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沈青轩的话,她一下就联想到了,昨晚自己的突然出现沈青轩是知道的,他是故意逼迫习之的,让他在那时候喊他“夫君”的。
“泽然,放开我……”简直轻声唤道,声音如同蚊虫一般微弱,带着隐忍的哀求,这时候他不能得罪沈青轩。
他必须要劝住沈青轩,面前那人若是生气起来,遭殃的只能是他或他的亲人。
如若蚊蝇的声音还是清晰地落入了每个人的耳中,沈青轩这一刻自然一点都不愿让他的宝贝儿有一丝的委屈,连忙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安慰,“别怕,有本王在……”
沈青轩的话还未说完,简王氏已经冲了上来,她用力地拉扯着沈青轩的手臂,试图将他从简直身边拉开。
“放开习之,你这无耻之徒!”沈青轩被简王氏的突然袭击搞得猝不及防,但他很快便稳住了身形,他眼神冰冷地看着简王氏,“师母,难道你忘了,习之如今已是本王的人了。”
“你!”简王氏被沈青轩的话气得脸色发青,她无法与沈青轩抗衡,便将目光转向了简直,“习之,母亲和这人,你只能选一个!”
“母亲……”简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为难之色。他看了看沈青轩,又看了看简王氏。若有选择,他自然会选择母亲,然而,当他瞥见沈青轩紧绷的脸色时,便明白自己该如何抉择。这个疯子,绝对不能忤逆他的意思,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母亲,我……”
“师母,你是他的母亲,你这样为难习之,做的是不是太过分了。”沈青轩其实也很好奇,面对这样的选择他会选谁?
私心里他自然是想简直为了他,放下任何人,但是……感受到怀里的人儿整个身躯都在微微颤抖,他的心不免把天平倒向了心疼的一边。
终究是不舍得为难他。
“宝贝儿,不哭!一切有本王在。”沈青轩低头凝视简直,尽管简直倔犟的强忍着心绪,除了眼尾微红,眼里并没有一滴眼泪,但是沈青轩还是感觉到他想哭了。
“师母,不如你我单独聊聊!”沈青轩安抚了一会儿简直然后开口对简王氏说道,声音比之先前平静了许多。
“泽然……”
“乖,你先回去好好修整一下,现在的样子哪还有平日清雅的侍郎大人半分的风姿。”沈青轩如同哄着小孩子一般的哄着简直说道。
“我不想走。”简直伸手轻轻拉了拉沈青轩的手臂,似在撒娇。
简直明白自己此刻的举止对于他的母亲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但是他已经顾不得了,他不敢离开,他怕自己走了以后,母亲会吃亏。
虽然就算他在场,沈青轩真的发怒起来也不一定有用,但是……他不能眼睁睁把母亲交到这个人的手里。
“乖,保证不动你的母亲,不跟她起争执,本王只是有些话要跟她说清楚。”简直刚刚的小动作明显是取悦了沈青轩,他极有耐心的解释道。
“不要,不要告诉母亲!”简直以为沈青轩是想要把他们之间的交易告诉母亲,着急的说道。
“不说这事,说些别的,乖,先回去等我,本王与你母亲谈妥之后,便带你归家。”沈青轩伸手轻揉着简直的发顶,仿佛能洞悉他的心思。
“宝贝儿,若再不乖,本王可就不敢保证了。”看着简直那副将信将疑的模样,沈青轩低头贴近他的耳畔,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故作威胁的说道。
简直轻咬着下唇,然后微微颔首,缓缓松开了沈青轩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在门外等你可好?”
简直实在不愿离开若薇阁,既然沈青轩不愿他听到他与母亲的交谈,那他就守在外面,万一真有什么状况,他也能护着母亲。
“好。”沈青轩凝视着简直半晌才开口应道,眼中满是宠溺。
看着简直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沈青轩这才转过身来,看向简王氏,他的眼神已恢复如深潭般波澜不动,仿佛刚刚对简直的温柔只是一个错觉。
“师母还是坐着吧,要不然习之又要以为本王欺负你了。”沈青轩的声音冷淡而疏离。
没有了简直在身侧的沈青轩,如杀戮过重的宝剑离了剑鞘,浑身都散发着如冰雪般的寒冷和杀意,就算是谢平开都很难抵得住他浑身都威压,何况是简王氏一介妇人呢?
她被迫的坐回靠椅上,缓了许久似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到底想怎么样?”
“本王清楚师母的忧虑所在。”
“那你为何还要招惹习之!”简王氏虽然不敢直视沈青轩的眼睛,但还是没忍住开口质问。
“本王会娶习之为妻,给他一个盛大的婚宴的。”沈青轩如立誓一般的说道。
简王氏盯着沈青轩看了许久,想要找到他只是随口一说的证据,却见他脸上的神情极为的认真。
不由有些愣住了,难道他对习之是认真的?可是……娶一个男子为妻,这样荒谬的话,没人会信。
她这样想也这样的说了出来。
“世间尚无娶男子为妻之例,本王欲做这第一人,又何不可?”沈青轩满脸自信地说道。
“习之若以女子之姿嫁你,世人将作何感想?他必深陷遭万人唾弃之境,你这分明是在害他!”
“师母放心,只要习之肯嫁,本王便为他打下一个天下,下颁可娶男子可为妻的律令,让他风风光光,光明正大的嫁予本王。”
沈青轩的这番话虽显得狂妄,但不知为何,简王氏看着他脸色极为平静的神色,竟觉得他似乎真能做到。
“望师母成全!”沈青轩弯腰一揖到底,恭敬无比。
眼前的简王氏若不是简直的母亲,就凭他今日对简直的所做所为,沈青轩怎会饶了她。
不过……谁让她是简直的生母,简直能不能嫁给他,还需要她的同意,所以这礼还是得行。
虽然着有些憋屈,不过沈青轩却一点也不觉得,习之的母亲,总有一天也会是他是母亲。
“你待习之是真心的?”天下父母所求都不过是一个真心,她之所以极力反对,也不过是觉得这位摄政王权势滔天,不会对习之上心。
与其今后习之被他伤的体无完肤,名声狼藉,不如由她这个母亲做回恶人,早些断了他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