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双时刻警惕的眸子,到底还是出卖了他的紧张。
沈青轩走在他的前面,两人之间隔着大约两三个人的间距,每当简直有意的放缓脚步的时候,他总是能恰到好处的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简直。
于是简直如被抓包一般的,低头不敢与他对视。
沈青轩似乎很享受这种宁静的氛围,他欣赏着四周的景色,不时地在看几眼简直,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当初怎么会觉得无趣?
大约是因为当初没有简直陪着的缘故。
跟在他身后的简直就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心不在焉地应付着沈青轩偶尔对于园中景色的赞美或者提问,目光却总是时不时地扫过周遭的丫鬟、奴仆,生怕他们发现了什么。
与平日那个似乎什么都能运筹帷幄的吏部侍郎相差甚远,但是沈青轩似乎更喜欢这样的简直。
只在他的面前失了分寸,不再只有清润的模样的简直。
他喜欢简直对着他,肆无忌惮的张牙舞爪,或娇嗔或恼怒的样子。这样的简直,让他觉得真实,让他觉得这个人是属于他的。
那是一种独一无二的依懒,只有他才能看到简直真正的本性,那个不被世俗所束缚,不被礼教所压抑的简直,会自由表现出喜怒情绪的纯粹的简直。
沈青轩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简直那故作轻松,实则紧张兮兮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轻轻伸出手,一把握住了简直的手,低声说道:“宝贝儿,你在害怕什么?”
简直被沈青轩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的手腕被沈青轩紧紧地握着,那温度透过皮肤传来,让他的心跳加速。他试图挣脱,但沈青轩握得更紧了。
“你……放手”简直眉间有些微愠。
“放心,没人跟着!”沈青轩如何舍得放手,长臂一展直接勾住了简直纤瘦的腰肢,将他直接拉入了怀里。
他的目光在简之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仿佛在欣赏一幅美丽的画卷。
“放手!”简直果然又羞又恼,伸出双手想要推开沈青轩,奈何他的那点微弱的力气对于沈青轩来说,根本就如同情人之间的嬉闹一般,反而让他更加舍不得放开了。
而后想开口道话被沈青轩一一吞入腹中。
“你混蛋!”被放开后的简直有些气喘吁吁,脸颊微微泛红。他瞪了沈青轩一眼,转身想要离开,但沈青轩却迅速跟了上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宝贝儿这就要走了?不再多留一会儿,看看岳丈大人为你母亲留下的佳作了?”沈青轩轻挑眉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简直闻言定睛一看原来不知不觉下他们已经走到了一片翠绿的竹林之间,竹林的不远处有一座假,假山下有一条小溪潺潺流过,水声清脆悦耳。
这悦耳的声音刚好可以阻挡他们的谈话不会路过的人轻易的听了去。
此时正值秋末日,园子里的栽植的花木大部分都开始落叶或枯萎了,只有偶尔几株枫树尽情的展示着它们无与伦比的魅力。
在翠竹的掩映下,越发的光彩夺目。
但是沈青轩似乎对这里的景色并不感兴趣,他的目光始终落在简之的身上,那种炙热的目光让简之感到如坐针毡。
“什么岳丈?”简直恼怒道,这人越说越没谱了。
沈青轩的目光在简直的身上流转,这让简直感觉一阵不安,他总觉沈青轩的目光带着某种目的。
“媳妇儿难道没有觉得,师母看本王的时候像在审视女婿吗?”沈青轩的笑容越发的变得深邃了几分,目光在简直的身上来回移动。
“混账!谁是你媳妇!”简直被沈青轩的话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晕,愤怒地瞪了沈青轩一眼。
“难不成是本王说错了?你不是本王的媳妇,那谁还是呢?”沈青轩轻笑一声,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戏谑。
简直要被沈青轩的无耻给气笑了,“摄政王是最近太累了,男女不分了?”
沈青轩自然听出了简直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含沙射影的告诉自己最近要的多了吗?
可是谁让怀里的人,太能诱惑他呢?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就让他欲罢不能了,何况是在床上的时候了。
不能再想了,沈青轩告诫自己,要不然他真要忍不住在这里直接强要了他。
搂住简直腰肢的手臂有些不自然的紧了紧,让简直与他贴的又近了一些。
“习之,你似乎并不喜欢单独同本王在一起。”沈青轩开口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勾人心魄。
简直微微侧过头,目光有些闪烁地避开了沈青轩的注视,他的声音轻得仿佛只有自己才能听见:“摄政王多虑了,只是这里毕竟是简家的别庄,若是被人看见了,恐怕会传入母亲的耳中,对你我都不好。”
沈青轩轻笑一声,身子微微前倾,凑近简直的耳边,低头轻声说道:“宝贝儿,本王哪里不好,让你觉得见不得光?”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却又充满了宠溺,“连师母都要费心瞒着。”
简直闻言,身体猛地一僵。他完全没有料到沈青轩会如此直接地说出他的心事,心中一阵慌乱。
他咬咬嘴唇,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向沈青轩,轻声说道:“泽然,这里毕竟是简家的别庄,别让母亲知道我们的关系,回去……回去以后我都听你的,好不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央求,仿佛在乞求沈青轩的大赦一般。
看着怀里的人,那示弱的模样,尤其是听到“回家”二字,沈青轩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柔情。
回家啊,真好!
真想现在就把这人娶回家。
“其实师母是起了想把星落许配给本王的心思。”沈青轩笑着点了点简直的鼻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说出的话却让简直浑身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