,不想说话。
“等你想好了再找我兑现诺言,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到。”
涂山娇,还在郁闷中,不想说话,膝盖跪的生疼,她要抄这些没完没了的功课!烦死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行!你想帮我,就帮我写这些东西,告诉你,是你主动求我的,不是我求你!”涂山娇抬头,看向刚才让她气得肺都快炸裂的男人时候,那个人,又如同来的时候一般,不见踪影。
“算你狠!相柳!你个说话不算话的九头妖,别让我见到你,否则有你好受的!”
郁闷!生气!生无可恋!谁来救救她?!
经过一个月的沉淀,师父和涂山娇进行了一次深入的谈话。在这次谈话中,她坦然承认了自身的过失,自己不应该太鲁莽伤害了姐姐。师父并未因此对她表现出愤怒,而是含蓄地表达了一些深奥的话语,其中包含着一些她暂时无法完全理解的内容。师父的话语虽使她感到有些困惑,但同时也传达出师父还爱着自己就好,未来慢慢领悟师父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