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泾渭分明两滴血
作者:隔壁王嫂   十品大里正最新章节     
    罗氏无言以对,搂着女儿痛哭,她女儿金小蝶哭着爬向容棠,抓住了他的脚。

    “二哥哥,求求你饶了我和我娘,我们以后再不敢出现在你面前了。”

    容棠眼里冷冰冰的 ,“你们本来就和我没有关系。现在金士钊欠了伯府二十间铺子,你问问他有没有银子赔?有的话我放了你们,没有,也别怪我卖了你们还债。”

    罗氏哭道:“可是卖了我们,也不够还债啊。”

    “总之还一点是一点,本世子可不想做个大怨种,往后余生,还要被你们一窝蛀虫拖累。”

    韦氏似是十分不甘心,“世子,妾生的可是儿子,是你的同父兄弟,你若卖了亲兄弟,日后在上京也绝没有立足之地。”

    容棠停住了捻佛珠的手,审视韦氏,“都到了这地步了,你威胁我?”

    韦氏跪着往后退两步低头,“不敢。”

    “你倒是提醒我了,你生的这个儿子到底是不是我兄弟呢?还很难说。我听说上京流传着一个笑话,金士钊祖传不能生育,儿子女儿都是借种生的,不知道真假!”

    韦氏惊恐道:“世子,这样的话你也敢说,老爷不能生,你从哪来!”

    容棠摊了摊手,“我从我娘肚子里来,我娘姓容,我姓容,足够了。你这个儿子要姓什么,可不好说。金士钊,难道你从来没怀疑过,你小妾生的孩子可能不是你的?毕竟红姨娘那事,有一就有二。”

    韦氏尖叫,“没有的事,你胡说,你胡说。”

    她把儿子护在怀里发抖,不想听容棠邪恶的声音。然而邪魔附体的容棠怎么肯放过她,悠悠说道:“你说的对,真的假的,没那么重要,金士钊愿意养,那是他的事,我没权力卖你们。”

    正当韦氏以为危机过去时,容棠又道:“当然只有孩子的父亲有权力卖孩子。来人,让金老爷亲手写卖身契。”

    金士钊双目赤红,“容棠,你天地难容。”

    都没等容棠吩咐,恶狼一样的伯府下人再次把他架起来头朝下栽进缸里……

    片刻后,容棠拿到了卖身契,刚好这时候牙行来人,在外候着了。

    “把人送过去,能多卖点就多卖点,银子都赏给你们。”

    这下子群蜂出动,把罗氏母女,韦氏母子都拖了出去,徒留震耳欲聋的哭嚎声传出去很远。

    有下人看着杨氏跃跃欲试,“世子,这个婆娘……”

    “说话客气点,这是金夫人。”

    “是,世子,金夫人要不要卖?”

    “她废了,没人要了,留给金老爷暖脚吧,不然冬天没有炭火,屋里会很冷。”

    金士钊目眦欲裂,“逆子,你敢弑父……”

    容棠皱了皱眉,转头问容战,“我杀他了?”

    容战道:“绝对没有。金老爷听说杨氏败光了夫人嫁妆,非常生气,亲手打折了杨氏的腿。他自己非常惭愧,没脸留在容家,主动要求签下义绝书,和伯府断了一切关系,主子求他他都不肯。这两个小的,不是金老爷亲生的,一怒之下也卖了,主子求情都没求下来。”

    容棠问旁边人,“是吧!”

    伯府众奴才异口同声,“没错,就是这样。”

    气得金士钊直翻白眼,便在这时候,金耀阳被抓回来了。

    金耀阳自上次在唐府出了事,日日做噩梦老二没了,就算现在确定还在,也像个假把式,不举了。

    和所有男人一样,越不行,越想证明自己行,于是成了青楼常客,不惜违旨也偷跑出去,花银子让楼里姐儿宣传他的伟岸。

    伯府下人去抓他,用的就是他抗旨的借口,吓得老鸨忙不迭赶他,对外抵死不认金耀阳常来。

    金耀阳被推倒在容棠脚下,仰头看去,容棠像是天上的神,蔑视他这只蝼蚁。

    “你,你想干什么?”

    金耀阳抖着身子向他爹靠过去,不到两个月前,他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傲娇脸,现在简直变成了一条阴沟里的臭虫。

    容棠看向金士钊,“金老爷,我是不是说过,金耀阳不是你亲儿子,可你总不相信。”

    金士钊恐惧的望着他,“你,你要干什么?我只有他一个儿子了……”

    “怎么,你以为我会逼你也卖了他?不会的,你对他的爱深沉又热烈,当然要留他给你养老送终。不过在此之前,还是有必要给你们确认一下血缘,不然你糊里糊涂,我也好奇难平。来人,取一个碗,舀半碗水来,咱们给这对父子验一验。”

    很快有人取了水碗来,容棠自袖口拔出匕首,划开了金耀阳的指尖,滴了一滴血下去。

    红色的血滴入碗中,沉入碗底,容棠又过来取金士钊的血。

    金士钊极力后缩,但还是被容棠硬扯过去,划了一刀,“金老爷,你不好奇吗?杨氏如此淫荡,她怎么可能没勾引别人?你别以为替别人养了儿子而不自知,我这样做,也是让你们父子俩打开心结,以后坦诚相见……欸?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水碗里,两滴血泾渭分明。

    容棠一下子跳了起来,向后快退几步,表情骇然,“我天,我就是有点怀疑,没想到……”

    他没再说下去,因为金士钊比他更加惊骇。

    容棠对手下挥了挥手,“走走走,别看热闹了,金老爷心里一定很苦闷。”

    临走之前,容战去解了金士钊的绳索。

    一行人向外走去,先前把妾室庶子女押去给牙行的下人也一并汇合了。

    容棠看了看凄凉惨淡的金家院门,长叹了一声, “怎么混成这样了?到底是我名义上的爹,他不仁,我不能无义,来呀,给老爷安上大门,派人守着,别让老爷太太出去被外面人伤害了。”

    “是,世子。”

    从富新庄叫回来的人,看起来已经不打算再回去了,争着抢着要留下看守金家一家人,争抢间,京兆府师爷从一辆马车上下来,招手喊他,“容世子,我们大人有请。”

    容棠走过去堵,只见车帘掀开,里面坐着南宫璟和另一个愁眉苦脸的官员。

    马车外面,容万里比比划划,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形色可疑。

    容棠侧了侧头,再回头看一眼金家,热情邀请他们进伯府坐一坐叙话。

    上茶后是那苦大仇深一张脸的官员先开口,“容世子,你这章我盖不了。”

    容万里解释道:“宋大人,管婚姻户籍。”

    “奥……宋大人,是哪个盖不了章?”

    宋大人道:“是金大……金士钊与伯府大小姐容夫人义绝书盖不了章。一来容夫人早已身死,这义绝书除了她本人别人无法代写。二来金老爷的行为,还到不了义绝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