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确实是糖啊
作者:隔壁王嫂   十品大里正最新章节     
    薛三娘知道人家主仆有大事说,自己的目的也达成,识趣的上车走了。

    陶管家这才说起来意。

    “京兆府拘着杨连业不放,说是要按律法严办,老爷找了好几趟,说账目的事他不追究,让放人。府尹大人就说铺子是建安伯名下的,老爷做为入赘女婿,应当尊从三从四德,既在家从母,入赘从妻,妻死从子,是以伯府家主就是世子,老爷只算个内宅妇男,不能代替儿子做决定。因此世子坚决追究杨连业,杨连业就不能放。”

    容棠险些笑出声来,这璟世子也是绝了,把三从四德那套反过来安在金士钊头上,他怕不是听了要吐血。

    “老奴这两天已经再向牙行透话了,说世子想卖铺子,不过上京铺面昂贵,一时间可能没有买主。老爷被杨家的事搅的焦头烂额,告了好多天假了,一时没听到风声,万一他听到了,只怕又要阻挠。”

    “伯府这几天还安生吗?”

    伯府大半下人都被发配来村里干苦力了,剩下来的不算多,陶管家自己做主发卖了原先伺候金老太太,杨姨娘的丫鬟仆妇,重新买了十几个安置在各院。

    这新买的通过上届惨痛教训,只知道自家唯一的主子是世子,目前都听府里太姑奶奶命令做事,侍郎府那边再想插手,已经不可能。

    “这……大多数还是很安生的,就是……就是……”

    “怎么了?”

    陶管家苦笑,“就是世子的两位族奶奶,好似真把自己当伯府老夫人了,颐指气使就算了,还争起了院子,说给儿子娶媳妇用。”

    容棠扶额,这大抵就是用马氏那种人的反噬了,马氏是把双刃剑,用得好捅对头,用不好反伤自身。

    “太姑奶奶管不住她们?”

    “这俩就是搅屎棍子,秀姑奶奶还是斯文了些,论泼辣不讲理,完全不是她二人对手。”

    这就不能留在伯府了,但容棠也深知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现在说把她俩撤回来,不定多难受。

    “你这样做,让她们主动离开伯府。”附在陶管家耳边低语一阵,陶管家频频点头。

    伯府的事问完,容棠转向容战,“富新庄那事,怎么说?”

    “主子,属下问过京兆府主簿了,他说容家村这边是陛下封给伯爷的,卖不得,富新庄那边是伯爷用赏银自己买的,可以买卖过户。另外城里的宅院,除了建安伯府,其他的都可以交易。”

    “大善啊!”

    容棠几乎要仰天大笑三声。

    “容战,你说的我要是立一个大纨绔人设,是好处多呢,还是坏处多?”

    容战不懂,“人设?”

    “就是人物性格设定。你也可以理解为主子我是当个贤孝君子好呢,还是当个恶劣混球好呢?”

    陶管家的脑壳跟不上容棠思路,性格不是天生的吗?还能选择?

    容战倒是听明白了,这事他在南边干过,为了让皇帝对他没有戒心,纨绔当得那叫一个溜。

    “纨绔吧!有金家一家子在,君子很吃亏。”

    “英雄所见略同。”

    容棠大力拍容战肩膀,一副哥俩特好的意味,“当纨绔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人憎狗厌鬼见愁,名声臭大街,没有皇子愿意拉拢,也好给咱们苟着发育的时间。”

    容战在心里默默加上一句,未婚妻抢着退婚。

    陶管家感觉自己要分裂,世子这是要丢掉礼仪廉耻,彻底放飞的节奏。

    “所以富新庄那事,有眉目了吗?”

    “有,不过是另外一家,那家大管事说好了午后过来跟主子谈细节。”

    这应该是容战的前主子还不想暴露身份,找来的挡箭牌,容棠也假装不知。

    这件事先揭过,又到了寻人那件事上。其实也没瞒着容战的必要,当初和无疾有了过命交情,无疾的身份容战也知道了。

    “属下按照主子吩咐的,找了有黑市徽记的一间杂货铺,不过那掌柜的一问三不知,不知是找错了,还是掌柜装傻。”

    他将一枚黑曜石戒指交还给容棠,容棠问,“掌柜的可见了这枚戒指?”

    “见了,没反应,还问戒指卖不卖。”

    陶管家听了几会,有点不明白,眼见得世子并没有避着自己的的意思,还是觉得少听为妙,打声招呼退出去了。

    却见春草像只蜜蜂,东边西边两头跑,热一身汗了。

    春草是急的,这熬糖汁的速度,跟不上榨糖汁的速度,都存两桶了,只能先停下来。

    “春草姐姐,你看这样行不行?”

    锅里糖汁已经滚了半个时辰,由原来的大半锅,变成了小半锅,不足原先的四分之一。

    春草也不知道行不行,她又没熬过,就跑来问容棠。

    容棠和她一起到厨房里看,锅里糖浆已经没多少少水分了,起了大大小小绵密的金色泡泡。

    他也不确定,直觉得应该可以了,反正也要试好多次。

    “先盛出来吧!”

    大湖婶把锅里的粘稠物舀进一旁的瓦罐里,一桶汁液,刚好熬一瓦罐。

    春草则是抓紧时间又倒了一桶进锅里,接着熬。

    她还说,“少爷,这一个锅怎么够?还不得多砌几个灶。”

    大湖婶也道:“一个锅熬,是慢了些,其实也不必砌几个灶,就在院子里搭几个土胚,能烧火就行,再到村里问问谁家有多余的锅借过来使一使。”

    这就不得不提那口能装下整头猪的特大锅,容安道:“我去把大锅扛来。”

    村里大号锅有两个,不属于谁家,是以前老建安伯置办了给村里人红白事用的。建作坊那处用了一口小些的,容安就把大的搬回了大院,他有预感,棠世子又整大活了,不会比卖酒差。

    一路上他还看到村里人都成群结队到作坊那边看稀奇,就这一两天时间,村里差不多也实现了每户有一个人挣工钱,人人脸上喜气洋洋。

    大锅扛回大院,简易灶台也搭好了,点着火,几桶汁液倒下去,好吗,刚没过锅底。

    “榨,接着榨汁。铜啊,我来剥皮,你和田老大挑高粱杆去。”

    容战还没玩过,感觉特别稀奇,像个老小孩一样把铜钱撵走,自己坐那剥皮。

    铜钱很神气,刚好剥皮剥累了,喊了田老大出去挑高粱杆,虽说不太多吧,三天两天也挑不完。

    厨房里,容棠用两根筷子搅糖,他以为能搅出一疙瘩软软的,比稀糖更粘稠的糖。

    此时糖液还是热的,还能戳得动,倒也搅了出来,颜色不太好看,黄了吧唧,红里透黑。

    伸舌头舔一舔,和白砂糖有点差别,但也很甜了。

    然后他就发觉不妙,因为糖液拉丝的部位固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