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的味道刺鼻,空气中弥漫着焦土的气息。
何雨柱踉跄着站稳,抹了一把脸上的灰,露出一抹狠厉的笑容。
爆炸的冲击波让他耳鸣阵阵,身上火辣辣的疼,但这点伤,比起他心中的怒火,简直不值一提!
这炸弹来得蹊跷,是宫飞那小子狗急跳墙要灭口?
还是试探?
亦或是单纯的报复?
何雨柱眯起眼,思绪如电光火石般闪过。
他原本打算先去和林晓接头的地点取回自己的家伙,但转念一想,如果宫飞真的是在试探,自己带着枪回去,反而会打草惊蛇。
“哼,宫飞,老子倒要看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何雨柱冷哼一声,眼神中透着坚毅。
他决定单刀赴会,只身重返永定门外宫飞的据点,探个究竟。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爆炸后的废墟在他身后渐渐远去,但那股灼热感却始终在他心头燃烧。
永定门外,一条僻静的小巷里,何雨柱停下了脚步。
他记得,这里就是吴忠带他来的地方。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巷子里空无一人,静得有些诡异。
他慢慢地走到一扇斑驳的木门前,伸手轻轻一推……
木门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小巷里格外刺耳。
何雨柱闪身进了院子,一股凉意袭来,与刚才爆炸现场的灼热形成鲜明对比。
然而,这凉意并非来自温度,而是源于院子里诡异的寂静。
这院子何雨柱来过一次,虽然时间短暂,但此刻他却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
上次来时,院子里虽然破败,却堆放着一些杂物,空气中也弥漫着生活的气息,哪怕是老鼠的粪便味儿,那也是一种“人气”。
而现在,院子空荡荡的,干净得像是被舔过一遍,除了墙角几株顽强的杂草,再无其他。
“不对劲!”何雨柱心中警铃大作,他迅速后退一步,警惕地环顾四周。
他放轻脚步,走到之前吴忠和他说话的那间屋子前,轻轻推开门。
屋内同样空无一物,原本破旧的桌椅、床铺都不见了,甚至连墙角的蜘蛛网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何雨柱皱起眉头,这哪里像是有人住过的样子?
分明是刻意清理过!
他迅速在屋里屋外仔细搜索了一遍,连地上的青砖都没放过,希望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然而,除了几片不知从哪里飘来的落叶,他一无所获。
“该死!”何雨柱低咒一声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吴忠?
宫飞?
还是另有其人?
他努力回忆着这段时间的经历,试图找出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细节。
他的脑海中闪过小混蛋的身影,难道是他?
但很快,何雨柱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小子虽然混不吝,但还不至于和特务搅合在一起。
“到底是谁……”
何雨柱的拳头紧紧攥住,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他感到一阵深深的不安,就像一只无形的巨手正慢慢地向他逼近。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院子中央的一块松动的青石板上。
他走过去,弯腰捡起那块砖,下面赫然露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
何雨柱心脏猛地一跳,他迅速展开纸条,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
“夏日消溶,江河横溢,人或为鱼鳖。千秋功罪,谁人曾与评说?”
“你大爷的……”何雨柱喃喃自语,眼神变得冰冷,“宫飞,等老子逮着你,一定让你彻底松松筋骨!”
何雨柱将纸条揉成一团,塞进裤兜。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
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他必须冷静下来,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首要任务是弄清楚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何雨柱决定先去和林晓碰头,商量对策。
两人约定的地点在城西的一家小茶馆,平时人来人往,鱼龙混杂,不易引起注意。
何雨柱压低帽檐,快步穿过几条小巷,尽量避开人群。
刚到茶馆门口,就看到林晓焦急地在门口踱步。
见到何雨柱,林晓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地说道:“出事了!”
何雨柱心头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强作镇定,沉声问道:“什么事?”
林晓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赵东……死了!”
“什么?!”何雨柱如遭雷击,愣在原地。
赵东,那个城北兵工厂的技术员,他被关押在城北保卫科,怎么会突然死了?
“怎么死的?”何雨柱抓住林晓的手臂,力道大得惊人。
“初步判断……是中毒。”林晓的声音有些沙哑。
中毒?
何雨柱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一个可怕的猜测在他心中慢慢成形:他们之中,有内鬼!
一股怒火在何雨柱胸中燃烧,他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青砖碎裂,尘土飞扬。
“该死!”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必须尽快查清楚,到底是谁出卖了我们!”
林晓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走!”何雨柱一把拉起林晓,头也不回地朝着城北兵工厂的方向走去。
\&必须回去看看……
\& 他语气冰冷,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城北兵工厂保卫科弥漫着凝重的气氛,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雷厉、张海洋等人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地在狭小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和疑惑,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何雨柱和林晓一进门,就感觉到了这股令人窒息的压抑。
雷厉看到何雨柱,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步迎了上来,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焦急:“柱子,你总算来了!出大事了!”
何雨柱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是眼神示意雷厉继续说下去。
“赵东……死了!”雷厉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赵东不是在我们那里关着吗?为什么又被弄回这里来了?”何雨柱连珠炮似的发问。
“哎,说来话长,这边厂里还有一项设计离不开赵东。兵工厂求我们带他回来,关在这个保卫科的办公室,有人24小时守卫,吃喝都是专供,按理说不可能出事。可今天早上,他突然喊肚子疼,然后就……就……”
雷厉说到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然后就死了?”何雨柱接过话茬,语气冰冷。
“是…而且是中毒死的!”雷厉补充道,“七窍流血,死状…很惨。”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带我去看看现场。”
保卫科的办公室不大,一张办公桌,两把椅子,一个文件柜,就是全部的陈设。
此刻,办公室已经被封锁,警戒线将房间围得水泄不通。
何雨柱和雷厉一起,仔仔细细地检查了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连墙上的裂缝都没放过。
然而,他们一无所获,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线索。
“毒从哪里来的?谁下的毒?”何雨柱的眉头紧锁,百思不得其解。
赵东被严密看守,吃喝都是专供,下毒的机会微乎其微。
除非……
内鬼!
“柱子,会不会是……”雷厉欲言又止,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何雨柱明白雷厉的意思,他沉声道:“我也怀疑是内鬼。我今天好不容易混进去,结果差点被他们炸死。等我再回到他们据点的时候,发现他们的据点人去楼空,我都还没想白自己是怎么暴露的。现在赵东又死了,这两件事之间,肯定有联系。”
雷厉的脸色更加难看,赵东的死,彻底断了他们追查宫飞和吴忠的线索,现在连唯一的突破口也消失了。
“看来,我们内部真的出了问题。”雷厉的声音低沉而无力。
从保卫科出来,何雨柱和林晓又去了医院,查看了赵东的尸体。
尸体已经被清理干净,除了七窍流血的痕迹之外,没有其他明显的伤痕。
法医的初步判断也是中毒身亡,但具体是什么毒,还需要进一步的化验才能确定。
何雨柱站在赵东的尸体前,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
赵东虽然是敌人,但他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实在令人惋惜。
最重要的是,调查的线索也彻底中断了。
在这个没有监控的时代,再想找到宫飞等人,无疑大海捞针。
就在何雨柱和雷厉一筹莫展的时候,张海洋匆匆忙忙地赶来,脸色焦急:“柱子,雷科长,张主任让你们赶紧回特务工作处,有重要的事情要安排。”
何雨柱和雷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和不安。
在这个节骨眼上,张春明突然召见他们,会是什么事?
难道是……
一股寒意从何雨柱的脚底直窜头顶,他有一种预感,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