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朝堂上的事情没解决?”乐平跟在简直身后,本着好奇心,小声地问道。
“小的多嘴了。”乐平见自家公子脸色不算好,连忙咬住下唇,不敢再开口。
不过安静没一会,见简直脸色微霁,又故态复萌。
一手拉着缰绳,一边念叨。
“公子,你可知今日府里发生了什么事?”
乐平一副你猜不到的神情,逗乐简直,只听他缓缓开口道,“是夫人他们回来了。”
“公子 ,你可真神!”乐平的脸瞬间垮了下来。
简直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今日陛下开口要阿横去救灾,自然是早已知道阿横和母亲被自己安排在了简氏祠堂。
估计他已经派人把母亲和阿横他们接回锦越了。
不由想到母亲若是不知个中缘由,心里难免担忧,便开口催促乐平快一些。
马车一路疾驰,却在自家门口的时候差点撞到人。
一下人仰马翻,简直在车厢里被震得险些摔倒,他眉头紧蹙,急忙稳住身体。
乐平反应还算快,一把抓住缰绳,将马车稳稳地停了下来。
“什么人如此冒失?”乐平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
然后简直就听到了车外拉扯的声音,他撩开车帘,想要查看外面的情况。
只见一名身穿破旧布衣,满脸凶相的男子一手抓住乐平的衣襟,欲要把人从马车上扔下去。
“谭二哥 ,住手!”眼瞅着乐平要吃亏,简直也来不及细想这几人是怎么出现在自家门口,连忙急声喊道。
那拽着乐平衣襟一脸暴怒的人,听到简直的声音,动作一顿,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眼神中带着几分激动。
他回头望了望身后几个同样衣衫褴褛,但眼中却闪烁着坚定光芒的同伴,缓缓松开了手。
“公子……真的是您?”那人声音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径直的放开了乐平,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简直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他看了看谭阳之和他身后的几人,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沧桑,显然这段时间过的并不好。
简直下意识的朝着连子墨看过去,只见即便是在牢里依旧是把自己收拾的三清四落的人,此刻也是染上了疲惫。
衣衫尽管还算干净,但怎么也与狱中那个意气风发的连子墨有些落差。
“皇上大赦天下,我们无罪释放了。”连子墨看了眼王正和重新从自己怀里一把捞走凤春衣的谭阳之开口解释道。
乐平一听这话,急得连忙挡在了简直的面前,一副衷心护主的样子。
这些人原来都是刑犯,他可不敢让公子跟他们接触。
“乐平……”
“不行,公子,你不能过去。”乐平不理会简直的话,固执地将人护在身后。
就在这时,从简府的院墙内飞出二道人影,直直冲向连子墨四人。
“住手!”简直急忙出声阻止,同时眼神示意乐平退后。
那两道人影,各自手持一柄长剑,一个笑靥如花,一个冷眸凝霜,直勾勾地盯着连子墨一行人。
长着一模一样的两张脸,不是明家兄弟又是哪个?
简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以为只是两个小侍从,哪知竟是少有的高手。
刚一瞬间,简直就能猜出这二人年纪虽小,但是一身本领恐怕也是入了一流行列的。
这样的人才,顾南谨竟是轻易的舍了,放在自己身边。
若只是为了监视他,似乎也太屈才了些。
顾南谨对他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明晴明朗见到简直后,都明显愣了一下,手中的动作也随之一缓 ,各自将剑收回,安静的站到了简直的身后,以确保能第一时间护住简直。
他们与乐平不同,乐平从小就跟着简直,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在简直心里,乐平跟简横,简星落的位置也相差不远。
“他们是自己人。”简直推开乐平,解释道。
“王大哥,凤公子这是怎么了”简直转向王正,开口询问道。
此刻的凤春衣如失了意识一般的倒在谭阳之的怀里,唇色发青。脸上一片苍白,毫无生气。
王正看了简直一眼,叹了口气,才缓缓道:“是老二一时没有控制住,下手狠了些,引发了他身上的毒,又加上他原本就身体孱弱,所以……”
说的不算隐晦简直一下就听懂了,不满的瞪了眼谭阳之。
谭阳之紧紧抱着凤春衣,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和后悔,他低声说道:“我定会找到最好的大夫,治好他。”
王正听了也皱起了眉头,他自然知道凤春衣在狱中的遭遇,心中虽然不满谭阳之的冲动 ,但到底心还是向着谭阳之的。
见他现在这样紧张的样子,不免也心软了起来,急急的对着简直道,“我们本来是想着先找大夫给风公子看看的,不过思来想去,只能先找到公子你了。“
王正脸上涨的通红,他们先前说是要跟随公子,现如今一出刑部,反而要上门麻烦公子。
本来以他的性格是不愿的,不过老二那失心疯般的模样,他只能试着求到公子这边了。
他们在锦越确实没什么门路,这几天四处碰壁,走遍锦越的医馆,都说中了毒,但是是对于怎么医治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老三的一句话提醒了。
外面的大夫看不了,说不得宫里的御医能解,所以他们便到了简府,想要求见公子。
这锦越他们也只认识这么一位愿意帮助他们的。
“要请宫中御医?”简直犹豫了半晌,见谭阳之暗下去的眸子,缓缓开口道,“我试试吧。”
“公子……”谭阳之本想说些什么,对上简直的眼神时却只能低头说了句“对不起”。
因为他看了简直眼底明显的不满。
“现在说对不起?”简直冷声说问道,“后悔的人又不是我。”
“乐平,先安排他们住下。”简直说完目光一路从谭阳之几人身上略过最后停在了连子墨的身上,若有所思。
“公子你……”乐平看着简直转身又走向马车的方向,不安的喊了一声,而后他便看到简府的大门从内被人打开。
乐平见是熟人也不多说话,只说了句,“公子让安排他们几人住下。”说完转头就追着简直而去。
他家公子又不会驾车,他怎么能不跟着。
“去林老的府上。”简直见乐平跟了过来也没多说话,只是吩咐了一声,便坐进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