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邪身先士卒地在前方引领着众人,顺着水流奋勇前行,同时还不忘回头朝着身后的人高呼:“大家不要慌张,只要顺着这水流一直游下去,前面会有出口。”
伴随着他的话落,间歇性的温泉口,一个接着一个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猛然爆开。
大家都使出浑身解数,拼命地向前游动,但无奈水流愈发湍急起来,像一条暴怒的狂龙,肆意摆弄着众人的身躯。
就在这时,前方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道巨大无比的旋涡,如同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巨兽,等待着将他们吞噬殆尽。
“大家小心,不要靠近漩涡”吾邪见状,连忙扯起嗓子大吼一声,“老痒,赶紧拉住铁链!动作要快!前方不远处有河岸,我们加快速度游过去。”
说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拽住身旁的老痒,两人一同向着岸边疾驰而去。
终于,经过一番艰难挣扎,吾邪成功带着老痒游到了岸边,并迅速抓住一块凸起的石头,手脚并用,艰难地攀爬了上去。
上岸后的老痒,气喘吁吁地望着此刻已经站在岸边的其他几个人,满脸惊愕地问道:“你们……你们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齐毓闻瞥了一眼仍在水中苦苦挣扎扑腾的那个戴着眼镜的老男人以及他的手下们,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冷笑,鄙夷地嘲讽道:“速度这么慢,下墓哪里是去寻找宝的,分明是自寻死路。”
突一阵凄厉的呼救声响彻整个水面。量师爷的求救声在水中不断回荡。放眼望去只见那冒着滚滚热浪的水流眼看就要将他卷走。
吾邪当即作势就要纵身跳入水。一旁的老痒却是眼疾手快,死死地拉住了吾邪。:“吾邪,你不要命了,都什么情况了还有心思救他?”
吾邪眼神复杂地看了齐毓一眼,齐毓无奈地扶着额头,摆摆手:“去吧。”
听到这句话后,吾邪毫不犹豫地挣脱开老痒那紧紧抓着他的手,快速地朝着师爷所在的方向游过去。
“吾邪?”老痒满脸疑惑地看向齐毓,十分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让他去啊?”
齐毓看着吾邪的方向地:“因为他是吾邪。”
而被水冲下去的量师爷正用尽全力紧紧地抓住那条铁链,整个人就这样悬在半空中摇摇晃晃。
当他看到吾邪奋不顾身地朝自己冲过来时,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生的希望,连忙大声呼喊起来:“我还不想死!求求你,快来救救我!”
然尽管吾邪拼尽了全力,但湍急的水流还是无情地将他一并冲走了。他只得使出浑身解数,用双手死死地抓住那根铁链,才勉强稳住身形,不至于立刻掉入下方那深不见底、令人毛骨悚然的水潭之中。
可即便如此,量师爷那惊恐万分的呼救声却始终没有停歇过。面对此情此景,他的那些同伴们只是站在原地远远地观望着,脸上毫无表情,根本就不打算前去施以援手。
吾邪一边艰难地朝着量师爷所在的位置缓缓移动,一边不停地出声安抚道:“你别害怕,一定要把手抓牢了!我马上就能到你那里了,千万别松手!”
然而,量师爷此时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脚下那漆黑一片的深潭,身体仍旧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我真的好害怕……”
解语晨心里着实不希望吾邪就这样过去冒险:“小毓儿,我实在好奇,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齐毓看向周围满脸困惑的众人,缓缓说道:“他拥有一颗赤子之心,这本就并非是什么坏事啊。而且现在的他有自保的能力。”
黑眼镜紧紧地盯着齐毓,追问道:“妹妹,如果吾邪没去,换成你来的话,你会不会过去救那个人?”
齐毓毫不犹豫地回答:“我恐怕早就转身离开了。我的心是铁做的。
”对于这个答案,黑眼镜心中早已有数,但是听到铁做的这三个字,心里还是有些酸楚。但仍然忍不住继续试探着问下去。
只他将目光投向此刻站在妹妹身后的张祈灵,再次开口:“那要是哑巴遇到了危险,妹妹你会怎么做?”
“只要有我在这里,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绝对不可能遭遇这种事情!”齐毓坚定地望着哥哥那满含期待的眼神,郑重其事地回应道,“哥,你我之间血脉相连,所以你一定不会。”
就在这时,吾邪已然朝着量师爷伸出了自己的手,并大声喊道:“我这边已经牢牢抓住了,量师爷,快把你的手伸过来,我抓住你!”
量师爷浑身颤抖着,哆哆嗦嗦地伸出了一只手,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话语里尽是恐惧和害怕之意。
然而,经过一次接一次的努力尝试之后,好不容易两人的手终于成功握到了一块儿。可谁曾料到,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量师爷的另外一只手却突然毫无征兆地一滑,整个人向下坠落。
“吾邪。”老痒那略带颤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所笼罩着。
吾邪闻声猛地回过头去,只见老痒一脸惊慌失措地挂在铁链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你怎么过来了?”吾邪皱起眉头问道。
老痒大口喘着粗气说道:“他们……他们全都冲进了水里!咱们该怎么办才好?”
