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晚宴,都懿到的时候简直是神采飞扬,眉梢带喜,连驸马瑛国公世子潘齐邡也给几个笑颜,驸马都高兴坏了。
晚宴安排的是敦宜宫,还是上次的宴会地方,自从北川传信过来和毓长公主携中山王和世子回来探亲,京都中的官家贵族都蠢蠢欲动,特别是女子都备好衣裳首饰,等宫中一传旨便打扮得美美的进宫赴宴。
中山王夫妇同坐坐在首席,往后便是公主,宣庆大长公主抱恙也没有来参加宴会,然后便是都懿公主和驸马,淳安公主应该还没有出嫁,还是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瑄懿年幼,坐在末首,再往后便是官家夫人和千金。
后宫妃嫔只有一宫主位才可以坐前席,与各位主子同欢,位分低的只能坐后厅,自然了,南襄帝与太后皇后才是最尊贵的主子,自然坐最上席,文武百官又是不同地位了。
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人人都无聊得紧,彼此之间不过寒暄敷衍,歌舞升平不假,却是宫中数见不鲜的东西,让人只烦不奇了。
祁熠哭闹,斐琬缃便抱着他哄着。
“皇妹这一去一回便有了孩子,真是有福气。”南襄帝客气地敬了一杯酒。
“多得皇兄择和毓去北川和亲,才能有如此好的夫君陪伴,还要多谢皇兄才是。”斐琬缃回敬一杯酒。
“把小世子抱过来,让朕瞧瞧。”
斐琬缃把祁熠抱给乳母,乳母接过便走上前送去了南襄帝那里。
底下的人看着也是好奇,南襄帝这么爱护一个和亲公主的孩子干嘛?自己的五皇子年幼,也不见南襄帝在外抱过。
“这孩子真有福气,额头长得高,眼睛有神有好看,将来一定有一番作为。”南襄帝见了祁熠也喜欢,在腰间脱了一块玉牌,长长的璎珞有些陈旧,但是玉牌却是洁白无瑕,一看就是经常戴的,轻轻放在祁熠襁褓里,“皇舅舅送给小祁熠的,拿去玩好不好?”
“皇上……”齐皇后看见玉牌,有些欲言又止,但看见南襄帝兴致勃勃,也就算了,没有阻止。
下面众人也是面面相觑,皇上这是……
“好了,去你母亲那。”南襄帝又把祁熠放回乳母怀里。
“上歌舞。”旁人的内侍也是人精,看见传了歌舞上来。
一群女子听召上来,个个都是美人。
随即幽美的旋律响起,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音乐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绽放自己的光彩,甜甜的笑容始终荡漾在小脸上,清雅如同夏日荷花,腰肢倩倩,风姿万千,妩媚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美得让人疑是嫦娥仙子,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为首红衣女子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一袭明艳红长裙,墨发侧披如瀑,清雅面庞淡淡然笑。
南襄帝看见新排的舞蹈也是赏心悦目,不禁发出感叹:“珠缨炫转星宿摇,花缦斗薮龙蛇动,中山王,你觉得如何?”
祁颢放下手中酒杯,半椅在椅子上,看了一会儿:“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满堂开照曜,分座俨婵娟,歌舞编排得有心思。”
突然,在女子怀里掉出一袋东西,袋子散开令宴席上的人大惊失色。
“蛇!有蛇!”
那个红衣女子取出笛子轻轻一吹,成百毒蛇朝着殿中集合。
祁颢赶紧起身拔出后面侍卫佩剑,转身紧紧护着妻子。
殿内人已经是兵荒马乱,找地方躲,女子双眼充满仇恨,满满的恶意直接对着南襄帝:“狗皇帝!你取我王府百人性命,害得我父王断子绝孙!今日,雍王义女邢雪葵为雍王府报仇雪恨!”
“啊啊啊!”原本优雅华贵的官人千金失尽颜面,花容失色的美人多了去了。
都懿想一个箭步冲上去,护着自己的父皇母后,却被自己的驸马死死抱住,瑄懿害怕,躲在淳安的背后嚎啕大哭。
南襄帝在关键时候还是护着自己的结发妻子和母后,不慌不忙地让人御林军护着她们离去:“你义父雍王如果不是暗中造反,朕自然会留他雍王享受荣华富贵,他不安分做个闲王,偏偏看上朕这张龙椅,没关系,你要取朕性命便拿去,殡天后太子继位。”
邢雪葵不屑一顾,依然吹动笛子,大批蛇朝着南襄帝奔去,又是一阵慌乱,蛇好像被控制意念,只朝着南襄帝方向游去,吐着那恶心的信子。
慌乱之间有人推了南襄帝出去,关键时刻南襄帝回头一看,玫贵妃那双仇恨的美目来不及收回,眼里还带着些大仇得报的快意。齐皇后冲上去,用自己弱小的身躯拉了南襄帝回来,自己却倒出去,地上的毒蛇只差一步,御林军来到尽管用尽全力绞杀也来不及。
情急之下祁颢一个轻功上前,拿起刀剑朝红衣女子打去,一个不备一脚踹到女子胸前,踢得女子连步退,祁颢夺过邢雪葵手里笛子,幽幽隔着笛子口吹起,毒蛇立刻停下脚步,随着祁颢的步伐退回。
“王爷……危险!”斐琬缃抱着孩子,泪光闪闪,害怕地抓紧祁熠的襁褓,眼角的泪水来不及落下,祁颢已经消失在视野里。
冲上来护驾的太子和二皇子与邢雪葵周旋,这女子其貌不扬,功夫了得,周旋之间对着两位身强力壮,武功精湛的皇子也觉得吃力,身后几个舞女也渐渐被压住动不了,太子妃斐琬宓看着着急,也担心自己夫君的安全,扶着肚子看着也心急。
邢雪葵撒了一把辣椒粉,太子景珩和二皇子急身躲开,便让了空位,邢雪葵一个闪身就冲上去。
眼见剑就要冲上来,齐皇后护在自己丈夫的身前,毫不畏惧,南襄帝一把把齐皇后推开,一拽拽住玫贵妃,刚刚被推了一把的南襄帝就直接反手压住玫贵妃,有什么也有挡箭牌来,这不,一把推上去,剑便深深插在玫贵妃胸前,玫贵妃怒目圆睁,急急吐了一口血在邢雪葵脸上:“蠢货……看……”还没有说完便头一歪断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