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殇似察觉到了简直直视的目光,睫毛微微颤动,缓缓睁开双眸。“终于发现你夫君长得好看了!”
简直吓得连忙收回手指,脸颊微微泛红,轻嗔道:“胡说什么呢?”
顾南殇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伸手将简直拉得更近,两人鼻尖几乎相触,低语道:“这么好看的夫君,宝贝儿是不是要看牢一些,嗯?”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简直的脸上,让他不自觉地别过头去。
“殿下总会要娶妻生子的,看牢了就能是我的了?”简直双手勾住顾南殇的脖颈,仰头送上主动的一吻。
“妖精!”顾南殇一把抓住惹了祸就要逃跑的人,加深了这个吻,带着强烈的掠夺之意。
“娶妻生子,是人生大事,宝贝儿,你可愿嫁?”顾南殇试探着问道。
“嫁啊,殿下可会娶?”简直半开玩笑地说道。
他是男子,顾南殇如何会娶,不过是现在还有几分喜欢罢了。
这喜欢或许也只是因为自己可以任他索取。
否则哪有见了面就喜欢把他弄到床上去,心里眼里似乎只有那档事情。
“娶!”顾南殇没有半分犹豫地回应道,只说了一个字,便迫不及待地再度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吻再度一一落在简直的身上。
“回了池乐本王就给母亲下聘礼,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把你娶回去。”一边密密落下吻,一边趁着间隙把藏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口。
“母亲?殿下喊谁……”简直出口的话硬生生停了下来,而后,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露出几分失落。
他想到了许久之前的那个梦。
梦里那时他还将顾南殇认作是顾南谨,他说他已经腻了他,他要娶别的女子为妻,了。
而他则是被他丢弃在人群之中,无论怎么喊,顾南殇都不理会他。
想到那个梦,再看顾南殇的身份,必然是将来要有自己的嫡出之子的。
他总有一天会成为这天下之主,如何能娶一个曾经敌国的男子?
“等你成了本王的人,你的母亲不就是本王的母亲。”顾南殇抬起简直的下颌,再次攻城掠地。
这一次他的动作异常温柔,只是在简直的唇瓣轻啄了几下。
“天都快要亮了,再睡一会儿?或者,宝贝儿睡不着的话,我们可以继续。”说着,顾南殇一个翻身,再次把人压在身下。
屋内突然一片寂静,只有二人轻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旖旎。
“殿下,还没有够吗?”简直心中只剩下两个字“禽兽”,都要了差不多一夜了,还要,也不怕短命!
“永远......”顾南殇话未说完,突然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阵喧哗声传入二人耳中。
“不用管,宝贝儿,再睡一会。”顾南殇把欲要起身的人禁锢在自己怀里,不让他离开。
“是翠薇!”尽管听得不是很清楚,但简直还是隐约听出是翠薇的声音。
“殿下.......”看着顾南殇黑了一张冷脸,简直伸手勾住他一侧肩膀,柔声喊道。
顾南殇其实比简直更先听到翠薇朝这里来的脚步声。
更早一些的时候翠薇就来了,被明家兄弟拦在了院外,这时不知怎的被她闯了进来。
倒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要找简直求情,可惜,他不允许有人这样来找简直求情。若是都这样,他家习之岂不是天天要被人围着添烦!
他本以为自己缠着简直一整夜,这人会累得醒不过来,却哪知道还是失策了。
今晚他虽然疲累得眼底泛青,有着明显的倦意,但并未入睡。
“宝贝儿,不用管她。”顾南殇收敛了冷意,放缓了声音说道。
这人果然是他的软肋,换作平时,翠薇早就被他处置了,如今看在简直的面子上,便轻饶了她。
哪知道她如此不知好歹,竟然想直接闯进习之的卧房。
“可是,翠薇她......”简直有些担忧,他知道翠薇的性格,若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她是不会这样冒昧打扰的。
“殿下,翠薇怎么样也算是跟了我一段时间的人了。”
“习之,你是信不过我么?”顾南殇的眼神深邃,语气里透着一丝不悦。“我不会杀她。”
看着顾南殇一脸的怒意,简直虽然知道身为雍王,顾南殇不至于说话不算话,但是……他现在的脸色似乎在跟他说——他要杀人!
“夫君……我就去出去看一眼,好不好?”简直带着几分羞涩的眉眼,看着顾南殇,口中喊的是夫君。
顾南殇明知这是他的权宜之计,但仍不免心跳加速。“再喊一声,夫君就让你出去。”
“夫君。”简直也不扭捏,反正这两个字,在床上也被逼着喊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自己跟顾南殇之间做的比这更深的事情也不知多少次了。
自己在他眼里不就是他雍王府的侍妾吗?
若自己是个女子,怕是连孩子都给他生了。
可惜他忘了侍妾如何能喊高高在上的雍王殿下为夫君?
顾南殇看着简直,见他如完成任务一般喊了一句后,便不再多言。
尽管不甚满意,但到底是自己捧在手心的人。
罢了,不就是一个赵白希嘛!
他还怕他真能从自己手中把人给抢走了?
前面二十几年他抢不过自己,这以后的一辈子,他也绝抢不过自己。
想通这些后,顾南殇便松开了紧绷的神经,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对简直说道:“夫君陪你一起去。”
他起身,穿戴整齐后,又替简直套了件外衣,将他遮得严严实实。
看着简直一脸的倦色,心底一阵心疼。他不该只顾着自己的感受,而忽略了他,今后还是要及时控制自己。
人是被顾南殇打横抱出去的,出了里屋,顾南殇将简直放在了他们先前欢好的榻上,自己在一旁坐了下来,这才朝着外面喊了一句,“让她进来。”
饶是简直因为听着了先前翠薇在外面的哭喊声和祈求声,但是当翠薇踉踉跄跄进来的时候,他还是愣住了。
一向清爽利落的少女,此刻全无往日形象。她的头发散乱,眼眸红肿,显然是哭过很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