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已是人妻,不再是那个天真无邪的女孩,而她的丈夫,正是高贵的安侯府世子。
若她这个主妇与其他男子私下来往,不但娘家将蒙羞,自己也将落入无尽深渊。
这一点谢玉霞很清楚。
然而,二公子却因此话伤心起来:“这些我都明白,但若不能见面,我又怎能忍受?!”
“今年秋闱我会中举,等做了官后……我一定会保你平安,不会管苏熠怎么样……”
“二哥!!求求你,别说下去了!现在就离开吧!”
“四妹,你……连些许慰藉的话都不愿给吗?我的心始终未曾改变,这么多年,心中只有你一个。”
谢玉霞下意识地想要站起,牵动了伤口,一阵剧痛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这时花晨进来,急忙安慰范家二公子。
“二公子,您还是赶紧走吧,万一被人发现,姑娘可就麻烦了。”
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二公子带走。
谢玉霞转过身去,紧握床单,眼中噙满了泪花。
但是她清楚孰轻孰重。
这一生她再也不幻想能与表哥有任何希望。
自从嫁入安侯府,她已经让昔日的沈家四小姐彻底消失。
但二公子依然被二人美好的过往缠绕。
即便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甚至在家中闹得沸反盈天,他也没有想过成亲之事。
这一切都被花晨看在眼里。
但她深知,不论如何遗憾,都无法回头……
而在另一侧的引嫣院内。
萧子懿懒散地躺在椅子上,享受着锦婳递上的水果,手中还拿起画笔勾勒着一些画面。
尽管锦婳见过了许多次,却仍然不愿直视。
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为了世子爷对引嫣院多加注意,小姐实则是忍辱负重。
所以全心服侍才是最紧要的。
实际上,萧子懿不过是因闲来无事,突发灵感才随手绘下那些新鲜的构思。
老实说,现在的萧子懿完全不在乎什么面子问题了。
毕竟,面子又不能当饭吃,也不能保证她一生无忧。
相反,它只会限制她的行动自由。
有句话说得好,无耻者无敌!
而且,她自己也挺乐在其中的,觉得这样也不错。
至于那些与郑姨娘或是谢大娘子有关的事情,她已经懒得再去想了。
做到了这个地步,她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
如果再继续干涉下去,麻烦只会越来越大。
而就在此刻不经意间失神时,她身后站着的人竟然换了。
就在萧子懿习惯性地准备接过那人递给自己的瓜子来吃时,却意外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抬眼看去,苏熠正意味深长地盯着刚才被她不小心舔到的手指看。
他随后笑了笑,继续送向她的嘴边。
想到吴嬷嬷曾经提及,说他被张姨娘拦下带走了,但现在竟然在这个时辰出现在了自己房里,萧子懿轻轻一笑后便狠狠地咬了一口苏熠的手。
看到他表现出痛苦的样子,萧子懿比他还先一步发出了一声哎呀:“我的脚啊,世子爷真是太……太不顾念妾了。”
说完,她一边说着假装认真地揉着膝盖。
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温顺如狐狸般的小女人今天竟变得如此大胆,敢于在他面前放肆了。
那手指上留下了清晰可见的牙印。
苏熠苦笑一声,伸出受伤的手指刚要开口说话,却被萧子懿迅速拿过手帕擦了擦。
他嘴角一挑开玩笑地说:“原来你还会心疼我?”
“我只是怕口水会弄得您不舒服,并且影响了自身形象罢了。”
她答道。
“如果世子爷都不在乎妾身,那么今后我也不会对您多加关心了,这便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看来你是读书读多了些呢。”
随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单是看着萧子懿这般伶俐可爱模样就让他的心里忍不住发软起来。
想起之前因为去了张姨娘那儿而带来的沉闷心情,在此刻来到引嫣院之后竟然神奇般地烟消云散了。
苏熠牵住了萧子懿柔软娇嫩的小手,想要把她拉近一些。
却不料反被对方用力挣脱,转过身体嘟囔了一句。
“今日本来还在猜测世子是不是会先来看看受委屈的我,毕竟昨晚罚跪祠堂一直到深夜。谁知竟是我想错了。”她低声道。
“作为一个循规蹈矩、不愿争夺宠爱的小妾,即使内心十分憋屈也只能勉强忍耐下来。”
“因此今晚我不打算侍候世子了,请您另寻佳处吧。”
讨好心爱之人的心法谁都知道,关键在于怎样做到恰当地撒娇以及若即若离的姿态。
一直太过乖巧懂事并不一定能获得更多恩宠。
古人有言:能闹事的孩子才有糖吃!
显然苏熠并未料到一向温文尔雅的萧子懿会有这样的举动。
这令平时总感觉彼此相敬如宾甚至有些冷漠的关系突然变得有趣了起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道歉认错一天。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让你心里不痛快了。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弥补姨娘的怒气呢?”
萧子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光芒。
既然都送上门的机会怎能白白错过呢?
于是立刻转向床榻躺下,伸出双手娇声说道:
“既然世子已经主动提出请求补偿,那我就给机会让您证明诚意吧。”
“昨天晚上在祖宗牌位前长时间跪着,到现在整个身子骨都在酸疼。所以希望您可以替我按摩缓解一下疲劳,让我能够感受到些许安慰。”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日他,都是她给他按摩,把他伺候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如今轮到他来为我效劳一番了。
苏熠挥手一捋袖子,稳稳当当地坐到了床边,乐意至极地接受了这份差事。
“好,这点要求我自然是能满足的。”
随即开始全心全意地照料起她来。
萧子懿全身顿时轻松了许多,暗自揣测这人肯定没少享受别人的按摩。
就他这技术,在外面开店也绰绰有余。
然而这家伙,越按越显得心思不在,手上的动作便也开始有些轻浮起来。
好在昨天萧子懿已经休息充分,陪他闹腾一下也不是不行。
只有锦婳依旧挂念着她的身子,满脸忧色地在院外,悄悄问吴嬷嬷:
“嬷嬷,咱们小姐实在是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