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天祁说完愿向晚是在骗人的论断之后全场鸦雀无声,城墙上的人目光接触后又移开,纷纷传达着自己内心的震惊。
片刻之后南宫熙最先反应了过来,抢先开口道:“潘天祁你不要血口喷人!向晚这些天为了花城做的事情我们都看在眼里,不要妄想你能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潘天祁:“您好,尊敬的南宫熙小姐,我听说你是因为父亲的托付和与你怀里那个人的相处才和愿向晚站在一起的。
她跟你说的应该是你父亲已经被恶狼集团的药的副作用污染她才动手杀了她的,然后请求你和她一起抵抗我们吧?
但是你看见了吗?
你父亲已经死了只有愿向晚知道是怎么死的,你不觉得可怕吗?
既然她是死亡的目击者乃至于动手者,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才是那个动手的人?
在她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动手了后又为了掩盖自己的过失和实现自己的私欲欺骗了你。
南宫小姐是聪明人,相信很快就能明白愿向晚话里的漏洞。
另外在这里我要声明一件事,能够被人为激发的异能是我研发出来的,在最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有些小小的副作用但是在经过我几百年的尝试中,至少在那一场莫比乌斯环中我可以嗯定的说并没有副作用。
那些副作用不过都是被钱忠那个够东西编出来想要召集自己的势力,就是有些愚蠢的人当了真错杀了人还认为自己没错,这不是我的错吧?”
良久,又良久的寂静,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在花城的人民身上,人头攒动,目光三三两两地汇聚到了话题中心人物的身上。
愿向晚的神智还比较清楚,但是耳朵已经听不到什么东西了,外界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模模糊糊的。
但是直觉和长久以来的观察分析告诉她外面现在还没有打起来只可能是潘天祁在搞事,她略微凝聚了一些力气伸手想要抓住南宫熙的手问问发生了什么。
南宫熙没有躲开,却也没有回握,虽然皱着眉头却也将耳朵凑上前去听愿向晚说的话。
“快到没有?潘天祁,别信。”
听到这句短短的不到十个字的话时,南宫熙本来平静的眼神突然变得嘲讽了起来,嘴角也勾起了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下一秒在几声倒吸冷气的吸气声中南宫熙一把甩开了愿向晚的手,并且一个反手就将原先完全呈放松状态依靠在自己怀里的人推了出去。
潘天祁看着这幕场景,唇角勾起一丝势在必得的笑意,到底所有的感情都没有办法得到完全信任,只要我能掌握两个人之间的缺口,就能够掌控住所有人。
南宫熙用的力气之大甚至让被撞到的了望塔都抖了几抖,愿向晚更是在作用力消失的那一刻就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鲜血一口一口地从唇角溢出。
她甚至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瘫倒在身后的塔楼凹陷处,望着南宫熙的眸子满是吃惊和心痛。
可她没有得到哪怕一丝属于任何一个人的怜悯或者说同情,南宫熙看着她的眼神全是厌恶:“愿向晚,枉我之前那么信任你!你怎么敢的用父亲的死亡来利用我来获取我的信任!
你没有一点心吗?你的心就不会痛吗!
我之前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是我没问是因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是现在……”
潘天祁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道:“她没有父亲,南宫小姐,所以她可能确实体会不到。”
南宫熙神色变了变很快恢复如常,低声道:“我还得多谢潘先生的帮助,否则我现在还帮着自己的杀父仇人呢。
至于这个人,我来处置如何?”
说完之后南宫熙轻蔑地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愿向晚,她像是一个已经碎了的瓷娃娃,等待着所有者最后的安置。
潘天祁应了一声同意了她的说法,看着这一幕场景露出一声嗤笑,心里盘算着离花先雪完全被吸收还剩多少时间。
南宫熙一步一步的走向愿向晚,所有的花城人民就看着她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向这个前几天站在她们所有人面前发表慷慨激昂演讲的人。
没有一个人站起身来或者说一句话为愿向晚辩解,告诉愿向晚自己相信她。
他们不能,他们不行,他们做不到,他们不能做。
她昨天还站在台上告诉大家请相信自己,还挨家挨户地敲门问有没有什么想给未来后代说的话想做的事最后的遗愿;今天还在生死一瞬间救了墓地的守门人,更是在无数危险时刻站在了所有人的面前挡住了最大的压力。
而现在,她却只能在所有自己相信的人面前被自己认为是挚友的同伴处决。
何其悲哀,何其心痛。
孔百泉的话耿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被愿向晚救下来的小伙子也转过了头不愿意再看;韶憬捂住了嘴颤抖地被阿京抱住转头不愿意直接面对;很多很多曾经受过愿向晚帮助的百姓也都红了双眼……
南宫熙伸手拔出了愿向晚腰间系着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浅浅的按出一条血线,却没有立刻割破大动脉而是转头看了一眼花城群众:“大家别怕,处决了这个叛徒之后,潘天祁先生会带领我们走向新的花城的,对吧,先生?”
潘天祁本来兴致勃勃的欣赏着愿向晚血溅当场的场景,突然间被喊了一声愣了一下旋即很快笑了起来。
他本来还在想为什么南宫熙和花城一众人接受这一切接受得这么快是不是留了什么后手或者阴谋呢,现在看到只是因为已经认清愿向晚已经手无缚鸡之力了自己才是那个新世界的主宰要讨好自己了啊?
自愿奉献灵魂的滋味可是比强取豪夺灵魂的汁水美味多了呢。
“那当然了,只要你现在将花城的城主令交给我并且带着所有人归顺于我,然后杀了她。
我保证,我会在新世界给你们留下一席之地的,到时候你们就是新花城的第一批居民!”
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南宫熙手起刀落。
嫣红的鲜血从人的身体中溅出到了天空上,在朝霞里摊开了短暂却绚丽的画卷。
愿向晚眷恋地望着这一幕,脸色苍白,看着画卷的眼神中却是近乎痴迷的疯狂。
最后,她看够了,缓缓地合上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