此吾邪的双手由于长时间死死地抓住铁链而早已变得麻木不堪,但他仍然用尽全力双臂更是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扣住铁链。
“事到如今,咱们别无选择,只能顺着这条铁链继续往下爬了。”吾邪咬咬牙,坚定地回答道。
然而就在这时,老痒却哭丧着脸喊道:“吾邪,这水实在是太烫了,我真的受不了啦!你自己一定要坚持住啊!”说完这话,他便松开了紧握铁链的双手,纵身一跃跳进了水中。
“老痒!”吾邪心中一阵慌乱。此刻,只剩下他独自一人还悬挂在这半空中,一种深深的无助感瞬间涌上心头。
犹豫片刻之后,吾邪心想既然大家都已跳入水中,自己再这样苦苦支撑下去又有何意义?于是,他心一横,也跟着纵身跳下了深不可测水域,同时,他对着手中的传音戒指大声呼喊起来:“小毓妹妹、小花、小哥,你们到底在哪里啊?”
可是,由于四周的水流声太过嘈杂喧嚣,以至于吾邪根本无法听清戒指那头传来的话语。
不过好在隐约听到了张祈灵那一贯清冷的声音说了两个字——“安全”。
虽然没能完全听明白对方所说的具体内容,但只吾邪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放下了一些。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市,霍仙姑刚刚忙完手头所有的事务。她挥挥手,示意管家退下。整个房间显得格外安静。
霍仙姑走到照片前,凝视着那张熟悉的面容。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相框边缘,仿佛能感受到女儿曾经的温暖与气息。将照片紧紧的拥入怀中:“也不知道那位齐先生说的是不是真的。”
只见头顶上方的半空中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些许白色小点。这些小点起初若隐若现,随着时间推移,竟逐渐清晰起来,并最终显露出一行小字:“时机未到,暂且等待——齐”。
目睹此景,即便是向来以强势着称的霍仙姑,此刻也难以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吾邪凭借自身强大的风系异能巧妙地操控着气流,平稳地降落到地面之上。一落地,他便瞧见齐毓等人正悠然自得地围坐在一张野餐垫旁大快朵颐,其中还有老痒的身影。
见吾邪成功着陆,老痒赶忙伸手将其拽至身边,压低声音急切说道:“千万别往那边瞅!那个熟透了的家伙也跟着一块儿给冲下来了。赶紧过去吃东西要紧!”
听到这话,吾邪不禁皱起眉头,满脸怨气地嘟囔着:“我说你们几个可真是太不讲义气了!我在上面拼死拼活的时候,你们倒好,一个个都在这里逍遥快活呢!”
此时,胖子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好不容易才费力咽下一只香喷喷的鸡腿。他斜睨着吾邪,慢条斯理地开口问道:“我说天真啊,咱们做人可得凭良心说话。胖子就想问问你,那人是不是你自个儿非要去救不可的?”
面对胖子的质问,吾邪略微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点头应道:“没错,的确是我执意要去救人的。”
“那成,既然如此,那最后这人是不是压根儿就没能救回来呀?”胖子继续追问道。
吾邪无奈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回答说:“唉,确实没有救成……不过……”
“行啦,胖哥,您就别再打趣邪了。先让他填饱肚子再说。”齐毓看着吾邪,“救人的前提是自己能全身而退。你不是没事吗?”
“还是小毓妹妹好。”吾邪觉得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儿,过去挨着齐深坐下,慰藉自己的五脏六腑。
胖子也有委屈:“是,你们都是好人,就胖爷我坏。”
“怎么可能,胖哥才不是。吾邪就一孩子,我们当家长的不能总护着着他,要给他试错的机会不是。”
孩子吾邪就跟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吃着。关键是,他也没法狡辩了。
吃完饭后,好奇心仍旧旺盛的吾邪与齐深二人便开始四处溜达起来。而另一边,老痒则紧盯着齐毓,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真的可以不用死吗?”
面对老痒提出的这个问题,齐毓丝毫未感到惊讶。要知道,物质人虽然是因执念而生,有些对某些事情的执着,对生死之事并没有执念,但这不意味着他们就完全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嗯,只要你想活下去。”
听到如此肯定的答复,老痒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喜悦之情。然而紧接着,他又急忙追问道:“那我的母亲呢?她是否也能……”
齐毓微微摇了摇头,轻声回应道:“一切皆有其既定的命运轨迹,能否改变并非绝对。只能尝试一下,但切不可过分勉强。”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吾邪兴奋的声音:“你们快来看,这里是不言骑士的墓碑!”
众人闻声而来。只见吾邪正站在一块古老的墓碑前,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胖子见状,若有所思地开:“之前曾有人提起过,在这天门山中有一道黄泉瀑布,它直接连通着地府。由于只有阴兵才能前往地府,所以这些不言骑兵便被视作了阴兵。”
吾邪听后,脑海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恍然大悟:“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回想起来了。刚才下来时所见到的那道瀑布,想必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黄泉瀑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