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某处茶楼,处在朝堂边缘的官员们聚在一起,讨论着虎符交递的事情。
“太后居然将虎符交还给了陛下。”太后此举突然,大臣们原以为太后会一直攥着这虎符,好干涉朝政,如今算是松了一口气。
大多官员是开心的,皇帝与太后同时掌权本来就不利于朝堂稳固,现在太后让权让他们心中安定了下来,最起码不会出现太后与皇帝夺权的现象了。
有的官员马后炮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几个月太后的人都没有在朝堂上说些什么,全权听从皇上的安排,可不就是不准备插手朝堂上的事情了。”
“按我说,就该如此才好,让女人掌权,就是不该。太后掌控朝政这几年就是楚国的污点!”说出此话的是个矮胖男人,瞧着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其他人到了这个年岁怎么也能混到正四品,而他还不过是个正六品的小官。
矮胖男人将自己仕途不顺的怨气发泄在当权者的身上,此时贬低太后明显带着个人情绪的。
他这般激进的话自然引人不满,有人翻着白眼,直接怼到:“当初太后掌权的时候,你敢这么说吗?现在倒是胆子大了起来。”
矮胖男人不服气,看对方只是一个与自己同级别的官员,便出声反驳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瞧这朝堂不就该是男人的战场吗?他一个女子若不是有先帝给的后位,哪里能有机会掌握权势。”
此言一出,周围看热人都听不下去了,他们虽然不赞成女子参政,但是对太后还是心存敬畏的,插嘴道:“别说的好像那权力是先帝给她的一样,前朝有不少重要决策都是太后定下的,即便是先帝在世之时,也是要对太后礼让三分的,现在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太后就一事无成了呢。”
矮胖男人闻言怒气上头,开始口无遮拦起来:“但是先帝不走,她一个女人哪里有机会独揽大权,那不过是她时运好。之前不还有传言,先帝在狩猎途中遭遇变故是太后从中···”
“不要命了,这些都敢说!你不想活了别带着我们!”矮胖男人的话引起了众怒,妄议皇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们都是惜命的。
矮胖男人被吼了,清醒了过来,心里害怕起来,气势也弱了下来,不过还嘴硬得接着说道:“总而言之,太后放权完全是应该的,皇位就该我们男子来坐。”
有人倒是看得比较透彻,猜测道:“我瞧着太后前些年若不是为了陛下,也不会在朝堂上这般活跃了。陛下刚登基那会儿,陛下那些皇兄闹腾的多厉害啊。多亏了太后手腕强硬,才陆陆续续将他们都处理了,还了朝堂安宁。”
大家对此颇为认可:“也是,不然太后现在不至于把权力交出去了,估计这几年也是太后在等陛下羽翼丰满,不然贸然交权,很可能让陛下成为权臣的傀儡。”
“陛下的兄弟中,现在就剩下祁王还保留爵位了。”有人想到这个太后留下的王爷。
祁王平日里行事低调,这大概也是他被太后留下的原因之一。就是不知道现在权力交替之后,祁王能不能在皇上手上留下一命了。
“要我说祁王也是倒霉的,娶了纳兰家的嫡小姐为妻,当年我还以为纳兰家能保他平平安安的,当个闲散王爷也好。谁曾想还过几年时间,纳兰家就倒了,连带着祁王也被陛下猜忌,现在已经没有家族敢明面上与祁王交好了。”有人忍不住感慨。
“祁王再怎么也是皇家的人,应该是有些手段的,只要他不惹事,皇上应该不会拿他怎么样吧。”
“皇上是先帝唯一的嫡子,祁王是他唯一的手足了,皇帝或许不会这般心狠。”
“自古帝王多薄情,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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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祁王府,祁王的亲信们更是为此发愁。
众人都是为了助祁王登上帝位而聚集于此的,注意力自然都在那“虎符”上:“虎符在皇上手上了,皇帝手上的权力更重了。”
“最重要的是,皇帝下旨将那墨衡抬到了后位,我们更难杀他了。”有墨衡这个隐患在,他们的心就一日放不下来。
有人看向负责此事的人:“我们派去的刺客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
“还没有消息传出,皇宫守卫森严,刺客难以向我们传递消息。我们没有收到消息应当是刺客还在潜伏。若是他们被发现了,皇帝应该早就对我们动手了。”被审视的人虽然心里慌乱,却表面镇定得回答道。
祁王也扶额,压抑着心里的怒火:“一个墨衡有那么难杀吗?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世家子弟吗?”
负责刺杀墨衡的高瘦官员解释道:“皇帝后宫现如今可就这么一个人,很有可能是皇帝在他身边安了人,我们的人动不了手。”
“皇上现在羽翼渐丰,我们之前一直太过保守了,才给了皇上成长的时间。”楚芪懊恼道,自失去了纳兰若这个智囊,还有纳兰家这个强大助力后,他们在朝堂的动作受到的约束太多了,让他们在很多事情上失去了先机。
有人出主意道:“现如今权力更迭,不就是我们出手最好的时机吗?”
“卫凛让出了权力,卫家一定会有所动作的,我们可以在后面推波助澜。”其他人附和道。
“我们现在只要不做出头鸟,自是有人能够帮我们挡刀的。”
楚芪觉着有理,他现在处于被动的状态,要想扳倒楚筠,养精蓄锐才能有机会,低调行事才是第一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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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万寿节,也就是皇帝的生日,皇宫内一大早就开始热闹了起来。
永安宫的卧房也是从半夜就一直热闹到了天亮,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清晨的阳光刚刚照进屋内,墨衡就穿戴好了来哄楚筠起床,精神得半点不像一夜未眠的人
“陛下,起床了。”墨衡在楚筠的耳边低声唤着,他知道今天人大概是难喊了些,准备先上手把人抱到自己的怀里。
楚筠累的一点都不想起,在墨衡的怀里翻了个身:“不要···”
“今日早朝···”
“朕今天生日!想不上朝就不上朝!”楚筠身体逐渐滑回被窝里,不想听到一点关于上朝的事。
是谁一年到头都没有休假啊,哦,是他自己。
墨衡被楚筠耍无赖的样子逗笑了:“是是是,臣先去交代李公公,陛下再睡一会儿。”
“你快点回来,都是你害我这样的,你要补偿我。”楚筠睁开一只眼“威胁”得看向墨衡。
“陛下可是耍无赖了,臣可都是听出陛下的命令做的。”墨衡说着皱了一下眉,似是真的很无辜。
“我···我那是不想喊停吗?”
楚筠想到昨晚闹到最后居然连喊停的力气都没了,脸都红了,背过身去不想理墨衡。
‘当昏君也不容易啊,但是我大概是最最最惨的昏君了吧。’楚筠用被子蒙住脑袋,心里想着。