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百六十六章,从凯尔文瑞亚的体内飘出的那个虚影死掉的那一刻。
高天之上的某个透明玻璃罐子中,一个发须稀疏、看起来非常弱小的老者突然睁开了双眼。
【想不到居然又有凡人将我等神明的分身击杀,看来盖娅也知道,这将是最后的机会了。】
一旁的金发狐媚老妪闻言,调笑道:【“又”?玄龙,你这是不行了吗?】
玄龙闻言哈哈大笑:【狐鸡,如果要说不行的话,那个神可不是我啊,而是哈那赫一塔,祂才是第一个被凡人杀掉本真之分身的神明啊。而我被杀掉的那个分身,不过是我给自由神的传人的一道保险,实力比起自由神的传人来说,也高不了多少,所以被杀是很正常的事情。】
【哦~你说上次那个异界人和那群异界生命吗?那些异生兽确实诡异,除非我们本体下界,不然只靠被国运游戏的规则所允许的分身,想必是很难对付它们。】
对面的展柜中,一只巨大的灰色眼球在罐中的透明液体中不断沉浮并转动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的声音。
【加恩阿斯,你试着联系一下隔壁收藏室的密码吧,让祂帮忙把我的分身中的记忆调取出来,看看这次击杀神明分身的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玄龙将手中的能量团举起,这能量团穿过几层玻璃壁后,没入了加恩阿斯的眼中,加恩阿斯眨了眨瞳仁,就将这份信息发送了过去。
隔壁收藏室,密码突然睁开了眼,片刻后,祂突然笑出了声:
【诶呀呀,又有某位神明的分身被一位凡人玩家消灭了呢。】
这句话吸引了周围的其它神明的注意力。
【让我看看,又是哪位神明在给我等丢脸。】
【稍等片刻,我先将这段数据还给加恩阿斯。】
密码打断了隔壁罐子中那位神明的话语,挥了挥手。
与此同时,另一边,加恩阿斯睁开了瞳仁,然后被眼前一群眼睛数量不统一的神明们盯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嗯?怎么醒过来的神明多了这么多,你们都不睡觉的吗?】
加恩阿斯说着,瞳孔中射出了一道光,在地面上投影起了画面。
就在这时,收藏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位长得非常高的人蓝皮肤瘦男子飘了进来。
加恩阿斯见状颤抖了一下,还未播放画面的投影就直接关掉了。
他缓缓的扫视了一圈,开口道:
【诸位收藏品们,看来你们现在很是清闲啊,那醒着的神明都随我出征。】
随后,这人打了个响指,一时间,大量的玻璃罐直接炸开,里面的液体喷涌了出来。
在一阵着急忙慌的手忙脚乱后,神明们在男子的身前排列好了方阵,就像是摆放在地面上的各种手办。
【格栾德马斯特大人,请问这次是要出征哪个世界呢?】
排头的那位单膝下跪,低着头,恭敬的询问道。
格栾德马斯特打了个响指,直接开启了一道传送门。
【和上次那个宇宙一样,有着世界树的多元狭间。】
门的对面,是一棵发着蓝光的巨树,这树通体水晶质感,每一片树叶上的每一粒细胞都播放着一段画面。
巨树的顶端,一只猩红色的巨鸟徘徊,树下,一只苍蓝色的巨鹿在蓝色的光粒子河流的岸边渡步行走,巨树的主干上,一只墨绿色的巨蛇盘卷着。
就在这群神明走出传送门的一瞬间,巨鸟、巨鹿以及巨蛇一齐转头,看向了这群不速之客。
巨鸟率先展翅,整只大鸟翱翔于天际,完全展开的翅膀和尾部就好像是字母“Y”。
巨鸟的翅膀和尾巴与身体的接合处有三点向着边缘伸展。一对翅膀,和身后的一条尾巴宽大的外缘上都长有五只爪,其中三只向内弯曲。
祂的皮肤以红色为底,黑色的分枝镶嵌在其中。祂的头部和颈部亦有相似的图案。
祂有着喙一般尖锐的口鼻。黑色的觡从蓝色眼睛上伸出,一部分向前大幅度弯曲,较小的叉朝向后方。灰色的环状羽毛领包围祂的颈项并延伸至背面。
形似鹰爪的爪子垂在身下,看起来毫无力量。
正如底部的其他部分,祂脚爪的皮肤是有黑色图案的红色,而指甲是灰色的。每双脚都有两根向前的脚趾和一根向后的脚趾。
这是传说中掌管死亡与带来破坏之神——伊裴尔塔尔。
伊裴尔塔尔的双眼没有瞳孔,是无神且死寂的惨白色,在祂发出了一声听不清是什么样所以无法形容的鸣叫后,三道黑色的闪电状能量从祂的双翼和尾部冒出,以“Y”字形的样式集中在了祂的正前方。
随后,一道粗壮的黑色能量束就直直的从“Y”的交点处发射了出去。
[归天之翼]
面对这股不祥的能量,原本来势汹汹的神明们的心头突然涌现出了一股安详的感觉。
死亡本能(德斯特鲁多斯\/デストルドス\/destrudos):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提到过的一个概念,生物在某些情况下,会突然热衷于尝试对自己的生命的终结,并在过程中感受到欢愉和安详。
大部分神明在感受到安详的下一刻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纷纷通过某些手段清醒了过来,并在千钧一发之际四散了开来。
而那些没有反应过来的神明们,则是直接在这一击之下化为了栩栩如生石像,祂们直到死亡,都面带微笑。
在生命的终点,祂们仿佛回到了生命降生之前的浸泡着他们的羊水之中。
【不对劲,这招会令我等“此刻”的生命步入永恒的死亡,哪怕过去或未来活着,也无法改变“此刻已经死亡”这一事实!】
某位感知能力极强的神明突然大喊出声。
与此同时,巨树旁侧的河流中升起了一帆金属般的背鳍。
随后,帝牙卢卡从河中浮现,就那样站在河边,眺望着此处战场。
在释放了这一击[归天之翼]后,伊裴尔塔尔身上的死气更加沉闷,压抑的气氛仿佛要将此处空间消磨殆尽。
在这股压力之下,那些石像纷纷破碎,化为灰烬。
这些灰烬在这处无风之地随处飘荡,有的落入了河流,无影无踪;有的落在了那棵巨树之上,一片新的树叶在此处探出芽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