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第八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刺鼻的气味。慕容玲玲站在病房中,眼神哀伤地看着病床上那被纱布层层包裹,如同木乃伊般的慕容富,她的心情犹如暴风雨中的孤舟,无比糟糕且沉重。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哥哥竟会欠下如此巨额的债务。自慕容集团破产被收购后,慕容富心有不甘,试图与之前的朋友合作做生意,妄图东山再起,可谁能料到,他竟遭遇诈骗,不仅一百万的债务无力偿还,还被人打成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一百万的欠款,再加上五十万的治疗费用,这对于如今的慕容玲玲来说,无疑是一座难以逾越的大山。她之前留存的一些存款,总共仅有四十万,而父母那边,银行卡早已被冻结,房子也被银行拍卖,根本拿不出一分钱来。她在困境中苦苦挣扎,绞尽脑汁地思索对策,实在无奈之下,才拨打了高利贷公司的电话,然而那高得离谱的利息又让她望而却步。
走投无路之际,慕容玲玲想起了她的叔叔慕容庆。慕容庆与她的父亲慕容正本是亲兄弟,只可惜,当年因钱财之事,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关系极度恶化,以至于这些年来,他们之间几乎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来。若不是如今已到了绝境,慕容玲玲也决然不会拨打这个电话。毕竟,那一百万的欠款或许还能拖延些时日,可哥哥的伤势却刻不容缓。医生已经明确告知,如果不能尽快进行手术,哥哥的下半辈子恐怕就只能在病床上度过了。
就在慕容玲玲满心忧虑之时,病房门被推开,慕容正带着慕容庆等人走了进来。曾经在商场上意气风发、风光无限的慕容正,如今头发早已变得花白稀疏,整个人仿佛被岁月抽走了精气神,看起来就像一个落魄邋遢的小老头。慕容集团的破产,对他而言,无疑是一场毁灭性的打击,几乎将他所有的骄傲与自信都击得粉碎。而如今,自己的儿子又遭遇如此横祸,他的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绝望。
慕容庆则与慕容正截然不同,他昂首挺胸,迈着大步走进病房,脸上带着一副高傲的神情。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渴望着能在哥哥面前扬眉吐气,如今,他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今日他之所以前来,并非出于兄弟间的情谊,而是为了狠狠地踩慕容正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哥哥一脚,一雪当年之耻。虽说慕容庆并非极其富有的大富豪,但好歹也是一家装修公司的老板,凭借着公司的业务,一年赚个几百万还是不成问题的。
“叔叔,婶婶,阿爽,你们来了。” 慕容玲玲强打起精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赶忙迎上前去说道。
慕容庆的目光落在慕容玲玲身上,瞬间眼前一亮。算起来,他已经有两年未曾见过慕容玲玲了,如今再见,只觉得她出落得越发迷人,更具魅力了。
“老公,你还记得天海房地产公司吗?” 慕容庆的妻子潘莲突然开口说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算计的光芒,“他们的老板有一个双脚残疾的儿子。如果把玲玲介绍给他儿子,你就能拿到他们房地产公司的装修项目了。到时候,赚个一千万都不是问题。”
慕容庆的女儿慕容爽,从小就对慕容玲玲充满了嫉妒与厌恶。在她心中,慕容玲玲所过的那种富足优渥的生活,本应是属于她的。此时,她看着病床上被包成木乃伊的慕容富,脸上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也许就是报应吧,以前缺德的事情干多了。”
慕容玲玲听到这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怒火,极为不舒服,可她深知此刻自己有求于人,只能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与委屈。她心中唯一的希望,便是慕容庆能够看在亲戚的份上,借给她钱,帮她渡过眼前的难关。
“大哥,我们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当年我们确实闹过矛盾,但现在你有困难,我肯定会帮的。” 慕容庆看着慕容正,假惺惺地说道。
慕容正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感到一丝欣慰,他抬起头,感激地说道:“二弟,谢谢你。”
这时,潘莲将目光转向慕容玲玲,脸上带着看似关切的笑容,说道:“玲玲,你现在需要钱,婶婶非常清楚。但你也知道,你二叔是开装修公司的,有时候款项收不回来,资金也很紧张,确实没什么钱。不过现在婶婶有个好办法。我们认识天海房地产的老板,他儿子如今已经三十五岁了,却还没有结婚。现在只要你嫁给他儿子,别说一百万,一千万那也是小意思了。说不定以后慕容集团还能死而复生呢。”
慕容正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他立刻说道:“小莲,这个办法我看不行。”
慕容玲玲也早已看穿了潘莲的心思,她明白,这家人根本就没安好心,并非真心想要帮忙。“婶婶,如果是这样,就不必了。” 慕容玲玲毫不犹豫,语气坚决地拒绝道。
潘莲却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继续说道:“玲玲,你家现在什么情况你应该很清楚。你现在除了嫁给一个有钱人,你觉得还有其它的办法吗?你要知道,你家现在只能靠你了。你父母遭受打击,身体和精神都出现了严重的问题,你哥现在躺在床上等着钱手术。”
慕容玲玲听着这些话,心中一阵酸楚,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而慕容正,心中更是如同被刀割一般难受。慕容集团被打压破产,他的身体和精神早已不堪重负,出现了诸多问题。如今,他只能依靠自己的女儿生活,却又无法为女儿分担丝毫。他心中满是悔恨与自责,恨自己能力不足,曾经身为慕容集团的董事长,如今却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连儿子的医药费都拿不出来。
“玲玲,谁欺负你了!” 就在这时,一道响亮而充满关切的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