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程千里抱着他哥哥睡得正香,口水都流了一滩,洇湿了程一榭的肩膀。
沐晴的被子鼓了一个大包,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只留下一点发梢。
“他们睡得真香。”,阮澜烛感慨一声,翻了个身,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
阮澜烛摸了摸口袋,东西果然不见了。
凌久时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巧克力?你怎么不吃啊?”
阮澜烛:“本来想,昨天晚上给你一块,今天晚上再留一块给你吃,没想到你已经开箱了。”
凌久时:“可是我已经吃过了。”
“万一还有以后呢,留给你吧。”,阮澜烛唇边溢出笑容,眼睛里荡漾着水波。
“谢谢。”
阮澜烛温声说道:“我说过,会保护你一辈子,无论是你的一辈子,还是我的一辈子。”
“一辈子太长了,我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分享这一块巧克力。很甜的,你试试。”,凌久时眼睛微弯,嘴角带着笑意,将巧克力扔到了上铺,阮澜烛伸手接住。
巧克力香浓的味道接触到舌尖,阮澜烛脸上不禁泛起笑容,心中涌现一股甜意。
“甜吗?”
“很甜。”
凌久时按亮了自己的夜光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箱妖还是没有使用技能。
……
天快亮时,阮澜烛和凌久时被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惊醒。
定睛一看,是程千里,他正撅着屁股,闭着眼睛趴在程一榭身上。
程一榭仿佛已经习惯了一家弟弟的迫害,一点也没被影响到。
凌久时摇摇头,看了看夜光手表:“七点了,箱妖还没动手,是不是可以排除孙元洲的嫌疑了?”
阮澜烛:“按理来说,应该可以排除,先保留这份怀疑吧。我们得制造点动静,给内应一个表功的机会,让他知道我们注意到他了,等他露出破绽,顺理成章的抓出他。”
“是啊。”,凌久时点点头,“把他们叫醒吧,咱们去开箱。”
阮澜烛:“好。”
一楼大厅。
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
阮澜烛站在中间,声情并茂的说道:“我已经找到梳子了,可以杀死箱妖的道具,大家只要开箱,找到箱妖的头颅,用梳子梳她的头发,咱们就可以出去了。不过这个梳子的危险系数很高,我在想,要不要给它放回原处。”
尹欣艺:“别呀,那万一箱妖销毁了怎么办?你要不要,可以给我,我不怕。”
阮澜烛笑道:“你都不怕,我怎么可能会怕,那就这样,梳子就放在我身上,大家早点找到头颅,我们早点出去。”
孙元洲找阮澜烛单独谈话,问他是不是可以排除自己的嫌疑。
阮澜烛说他果然是个高手,是这里最强大的对手,如果不先排除他,大家都得完蛋。
孙元洲要跟阮澜烛握手,表示既然不是敌人,那就是同伴。
阮澜烛只是笑着,并不打算回握,孙元洲干笑着收回了手。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内应是谁了?”
阮澜烛:“目前还不清楚,不过他马上要行动了,就会露出马脚。”
孙元洲点点头。
这时,二人头顶的罗盘,开始转动了,众人都抬头看向罗盘。
“箱妖开启她的技能了,看来这一次,他完了。”,夏姐一副暗爽的表情。
程千里:“凌凌哥,你担心啥呢?他不是……”
“嘶。”,程一榭转身踢他一脚,又瞪了他一眼。
凌久时抓住了他的肩膀,沐晴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程千里被三面夹击,明白自己差点说了不该说的话,讪讪的笑了笑。
凌久时的目光又转向阮澜烛,上面的二人从楼梯上下来。
“他没事?梳子呢?怎么会?”夏姐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小蓟。
小蓟转身:“哎,祝盟,你不是说你有梳子吗,这箱妖发动了技能,怎么没有效果呀?”
阮澜烛:“怎么,你这么希望箱妖的技能有效果?”
夏姐:“不可能,你不可能抵挡得过箱妖的技能。”
阮澜烛:“怎么不可能,可能,我压根就没有梳子,可能,我骗了你们呀。如果我不骗你们,箱妖怎么会使用技能,白白浪费一次机会呀?”
田谷雪偷偷看了眼孙元洲。
小蓟:“你……你什么意思?”
孙元洲说道:“意思就是咱们中间有内鬼。”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戒备地看着身边的人。
阮澜烛:“从今天到现在,箱妖都没有使用过技能,但刚刚我刚说完梳子在我身上,罗盘就动了,一刻都不愿意等,咱们这里有人给箱妖通风报信。”
田谷雪转了转眼珠子:“怎么可能呢,那那个人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凌久时说道:“好处可多了,他选择跟箱妖合作,把我们都害死了,他想怎么出去,就怎么出去。”
田谷雪悄悄看了眼孙元洲,不再说话。
阮澜烛:“这个内应应该是最先到这里的人,他把游戏说明书藏起来了,要不是我真的玩过这个游戏,大家就排队等死吧。”
小蓟听到说明书,心中松了一口气。
孙元洲:“所以是谁第一个到的,谁是第一个?”
“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尹欣艺从箱子上跳下来,“这里面存在一个巨大的漏洞,这一切成立的前提呢,是建立在他提供的信息是正确的,但是,如果红色木梳个肢体所谓的技能,都是他编造的,那么这一切都不存在了。”
阮澜烛:“你的心思还是这么缜密。”
尹欣艺:“我只是合理地怀疑,就像你说的,你完全可以欺骗大家,达到你一个人离开这里的目的,从一进到这里开始,就是你一直地在给我们提供信息啊。你说这么小众的游戏,就你玩过?”
夏姐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没错,有道理。”
尹欣艺继续分析道:“所以,如果真的有人,藏起游戏说明书的话,我觉得那个人就是你。百分之八十的真话,再加上百分之二十的谎言,足以欺骗所有人。对不对?”
阮澜烛嘴角轻扬,低着头高举手中的纸条。
“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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