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您还好吗?”清儿满脸忧虑地凝视着宁辞,语气中透着关切与不安。
只见宁辞静静地坐在桌前,目光专注地盯着手中那封薄薄的信件,许久之后,她缓缓抬起头,原本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宁辞冲着清儿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阿沅没有事,用不了多久便能回来了。”说着,她将手中的信件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入怀中。
想起沈初寒,宁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信任。毕竟,在上一世的时候,她可是亲眼目睹过沈初寒的强大实力。即便是身陷重围,被众多高手围攻,他依然能够安然无恙、全身而退。可想而知,此人的武功究竟高深到了何种地步!
“二小姐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只是……这件事情国公爷他们知晓吗?”清儿眨了眨眼睛,突然想到了这个关键问题。
因为这封信是直接送到宁辞手上的,而且当时那个前来送信的人异常匆忙,送完信后便匆匆离去,甚至都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
宁辞略微沉吟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说道:“还是派人去给爹爹他们传递个消息吧,但记住,此事万不可走漏风声,尤其不能让‘那边’的人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说到“那边”时,宁辞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眼中闪烁着一丝寒意。
显然,她口中的“那边”就是余青鸾之流。此刻,宁辞已经在心中暗暗谋划着该如何给余青鸾准备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好让对方措手不及。
“是,太子妃放心,奴婢这就去安排。”清儿应了一声,转身快步退出房间,按照宁辞的吩咐去行事了。
宁辞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心中暗自揣测着余青鸾近来究竟又在谋划些什么样的阴险招数。
而此时阿沅那边,沈初寒将马车缓缓地牵到了阿沅面前,并轻声说道:“二小姐,时辰不早了,咱们这便启程出发吧。”
阿沅站在原地,恋恋不舍地最后望了一眼那座破旧的小茅草屋。这座简陋的小屋虽然不起眼,但却承载了许多珍贵的回忆。随后,她毅然决然地上了马车。
待阿沅坐稳之后,沈初寒的视线不自觉地转向了那间小茅屋所在的方向,他的眼眸之中闪烁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也许,今日一别,此生都再无机会回到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了。
那就当作是一场大梦吧!
马鞭挥动,马车缓缓地向前行进起来。阿沅忍不住掀开了车帘,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间渐渐远去直至最终消失在视野中的小茅草屋,心头涌起一股淡淡的忧虑。
其实,她深知沈初寒为何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拒绝。他们二人之间横亘着巨大的身份鸿沟,一个是养尊处优的国公府嫡女,另一个却是终日生活在刀光剑影中的生死不明的杀手。
可是,无论前方道路如何崎岖艰难,她都绝不会轻言放弃。
因为她知道,这个名叫沈初寒的男子,便是她此番穿越时空、跨越千山万水所追寻的唯一目标。尽管曾经的宁沅与他之间毫无可能,但如今的她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柔弱无助的女子。她想,只要自己锲而不舍,终有一日能够打破所有的阻碍。
此时,远在府中的老夫人正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当仆人前来禀报说一切安好时,老夫人满脸狐疑,难以置信地追问道:“当真确定吗?我的幺幺真的已经平安无事了?”
她家幺幺真的还活着!
“母亲,您千万要稳住啊!万万不可情绪过于激动,大夫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绝对不能大喜大悲呀!”宁国公一脸焦急地快步走上前,伸出双手轻轻抚着老夫人的后背,帮她顺着气儿,生怕她因一时兴奋过度而有个什么好歹。
“幺幺如今正在赶回府中的途中呢,听说是太子妃特意派遣了一名侍卫前去保护咱家幺幺,这才让幺幺能够安然无恙。”宁国公此时尚不清楚沈初寒乃是暗卫的真实身份,宁辞仅仅告知他,自己安排了一名侍卫在暗地里守护着阿沅。
尽管如此,老夫人依然表现得颇为镇定,毕竟对于她而言,只要知晓自家宝贝孙女幺幺尚且平安无事便已足够令她感到欣慰与喜悦。只见她不住地点头,口中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家幺幺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呐!”
稍作停顿后,老夫人又接着说道:“既然如此,咱们可得好生答谢这位恩人呐!但不知究竟是哪家府上的公子,竟能得到太子妃的这般信任委以重任?想来其家世背景定是非同小可吧。”
老夫人心中很清楚,通常情况下,无论是皇帝身旁亦或是太子身侧的那些贴身侍卫们,大多皆出自于都城内有权有势的名门望族之家;即便并非贴身侍卫,也定然是来自某些富贵豪门的子弟。
当然,以宁国公的睿智和洞察力,他早早就想到了这件事情。对于别人冒着生命危险拯救自家幺女的举动,他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
毕竟,那河水奔腾咆哮、水流湍急异常,而那个人却能够不顾自身安危挺身而出救下他的幺幺,这份恩情实在是难以言表,让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感激之情。
近两年来,由于自己的大女儿已然贵为太子妃,宁国公深知身处高位所带来的种种风险与压力。因此,他行事一直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不敢有丝毫的疏忽大意。
没想到,即便如此谨小慎微,他还是未曾料到竟然会被余家暗中盯上。果真是应了那句古话:树大招风啊!
只是眼前这件事情,想要轻而易举地了结恐怕并非易事。
“二小姐,天色已晚,不如咱们今晚就在此处歇息一晚,待到明日再继续赶路如何?”沈初寒将马车稳稳地停在了一家客栈门前,转头对着车内的阿沅轻声询问道。
“好呀。”阿沅清脆悦耳的声音从车厢内传出。
得到阿沅肯定的答复后,沈初寒轻盈地下了马车,然后伸手将阿沅小心翼翼地搀扶下来。
“二小姐,请随我来。”眼见着店小二动作麻利地将马车拉走妥善保管起来,沈初寒便引着阿沅迈步走进了这家客栈。
进入客栈之后,沈初寒向掌柜要了两间相邻的房间。阿沅对此倒没有多想,她自然明白这里不可能只有一间空房可供选择。不过,此刻她的心中其实有着另外一番盘算……
待那店小二热情地将二人引领至相对应的房间之后,阿沅便缓缓地坐了下来,准备稍作休憩。此刻的她只觉得浑身乏力,这具身躯实在是太过孱弱了些。
尽管她的神魂一直在不懈努力地一点一滴修复着这具躯体,但毕竟她方才进入此身还未满半个月,想要彻底恢复又谈何容易呢?
就在阿沅坐在桌前,手托着下巴,眉头微皱,陷入深深思索的时候,忽然,一阵轻微而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紧接着,门外传来了一个熟悉且低沉的声音:“二小姐,属下端来了饭菜。”这声音正是来自沈初寒。此时的他,正站在门口,手中稳稳地端着托盘。
外面的大堂里人头攒动、喧闹异常,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沈初寒深知这样嘈杂混乱的环境并不适合阿沅用餐,所以特意将饭菜送到房间来,以免她受到外界的干扰和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