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民,你快告诉祖父,你没有去青楼,你快说呀!”
郭珍珍满脸泪痕,她的佑民,才不会去那种地方。
这都是污蔑!
乔佑民疼得嘴唇发抖,可事实就是如此,他无法反驳。
见状,郭珍珍心凉了半截,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活得就像是个笑话。
嫁的夫君,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生了个儿子,倒是好的,原本指着他出人头地,可到头来,才发现,他还不如他爹这滩烂泥。
至少这些年,他爹从未去过青楼那种地方。
这种感觉,仅仅只持续了数秒,她又吞下辛酸的泪水,替儿子辩驳。
“爹,纵使佑民不对,可您也不能打他呀?
试问下,这么多富家子弟,达官贵人,有几个不去青楼?
佑民年轻气盛,为何不能去?
更何况佑泽都可以开青楼,为何佑民不能去青楼?”
乔希也是服了。
真不愧是乔佑民的娘,母子俩都是一样的奇葩。
乔知府也被她惊到了,“老三媳妇,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都是些什么?
佑泽和希希开青楼,那是为了赚钱,为了造福百姓。
这个孽障,能跟他们比吗?”
知道老爷子偏心二房,郭珍珍真的把希望寄托在乔思睿身上,“相公,你倒是说句话啊!”
乔思睿苦笑,“我说什么?还不都是你给惯的!”
“我惯的?”郭珍珍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乔思睿叹了一口气,“当然,也有我的原因,是我这个爹的,没有教育好儿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说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爹,儿子也有错,您要打要骂,随您处置。”
“算你还有点骨气!”乔知府当真也没客气,拿着皮带,抽一下乔思睿,再抽一下乔佑民。
也不知道是他俩皮太厚,还是皮带质量不好,没几下,皮带竟然断了。
听说家里出事,乔佑泽急急忙忙地跑回来。
刚到书房门口,就看到他那条爱马仕皮带,断成了两截。
他尖叫一声,十分心痛道:“爷爷啊!您说您打人就打人,为什么要用我的爱马仕打人?一条一万多块呢!”
他乔思睿和乔佑民,配用这么好的东西打吗?
哭死!
什么爱马仕不爱马仕的,乔知府也听不懂,他就听到两个字‘一万’。
“你说什么?‘一万’?”
这啥玩意儿,就咋就这么贵呢?
乔佑泽双手捧着他的爱马仕皮带遗体,心在滴血。
“嗯呢!”
“败家子!”
说着,乔知府抬手准备扇乔佑泽一巴掌。
乔希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后,“那个爷爷,我和我哥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临走之前,她看着乔思睿和乔佑民两父子背上的血痕,又补充了一句。
“三夫人,怡红院有几个姑娘得了花柳病,我建议您找个大夫,给乔佑民好好查查,看看他有没有被传染。”
听到这话,郭珍珍后退几步,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
回旋镖终究是扎到了她身上。
饶是乔佑民,此刻也吓得嘴唇发抖。
“堂、堂姐,你没骗我吧?”
他还年轻,他还没娶妻生子,怎么可能染上这种脏病?
“骗你有什么好处?”乔希丢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你若不信,去问问怡红院的张妈妈便知。
她之前要卖我八个姑娘,起初我还以为她是好心。
事后才知道,这八个姑娘都得了‘花柳病’。
其中有一个你的相好,叫什么燕燕的。
等着你替她赎身,不愿意跟我走,所以,我就只买了另外七个。”
“不会的,不会的。”
乔佑民瘫坐在地上,脑子像是被雷击中似的,一片空白。
“燕燕没得病,燕燕没得……”
见状,郭珍珍只觉得天都塌了。
这个浑小子,不但去青楼,竟然还……
哎!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呢!
乔希是懂捅刀子,看着郭珍珍,继续道:
“三夫人,我听说这花柳病可不好治,如今佑民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
这要是让外人知道他得了这种病,估计也不愿意嫁给他。
既然他承诺要替燕燕赎身,倒不如把她讨回来,当个媳妇。”
扔下这句话,乔希拉着乔佑泽,头也不回地跑了。
呵呵!
有她在,谁都别想欺负她哥哥。
身后传来郭珍珍撕心裂肺般地哭声,兄妹俩人笑作一团。
“妹啊,还得是你,估计乔佑民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呦!”乔佑泽一脸幸灾乐祸。
乔希眉眼弯弯,“那可不能怪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谁让他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裤裆,喜欢乱来呢。”
这一晚,乔家三房集体失眠。
乔知府也是一夜未睡。
而远在洛河村的乔家二房,却睡了个好觉。
自从跟女儿(妹妹)重逢后,他们的日子,就一直在变好。
而之前处处跟他们针锋相对的三房,却每天鸡飞狗跳,光看着都让人头痛。
接下来一段时间,乔思远和容慧,继续留在洛河村,给女儿分忧。
乔佑泽跟乔希两兄妹,带着宋家三姐妹,留在府城,为鬼街能顺利开张,忙前忙后。
宋大郎跟着宋淮安,继续剿匪。
除此之外,他们把平利县周边几个县的贪官污吏,也都收拾了一遍。
宋二郎在乔希的资助下,在镇上开了一家木匠铺。
平日里接接木活儿,剩下的时间,就是研究各种器械。
宋三郎和宋六郎,带着谢昌贤,跟乔希去府城。
谢昌贤清醒时,会指导指导他们的功课,他若糊涂时,两兄弟就去请教乔知府。
宋四郎也在府城,一边当奶哥,照看七郎和菀菀,一边和杨妈妈合伙,做一些坑蒙拐骗的事情。
对此,乔希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骗得都是那些有钱的老色胚,他们被骗,一点也不冤。
宋管家和王嬷嬷身体一日比一日康健,老两口戴着乔希给他们配的老花镜,平日里也是东忙忙,西忙忙,绝不让自己闲下来。
如此,全家倒是剩下宋五郎一个闲人。
虽然他每日忙着照顾他的那些人参宝宝,灵芝宝宝,可村里难免有人喜欢乱嚼舌根子。
说什么他是老宋家的废物,只会种地,不如其他兄弟有本事。
起初,宋五郎也没放在心上。
时间久了,小少年难免有点难过。
这日,emo了许久的宋五郎,终于鼓起勇气,找到乔希。
“娘亲,我不想种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